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要是沒有看錯,你最近服用中藥吧!”芩逸道。
黃國強心里一動,道:“沒錯,我服用中藥,而且還是宋老哥親自配的,他說進入深山老林服用這種藥對身體有好處,不容易生病。效果還真如他所說的,從那以后,每次進山我都沒有生病過,難道有什么不對嗎?”
沒等芩逸說話,宋藥仁就開口解釋,傲然道:“哼!這種藥方是經(jīng)過千百年驗證的壯醫(yī)藥方,代代相傳,從來沒有出過錯,難道你還能改良不成?”
芩逸把目光轉(zhuǎn)向宋藥仁,道:“藥方里面有‘艾草’和‘鬼唇草’,我沒有說錯吧?”
“沒錯!的確有這兩種草藥,一陰一陽,可保一個人在深山老林里橫行無阻,不怕特殊病氣侵蝕?!彼嗡幦首孕诺馈?p> 芩逸冷聲道:“壯藥的藥理是有陰陽說法,不過最核心的還是三才配藥的藥理,兩個極端的藥材如果入藥方,必須要用一種中和的藥材做支點,不然哪怕你配藥再精準,身體必然成為兩種藥材的戰(zhàn)場,這對于身體是極其不利的。你這藥方用到中和藥材了嗎?”
宋藥仁不敢再小看芩逸,能從一個人的表面看出服用了什么藥材,這樣的本事他還沒有做到,除非是中毒這種引起強烈癥狀的東西。
“誰說我不用?我用了‘水仙草’‘桃樹葉’‘枇杷皮’做中和,加上一些其他藥材,再經(jīng)過文火慢燉一天一夜,兩種極端藥性基本上被中和干凈,哪怕還有一點刺激身體藥性,對身子也沒有什么太大壞處?!?p> “中和藥物只有一種才是真理,你現(xiàn)在用三種根本就是錯誤,你這是拿‘谷道’當?shù)谒牡肋^濾防線。你要清楚,如果“谷道”防不住就會傷到“火道”,‘火道’是身體根基,傷了很難恢復(fù),這會導致患者晚年容易出現(xiàn)癱瘓,甚至會折壽十年以上?!避艘輫勒赋鰧Ψ皆谟盟幍母旧铣霈F(xiàn)錯誤,并且可能引起可怕后果。
“是藥三分毒,誰又能做到百分百無毒下藥?”宋藥仁撇撇嘴道。
“‘是藥三分毒’這話是庸醫(yī)的借口,是懶惰,是拒絕研究精神的借口,是對患者不負責任的態(tài)度?!避艘莘瘩g道。
他冷哼道:“況且,你現(xiàn)在這個藥方才三分毒嗎?你用藥氣封住“天氣橋梁”,使患者對外的通道隔絕,以此防止特殊氣體對身體的侵害。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對身體的排毒系統(tǒng)傷害侵有多大?現(xiàn)在黃叔叔體內(nèi)火道有大量毒素,身體的排毒系統(tǒng)已經(jīng)沒法排毒,他現(xiàn)在一定感覺身體沉重,遠遠不及以前的健康,用不了十年他就可能癱瘓,這就是你不負責任的后果?!?p> 宋藥仁震驚,他之前也曾經(jīng)懷疑過自己的藥方出問題,畢竟黃國強的身體越來越不行,這點他是看在眼里的,他也用其他方法調(diào)理過,只能治標不治本,談不上治好。
這事他和黃國強談過,以后不要用這個藥方。
黃國強身體素質(zhì)下降,不用出戰(zhàn)了,自然可以不用,可那些戰(zhàn)友,那些手下還是得用,只能說少用一些。
現(xiàn)在他們從芩逸這里得到確認,這個藥方有問題,導致身體排毒系統(tǒng)癱瘓,火道沉淀大量毒素。
這指明的的方向太準確,連他也相信芩逸不是胡說八道。
宋藥仁垂頭喪氣,雙眼通紅,頹廢道:“你說得對,是我醫(yī)術(shù)不行,我是庸醫(yī)害人,從今以后我金盆洗手,不再行醫(yī)?!?p> 黃國強連忙安慰道:“老宋,這又怎么怪你,你開藥方的時候自己都說了,這個藥方是不全的,你只是修修補補,肯定達不到完美,有今天的結(jié)果我們都已經(jīng)預(yù)料到。如果再選擇一次,我還是要用這個方子,因為我們要出任務(wù),我們別無選擇,兩害只能選擇其輕。這幾年,你為了解決我身體的后遺癥,苦思冥想白了頭發(fā),我都看在眼里。其實你沒有必要過多自責,這毒素不影響內(nèi)臟病變,不影響大腦,十年之后我也到退休年齡,身體好壞無所謂,至于會不會少活幾年——就當為國家省幾斤糧食吧!沒什么好難過的?!?p> “老黃,你放心,哪怕白了所有頭發(fā),我一定會研究出解決后遺癥的辦法,讓你和那些為國征戰(zhàn)的戰(zhàn)士的病痛得到治療?!彼嗡幦始硬灰?,差點掉落眼淚。
詭異,很詭異的場面。
芩逸和李強互視一眼,兩人都感覺畫面有鬼,這種畫面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他們兩個學生面前,他們可不是上級領(lǐng)導,戲唱得再好也不會加官進爵。
至于說兩位老油條會不會是情到深處,控制不住情緒感情,你信嗎?
