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門口陽光最燦爛的地方,三個長身玉立的美男子外加一個小可愛,已經(jīng)造成了幾起撞電線桿事故了。
水隊剛要催著大家進去,這邊上官局長已經(jīng)握住了孫千鳴的手。
“千鳴吧!我看過你資料,一直對你十分感興趣!”
水駿咬著牙,陰陰的說:“你又什么時候看過別人資料了?”
“今天,早上你來我辦公室之前我剛看完!”上官虞一本正經(jīng)的說,手依舊沒松開,“我們千鳴真是儀表堂堂,玉面郎君本君啊!”
“多謝局長夸獎?!睂O千鳴試探抽回手,失敗,他估計沒有見過這么熱情似火的上司的上司,上官虞笑得跟給雞拜年的黃鼠狼一樣,“局長,咱先進去吧?站在路邊上會影響別人的?!?p> “好好好,走,我剛跟你們水隊一起調查了,等下我們一起討論案情?!弊ナ肿兂傻墓醇绱畋?。
那格這會已經(jīng)豬油蒙了心,“局長,你親自去了???”
上官虞壓根沒理會他這個問題,上臺階的時候,他問,“千鳴有女朋友嗎?”
“?。俊?p> 水駿實在忍無可忍直接暴力把孫千鳴從魔爪里解救出來,“上官局長,這是下屬的私事!”
“作為一個好的領導人,適當?shù)膶ο聦俚募彝ド畋硎娟P心,這是非常有必要的?!闭f著又不依不饒是試圖去勾孫千鳴,孫千鳴一個閃身走到了最前面,不過要說這家伙是人精呢,他馬上采取曲線政策,“那格??!千鳴有女朋友嗎?”
“沒有!”
所有的故事里,要么有個胖子要么有個豬隊友,你們覺得呢?
刑偵大隊另外兩個隊友也回來了,看到他們傳說中的上官局長,嚴桃這個霸道妹子一時間說話都結巴了。
王戰(zhàn)這下缺心眼又犯了,在上官局長的官方客套以后,他傻傻的說:“真好,咱局里又來個好看的?!?p> 水駿十分糾結的捂住了自己的臉,那格這家伙已經(jīng)把咖啡端過來,恭恭敬敬捧到上官虞面前。
“那什么,都坐下,分享咨詢!”又面向上官虞,說:“上官局長是不是要回辦公室處理公務了?”
“不用!”上官虞第一個帶頭坐下,悠閑的喝著咖啡,“我已經(jīng)交代過了有事打電話,你看我電話一直沒響吧,那就是沒事,再說了,咱倆一起去的案發(fā)現(xiàn)場,我這收集了不少資料呢!”
轉念一想說的也不錯,只能認了,“那大家都坐下吧,別拘謹自在點?!?p> “沒錯沒錯,我這個局長就是個身份架子,說到底都是同事,咱都差不多年紀,相處自然點啊,也不用局長局長老叫,叫我上官,或者……”上官虞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慢慢看著孫千鳴,說:“虞?!?p> 孫千鳴又是一懵,腦子燒短路了,畢竟對方火太旺了。
水駿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抓緊時間,今天可能都要加班了,上官虞你呢?”反正對方都那么說了,水駿索性帶頭知名道姓。
“加唄!好久沒有這么緊張的工作節(jié)奏了,我都要生銹了?!鄙瞎儆菡f,“那這樣,晚飯我請,我來安排!”
“上官……”嚴桃跟水駿還是不一樣的,有點磕絆,“局長……”
上官虞直接扶住嚴桃的肩,這一碰跟高濃度酒精注射一樣,嚴桃眼神都迷離了,“桃兒,叫我名字試試?”
“上……官?!?p> “嗯嗯,就這樣吧,我喜歡聽。”上官虞嘴角一歪,完美演繹邪魅一笑的真諦。
孫千鳴連著干咳就好多下把嚴桃從夢境拉回來,“我先說說我這邊的情況吧?”
