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來到堂廳后,發(fā)現(xiàn)來者之人不止有忠靖侯世子史巖,還有鎮(zhèn)國公府一等伯牛繼宗之子牛赫。
賈珠大步走上去,拱手說道:“牛兄、巖弟,有失遠迎啊。”
二人見到賈珠,也是匆忙起身,史巖開口說道:“賈兄客氣了,我和牛兄貿(mào)然登門叨擾,還請見諒?!?p> “巖弟這是說得哪里話,牛家,史家和我賈家,乃是世代交好,理應多多走動,多多親近?!?p> 牛赫開口說道:“賈兄說得有理,我等本就是世代交好之家,祖輩那都是過命之交,到了我們這一輩可不能生份?!?p> 牛赫說完,賈珠史巖也是笑著應和說道:“對對,正是這個道理?!眻雒嬉粫r間很是歡樂,歡樂當中透著尷尬。
賈珠又開口說道:“來來,喝茶?!?p> 三人紛紛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喝完放下茶盞后,又是一陣沉默。
這時候,史巖開口說道:“聽說珠大哥昨晚和勇安伯世子等人起了沖突,還打了勇安伯?”
賈珠眉頭微挑,說道:“是有這事情,沒想到好事不出門,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牛赫馬上接著說道:“珠大哥此言差矣,這怎么是丟人現(xiàn)眼的事呢?打了勇安伯世子,掃了軒轅平章的面子,這是多長臉的事情啊,替大伙出了一口惡氣?!?p> “哦?牛兄此言是何意思?”
史巖輕松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哎,賈兄有所不知。自從軒轅大將軍帶軍返回京城,圣上封賞了一大批爵位后,我們這些四王八公子弟日子就不好過了,這些新晉勛貴子弟都是從邊疆過來的,個個好勇斗狠,我們這些在京城長大的人哪里是他們對手,因此在他們手上吃了好一些虧。后來,大伙找北靜王商量,北靜王只說他是有爵位之人,不好摻和。”
“哼,什么有爵位的人不好摻和,那軒轅平章也是有爵位的人,他怎么就摻和了。說到底,水溶就是慫了,怕得罪軒轅平章,得罪軒轅大將軍?!迸:諔崙嵅黄降卣f道。
“牛赫,別胡言胡語?!笔穾r對牛赫輕喝了一聲,然后轉(zhuǎn)頭對賈珠說道:“珠大哥,今天也就是當著你的面,我們才說得多一些。哎,北靜王殿下如今不出面,我們這群人的日子是越發(fā)難過。今個兒大伙聽到你的事情,個個精神振奮,很是出氣,讓我倆過來問候珠大哥一下?!?p> 賈珠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賢弟你們有什么想法?”
史巖說道:“大伙想再約一個時間和地方,聚一聚,商討一下,大伙特地讓我來通知珠大哥,到時候務必要去。”
“哦?那行。你們定好了么?”
“沒有,是要看珠大哥什么時候得空?”
賈珠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這段時間有些事情,之后就會有空閑了?!?p> “那行,珠大哥等過些日子我們這邊定好地方再來通知你?!?p> 賈珠等等頭,說道:“行,可以?!?p> “那既然如此,我和牛兄就不打擾珠大哥了,過些天我們再見?!?p> 史巖和牛赫相繼站了起來說道:“珠大哥,那我們就先告辭了?!?p> 賈珠也站了起來,說道:“那我送送你們?!?p> 賈珠將史巖牛赫兩人送走,回到院子書房,回想史巖和牛赫上門拜訪的事情??磥硇屡f勛貴集團之間的矛盾比他想象得還要激烈,北靜王水溶作為舊勛貴集團的領頭人的不作為,嚴重挫敗了舊勛貴集團的士氣,使得舊勛貴集團之間的裂痕更加嚴重。相比之下,緊密團結(jié)在以軒轅為核心的新勛貴集團顯得銳氣大盛。
陰差陽錯之下,因為此次事件,賈珠以一種對抗者的姿態(tài),進入到舊武勛集團的目光中,成為一種精神的寄托者。
不過這對于賈珠現(xiàn)在來說都不重要,他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借著這件事的由頭,對賈家的進行一番整頓,這是賈珠一直想做的。
前身讀過紅樓夢,賈珠知道賈府的衰敗有一部分原因就在于下面奴仆的貪腐和仗勢欺人。特別是修建大觀園,從上到下,人人貪腐,直接掏空了賈府的家底。
如今賈珠自然不能讓這種事情再次發(fā)生,找個機會把這些蛀蟲清除,是一定要做的,而他很久之前就為此做準備了,就是為了有機會做到一擊必中。
金秋十月,萬物凋零,秋風蕭索。
賈府的下人們的臉上都少了往日驕傲得意,多了一份蕭索。
不為別的,賈府最近經(jīng)常有一些下人被珠大少爺叫過去問話,被叫過去的人下場一般都不好,不是被送到官府,就被逐出賈府,送到城外田莊干苦力。
之后,珠大爺會張貼這個人所犯罪證,并且派人大聲宣讀,大伙才得知這些人平時里不做好事,偷雞摸狗都是輕的,更有甚者,有些人仗著賈家的名聲占人田產(chǎn),霸人妻女。
平時里兢兢業(yè)業(yè)之人,自然義憤填膺,拍手叫好。但是平日里行為不端者,無不人人自危。
短短半個月不到,已經(jīng)有一百多人被清除出去,雖然這些人大多是地位低下的奴仆,不涉及地位高一些的管家。但是似乎珠大爺還沒有停止的跡象,這樣下去,誰知道會不會有管家也被清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