白溪一動不動的待在房頂上,偷偷掀了兩塊瓦片,去看里面情形。
兩個粗使宮女,將明琬公主攙扶起來,裹上宮裝,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了地上。
什么?里頭只剩了明琬公主一人!
白溪心底一陣沉涼,怎么回事?李成碧人去了哪里?
隨后,進(jìn)來了盛宣帝與榮辭,二人一前一后。
“兇徒呢!兇徒去了哪兒!”盛宣帝勃然大怒。
眼見明琬公主哭的梨花帶雨的跪坐在地上,身后床榻上竟然空無一人?
“父皇!父皇為兒臣做主,兒臣就喝了一杯酒,就不省人事的躺了下去,醒來之后……醒來之后,就……就……”
“父皇!”明琬公主一把拽住皇帝的龍袍,嚎啕大哭。
她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明明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的一陣香氣撲鼻,她就直接不省人事了。
等到醒來,就成了這幅模樣,李成碧不見了,就剩了她一個。
“你有沒有看清那人的臉?”盛宣帝憤憤的拍案,胸口起伏不定的質(zhì)問。
“兒臣……兒臣……父皇,兒臣不知道,兒臣昏迷不醒,不知道!不知道!”明琬公主心底似吞了團(tuán)火,既像拼命一試,又怕沒有退路,她已慌了陣腳。
現(xiàn)在沒有了證據(jù),成碧哥哥不見了,她的計劃還能成嗎?本來只要父皇看到……她還能替成碧哥哥求情,求父皇賜婚,可現(xiàn)在人不見了。
那……那要是她說了出去,成碧哥哥就成了,就是玷污皇族公主的罪人,她是想嫁給他,可也從沒想過害他??!
“來人!把公主拖回去,鎖在宮里,沒有朕的命令不準(zhǔn)她隨便出來!”老臉都要被這個女兒給丟干凈了,盛宣帝氣的老毛病都要犯了,哀其不幸又怒其不爭。
兩個粗使宮人,著急忙慌去拉明琬,“公主殿下,快回去吧!”
明琬吃了如此大的虧,又眼見無人做主,豈肯善罷甘休,她撕心裂肺的掙扎。
“不不!父皇為兒臣做主啊!”
畢竟是捧在手心長大,她那點力氣,根本掙脫不動,兩個老宮女,輕輕松松就將人給架了出去。
明琬的哭鬧,就像是無助的幼崽一樣,縱然再折騰,也毫無殺傷力,直到被鎖進(jìn)了自己宮里,一切瘋狂與豪賭都緘默在了死寂之中。
碧波臺,盛宣帝抬手命人焚燒了宮室里的所有器物,他眼神幽似深潭的注視著火光,看它肆虐吞沒所有。
他已隱隱能看的出來,這件事乃人為設(shè)計,他清楚自己的女兒,更清楚自己的兒子,可惜的是,到底還是被人一步殺出,亂了陣腳。
方才,只要明琬說出那個人,保全了皇室的尊嚴(yán),那么他未必不會答應(yīng)了她的求婚,可她選擇了隱瞞,她選擇了讓皇室臉上蒙羞,他憤怒,更恨其懦弱。
“太子……”他將目光移到榮辭身上,深不見底,“你知道是誰如此大膽,敢在皇宮羞辱朕的公主嗎?”
房頂上,白溪聽得心底一顫,盛宣帝該不會懷疑救走李成碧的是太子吧?
她急卻也沒用,只能暗暗為榮辭捏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