嚴桃,“?。“。∨?,好好?!蓖低狄坏皖^擦了擦口水。
聽孫千鳴說完以后,那格說:“你們有沒有覺得,張敏爸那句,女兒是禍害特別惡毒?!彼麆倓偲鋵嵰呀?jīng)在心里反復模擬了鬣狗表情說話了語境。
“確實,我爸也說過女兒就是賠錢貨來討債的這種話,但是往往都是帶著一點寵溺的玩笑,而且禍害這個詞用得有點嚴重了?!眹捞艺f。
“那禍害這個詞應該怎么用啊?”上官虞突然調笑說。
還不等任何人回答,嚴桃的桃花眼還沒瞇上,水駿就不客氣的往上官虞凳子腿上踢了一腳,力道非常大直接把沒防備的上官虞震到地上。
“你這樣的就叫禍害!”
隊友們不約而同的想,咱隊長是不是威武過頭了。
上官虞坐在地上耍了個帥甩了甩頭發(fā),好像他本來就是特意要坐在地上而不是摔下去的,這是何等的天才,靠耍帥來化解尷尬。
在那格、嚴桃討好的攙扶下,上官虞重新坐回去,“祖訓,禍害遺千年知道嗎?所以說我命長著呢,”
“上官虞你能不能安份一點,哎呦,王八蛋,你是發(fā)條滿了嗎?老子回頭給你拔了,是誰說的認真破案!”水駿把手里的文件一砸站起來舉高臨下的罵著。
受驚過度的隊友以那格為代表,顫顫巍巍說:“頭兒,頭兒……你是我們頭嗎?”
“可能不是,畢竟我們去的現(xiàn)場號稱鬧鬼?!鄙瞎儆萱倚χ鲱^望著水駿。
“那該不會什么東西上身了吧?”
孫千鳴站起來試探的去拉水駿,水駿整個僵在原地,其實,他說完話就開始意念扇了幾個無數(shù)耳光。
上官虞兩手一推,水駿孫千鳴全坐下來,“沒事,你們頭兒偶像包袱臟了,索性就不穿了?!?p> “這是我們頭本性嗎?”嚴桃剛說完就發(fā)現(xiàn)水駿整怒目而視,慌張的揮揮手,急忙解釋說:“頭兒,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特別可愛,真的,特別好!”
孫千鳴帶著王戰(zhàn)和那格一邊點頭附和著。
水駿把即將要吐的血生咽了回去,無力的說:“繼續(xù)!”
“哦哦,那我繼續(xù)。”那格說:“從千鳴那邊掌握的資料顯示是父女關系好像有點問題,但是在我從學校里收集的情報來看,是完全相反的,同學說張敏跟她父親關系特別好?!?p> “特別好會那么說?”嚴桃問。
“還有張敏母親……”那格有條不紊的把張敏母親還有那個姜教授的已知情況說了一遍。
水駿問,“你確定說的是又……又失望了?”
“確定,我還錄音了?!?p> “也就是說如果張敏讓她失望了,這就是她第二次失望,第一次失望我猜測應該是張敏的母親,徐娜。”水駿說。
“沒錯,我聽到她提起徐娜的時候是很遺憾的,還有點傷心,據(jù)她說,徐娜要比現(xiàn)在的張敏還有厲害很多,哦,對了,張敏破格進大學也是姜教授特批的?!?p> “那是什么照片?”水駿對那格剛剛掛上去的兩張照片提出疑義。
那是這對母女出演海倫的照片,一樣的衣服一樣的妝,不細看肯定以為是同一個人。
“一樣的……”水駿好像想起了什么,翻出自己帶回來那張全家福貼上,“張敏,這個時候13歲左右,你們覺得13歲的女孩子這么打扮正常嗎?桃兒,你是姑娘,你覺得呢?”
嚴桃仔細看了看,上下往下最后停在嚴桃腳上的細跟高跟鞋上,“我只知道我要是這么穿我爸得把我吊起來抽一頓?!?p> “桃兒,你爸這么兇殘??!”王戰(zhàn)說。
“去!別打岔!”
