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逸,你不會怪我吧?那黃所長真的是一個英雄,咱們應該幫助他治病。何況,他后面還有那么戰(zhàn)士需要這個藥方,我們不能見死不救,你說是不是?”
走出派出所門口,李強縮了縮脖子,對芩逸開口解釋。
剛才,就是因為他很激動,可憐巴巴求著芩逸給出藥方,現(xiàn)在回頭想想有點虧了。
藥方可以給,可是就這樣什么都換不到,真不是滋味。
與其說他在安慰芩逸,還不如說,想從芩逸那里得到安慰,這樣一個秘方賣個上百萬都不覺得過分。
芩逸無所謂道:“你也是從小在靖州長大的,靖州話說得賊溜。那你可知道傳統(tǒng)的行醫(yī),其實也叫傳醫(yī),把自己的醫(yī)術傳出去,讓更多的人得到實惠?!?p> “不知道,我從小要是生病了就到醫(yī)院看病,哪里懂這些傳統(tǒng)門診?,F(xiàn)在聽你說,覺得蠻偉大的。”李強搖頭。
“四十多年前,邕州的黃大師還沒有現(xiàn)在那么有名,他走訪我壯區(qū)各地,收集各種方子,幾年下來一共收集一萬多方子,這其中有兩千個高級方子,這兩千個方子當中,有將近五百個是我家里捐贈的。現(xiàn)在我也不過傳出兩個方子,你就這樣心痛,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豈不是要肝腸寸斷?”芩逸笑道。
“喔靠!五百個方子?那得值多少錢?”李強齜牙咧嘴,好像真的不小心損失幾個億。
芩逸認真道:“如果沒有當年大家的捐贈,中央怎么可能承認我們壯醫(yī)的地位,把它列入中醫(yī)七大體系之一?傳醫(yī),傳武,傳歌,哪一樣不需要交流與付出?”
他繼續(xù)道:“說起山歌,人們第一時間就想起壯家山歌劉三姐,想起邕州有一個國家承認的四大藝術學院之一。說起中醫(yī),人們會想起其中的七大系派,想起當今三十大師,這些人中一樣有我們的壯醫(yī)大師。”
李強道:“那傳武呢?壯拳不是還有嗎?你怎么不說?”
芩逸搖搖頭,道:“壯拳現(xiàn)在不行,那些根基深厚的地方門派或許還有傳承,可社會上基本是見不到面了。聽家里那些老人講,他們小的時候,外面那些外門弟子······或者叫俗家弟子,每年三月過來拜會上香,人數(shù)多達上千,很是熱鬧。到了現(xiàn)在,鬼影子不見一個,當年那些人,現(xiàn)在不是老死了就是動彈不得,他們也未必把武功傳給子孫?!?p> 李強這一刻覺得芩逸距離好遠,身影仿佛高大無比,頭頂還盯著一座山,壓力山大。
“芩逸,現(xiàn)在國泰民安,也不需要什么武功,咱們沒有必要自己給自己壓力。少林武當這些大多也只是玩玩而已,不然三千萬弟子足夠掀翻任何一個國家?!?p> “國泰民安,希望吧!希望一直國泰民安。千年大世,千年浩劫,希望不會發(fā)生?!避艘萼?。
“千年浩劫?什么意思?”李強耳力不錯,不禁問道。
芩逸忽然笑道:“還能什么意思,現(xiàn)在不是流行靈氣復蘇嗎?大概也是如此吧!反正管它到來與否,我們把武功煉好,這總是沒有錯的。好了,我去上課了,你記得去老宋那里拿藥,晚上我給你熬,幫助你快速掌握血氣?!?p> 芩逸回到學校班里,剛剛坐在位置上,廖倩云也步入教室。
她今早沒有上課,可能是在家里照顧老媽,現(xiàn)在才有時間回學校。
她幸災樂禍道:“芩逸,聽說你剛才被派出所抓走了,怎么就那么快就回來?”
“那你判斷,我要多久回來才合理?”芩逸莞爾。
“我怎么知道多久才合理,這就看你犯多大的事了,小偷小摸的關十天半個月也就差不多了,再大的事,估計你也沒有能力做?!绷钨辉蒲b模作樣嫌棄道。
“你別看不起人,憑我的本事打劫幾個人小意思?!?p> “哦!打劫誰?劫財還是劫色?”說完,廖倩云臉色微紅。
芩逸瞪大眼睛,就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怔怔地看著她,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孩竟然會開這樣的玩笑,當真很稀奇,也很尷尬,他都不知道如何接話。
他的反應更讓廖倩云害羞,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少見多怪?!?p> 芩逸發(fā)現(xiàn),廖倩云現(xiàn)在越來越“蘿莉”了,以前她可是“御姐”的很!
這到底是為什么呢?想不明白,不過這樣挺好的,沒有那么大的壓力。
“今天中午,李強去門診哪里買中藥,結果那個多事的醫(yī)生竟然認為藥方不對,想問李強的藥方從哪里來。李強怎么可能回答這種無聊問題,于是就離開這家,可沒有想到,那個醫(yī)生竟然報警了,這不,李強就被抓了,我也去派出所解釋去?!?p> ?廖倩云點點頭,道:“你直接把藥方給我就可以了,我自己買比李強保險許多?!?p> ?“咳咳!”芩逸干咳兩聲,道:“我給他的是他自己要用,你的等下我給你寫?!?p> 廖倩云白了他一眼,道:“難道他的我就不能幫忙買?我就那么小氣嗎?”
你還真那么小氣,你一直看李強不順眼,當我不知道嗎?
芩逸故作驚訝,道:“怎么可能!你是咱們班最大方的一個人,所有人都知道,不然你怎么可能當班長。”
“切!當我不知道嗎?你們給我取了個外號叫‘斤斤計較女班長’,別以為我不知道?!?p> “有嗎?我怎么不知道?是誰在謠傳這種不利于團結的話語,要是讓我知道,我一定打死他?!?p> 芩逸舉了舉白嫩嫩的拳頭,樣子很是可愛,正太就是正太,什么動作都很可人。
可是誰又能真的想到,他這白嫩嫩的拳頭,昨晚讓一個軍中大漢的手掌疼痛一晚。
要說對脾氣這種東西,還真很難說清楚,對了就是對了。
芩逸在別人那里,要么裝作很靦腆扮純潔,要么裝作很深沉,一副憂國憂民模樣。
只有在廖倩云面前,他的任何言行都顯得很真,他也很放得開,出丑也好,光榮也罷,都是那樣的隨心。
廖倩云也是一樣,她不占人便宜,可誰想從她手上拿東西可也困難,這無形中和其他人有了隔膜,也因為如此才有了斤斤計較的名聲。
在芩逸面前,她就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大方請客的時候花錢如流水,一點也不心疼。
也只要在他面前,她才能放開自己,高興了哈哈大笑,生氣了咬牙切齒,形象什么的,那是不存在的,他不會在乎她的什么形象。
這,或許就是緣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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