倒茶的譚磊深深的把頭埋進兇口,臉上漲的通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能為領(lǐng)導分憂而羞愧,還是其他原因。
看著他們軍民情深義重,芩逸也就裝出一副感動模樣,可就是不開口說話。
李強咧嘴一笑,拿出手機點開聊天群,玩得不亦樂乎。
尷尬,這兩油條也沒法再進行下去,明目張膽給譚磊一個眼色,要他接活。
譚磊連忙安慰兩人,又給四個人倒水,夸贊黃國強以前的豐功偉績,說他如何如何的英勇,如何如何的睿智。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芩逸的表情,當說到“黃副所長排沙路口抓人販子”案例,這引起了芩逸的興趣,他也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出國為國征戰(zhàn)固然讓人敬佩,可這太遙遠,沒有代入感,可你說在當?shù)刈ト素溩?,這就很有感覺,畢竟這事挺轟動的,發(fā)生的地點大家也熟悉,不用你刻畫環(huán)境,聽者就能腦補案發(fā)現(xiàn)場。
譚磊又說起一件事,黃國強的大哥黃國盛,當年為了對付靖州小偷猖狂現(xiàn)象,大力整頓靖州公安的力量,對小偷大規(guī)模捕抓,結(jié)果這位英雄就在街上被小偷用彈弓打壞眼睛。
這事鬧得很大,可以說只要帶耳朵的靖州人都知道,芩逸也是知道。
那個“展昭”式的英雄倒下之后,靖州群龍無首,往后的幾年被小偷們稱之為“黃金時代”,愛怎么偷就怎么偷,而且小偷還愿意偷軍人警察這種的,聽說這人比較有錢,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根據(jù)。
當然,也可能是傳說夸大,畢竟軍人和警察這些身手不差,錢未必有普通人那么多。
芩逸感慨道:“沒有想到,那個英雄警察竟然是您的哥哥!那可是咱們靖州公認的第二個英雄,他的下場也是靖州公認的第二次恥辱。”
譚磊笑道:“你可能還不知道,黃所長繼承了他哥哥的愿望,發(fā)誓要消滅靖州小偷。他來了之后經(jīng)過部署,兵分兩路,一路直接在城里抓人,一路直接進入小偷屯抓人,半天之內(nèi)抓了一百多人,靖州小偷為之一空?!?p> 黃國強得意道:“我把他們拉到街上,讓所有人圍觀,我就站在那里告訴他們,靖州小偷問題我是治定了,彈弓打眼睛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直接開槍,腦袋在這里,有本事拿過去。到了現(xiàn)在,還沒有人敢過來動手。”
“厲害!”李強到吸口涼氣。
靖州這里,屯子一般大的就兩百戶,小的十幾戶,正常一點的是六十到一百戶。
就按一百戶來算,500口人,女人一半就剩下250男人,拋開老人和小孩,也就剩下一百多青壯吧?全抓了,真夠狠的。
可也同樣看得出來,這屯里沒有幾個是無辜的,都是靠偷東西為職業(yè)。
他們血里流淌著的是罪惡的血,文化的傳承就是賊文化,如果一顆導彈下去,拋開小孩不算,誰敢說自己是無辜的?
從這點來說,解決了這個屯子,可以說對靖州是莫大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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