“沒錯,張敏這身打扮跟徐娜是一樣的,甚至有跟徐娜完全一致的成軌跡,同一個老師,演一樣的角色,畫一樣的妝,穿一樣的衣服……她似乎在努力變成她母親。”水駿說。
“會不會是女孩對于優(yōu)秀的家長的崇拜心理?!睂O千鳴提出猜測,“我小的時候也會偷穿我父親的軍裝,而且我之所以會選擇現(xiàn)在的行業(yè),也跟家里的耳濡目染有關?!?p> 不管孫千鳴說什么,上官虞都是不明意味的笑著面向他,孫千鳴每每對上上官虞的眼神就十分僵硬的扭動脖子。
“我覺得千鳴說的也有道理,或許張敏只是為了拍這張全家福特意打扮的,青春期的女孩子已經(jīng)很在乎外貌了?!眹捞艺f。
“那這些呢?”上官虞往桌面上扔了一個有點分量的東西,那是個皮封的相本,有一段時間很流行這種,皮革做的上下封面,每個折角處還有一個金屬的小包角,里面的照片是放在一個一個的透明塑料口袋,能更好的保護照片,等同于過塑的作用。
這就是上官虞賊不走空的收獲,水駿打開證物袋,翻看里面的內容,這好像是張敏的成長相冊,每張照片旁邊還寫了日期和拍攝地點,從嬰兒時期到亭亭玉立。
水駿快速翻完以后就遞給大家傳閱,他與上官虞相視一笑,等著隊員們給出的反應。
“這些照片全部都是張敏和父親的合影。”孫千鳴說。
“看上去好像父女關系很好的樣子,每年都有……誒?”嚴桃邊說邊往后翻著,一開始都是一年好多張,父女都笑得很燦爛,也沒有特別值得留意的,說著話,幾乎都翻到最后兩頁了,她突然停下來好像陷入思索。
“怎么了,桃兒?”孫千鳴問。
“你們看從出生到張敏13歲,每年最少拍10張照片,你們看幾乎都貼了四位頁的感覺,春夏秋冬各種節(jié)日彼此生日全有,13歲以后的照片每年只有一張,最多兩張,看拍攝環(huán)境還都是新年期間拍的,而且……我覺得照片里的張敏爸沒有之前那種喜悅感,你們看!”嚴桃翻開最后一頁攤開放到桌中間。
那是去年新年的照片,張敏穿著紅色旗袍小襖,喜氣洋洋都笑出了牙齦,這應該是她拿手機自拍的角度,她另一只手搭住父親的肩膀,照片里的張敏并不是在看鏡頭,而是受到驚嚇一樣望著自己的女兒,以至于照片是虛影的。
如果你被一只手從后面拍了一下肩膀,你條件反射一樣回頭,發(fā)現(xiàn)是惡狼的血盆大口和滴著口水都獠牙,或許就是這樣的表情。
“突然被女兒拉上拍照沒準備好吧?”王戰(zhàn)說。
嚴桃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拿出手機打開自拍鏡頭,拉過王戰(zhàn)頭貼頭,“來,合影?!?p> 咔嚓快門聲響起,照片里兩個人都面對鏡頭,王戰(zhàn)在剎那間堆起一個有點倉促的笑容。
“戰(zhàn)哥,我剛也突然找你合影耶!”
“那是你啊,咱倆這么熟了,拍就拍……”王戰(zhàn)突然頓了頓,“了……”然后他又重新看了一下張敏的相冊,“張敏爸的表現(xiàn)是真得被嚇到了,他很害怕,不愿意跟張敏拍照?!?p> “嗯哼!”嚴桃一心二用的用美圖秀秀把剛剛到照片熟練加上了濾鏡,隨便給自己去了個黑眼圈,“如果,真的父女關系很好的話,拍就拍了,不是嗎?”
“父女關系好這一點,是同學聽張敏說的?!蹦歉裾f。
上官虞補充一句,“我們可以推測,張敏模仿她母親并不是因為崇拜,如果是崇拜,張敏至少會有一本相冊全是徐娜,徐娜的演出照啊,生活照啊……還有,她在嬰兒時期無法自主的時候肯定跟母親拍過照片,這些照片呢?”
嚴桃倒吸一口冷氣,不自然的抱住自己胳膊,“各位,我有一個很毛骨悚然的想法,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