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手腳麻利的將各種各樣的菜肴送到三人桌上,三人也不客氣,上來就吃。這陣勢著實讓離的近的幾桌感到有趣。什么時候現(xiàn)在的小孩這么能吃了?
“客官,咱這小店現(xiàn)在桌椅有點緊張,您這剛剛好三位空下一個位置,讓這位爺坐這拼個桌?”
苗落雨頭都懶的抬,嚼著一豬蹄點點頭?!澳蔷筒缓靡馑即驍_三位了?!币粋€聲音傳來,南宮來客抬起頭看了一眼,怪不得小二給安排他們這桌了。
這位仁兄年紀也不大,看樣子和他們大小差不多,比他們略高一點,像是大戶人家的孩子。穿著一身金袍,手里還拿著一把看起來價格不斐的扇子。這就讓苗落雨感覺有點怪了,大冬天的,穿這么薄還拿把扇子,怪不得面色蒼白,怕是被凍的不輕。而且這人看起來還有點瘦,給人一股弱不禁風的感覺。
苗落雨打量了一下說“坐坐坐,今天我請了,別客氣,想吃什么吃什么。”對面那位仁兄笑笑“那就多謝了?!毙《侄松蟻韮杀P菜,這時候苗落雨把小二叫住了?!靶《?,這盤菜是什么玩意?看起來有點怪怪的啊?!泵缏溆曛钢粋€黑瓷盤子說到。小二看了一眼盤子,盤子里是三根油炸過的肉腸。小二笑了笑,趴在苗落雨耳邊說了幾句。苗落雨恍然大悟“哦,哦哦,我知道了。”然后將那盤菜放在了仁兄面前?!案鐐儯煤贸?,你看你虛的,這盤歸你了,大補。”“哈哈?!本墘艉蜕型蝗恍α似饋恚瑩u搖頭后繼續(xù)吃飯。仁兄看著苗落雨擠眉弄眼的眼神暗示,尷尬的笑著說“不用了,不用了?!?p> 苗落雨一看,這咋還客氣上了,自己和南宮來客肯定不需要這東西,緣夢一個和尚也用不著。這的規(guī)矩可是點了不可以退的,并且聽小二的意思說這玩意還蠻貴的,浪費可恥。這仁兄腳步虛浮,休型瘦弱,面色略顯蒼白,明顯就是虛嗎。不給他吃給誰吃?
苗落雨直接動筷子夾起一根放在了仁兄碗里嘴里念叨著“你看你咋還客氣上了,沒事,好好吃,小小年紀就虛成這樣了還不多吃點補補身子以后咋辦?”仁兄滿臉黑線,尷尬著看著碗里的虎鞭,不知道該做個怎樣的表情?!肮本墘粲中α似饋怼C缏溆陝倓偩吐犚娋墘敉蝗还中?,這下又笑。不滿的問道“緣夢你笑什么?”緣夢拜拜手說“沒什么沒什么,就是突然想笑了?!本墘艨匆娙市忠荒樀膶擂斡中α似饋?。
苗落雨早就知道緣夢這人喜怒無常了,也不理他,將盤子端起,直接全給撥到了仁兄碗里“我給你說啊,這和尚在這傻笑指不定打什么壞主意呢,你趕快吃??纯茨羌一锎罂诔匀獾臉幼?,那可是個酒肉和尚,一會說不定還會和你搶呢,趕快全吃了。”仁兄擦了擦腦殼上的汗,笑著說“那個,兄臺,其實我并不需要補的?!泵缏溆昙绷恕澳氵@人咋這么多廢話,讓你吃就吃唄,浪費了多不好?!本墘粢煌仆肟昕裥χf“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緩一緩?!?p> 苗落雨瞪了緣夢一眼“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嗎?你想吃在點去沒人攔你,笑的人滲的慌。”緣夢不理他,仍然坐在一邊笑著。
南宮來客開口道“別鬧了,看那邊?!?p> 苗落雨順著南宮來客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個長的蠻清秀的姑娘,正低著頭在過道上緩緩走過,周圍吃飯的人被那個姑娘吸引,正指著那個姑娘旁若無人的討論著。那個姑娘懷中抱著一塊木板,上面寫著四個大字,賣身葬父。
苗落雨夾了口菜嘀咕著說“現(xiàn)在這世道還有這么慘的?真的假的?”南宮來客沉默,緣夢回答道“我看八成是真的,那個姑娘雖然長的清秀,但是手腳粗大,一眼看去就是那種經(jīng)常下地務(wù)農(nóng)的人。而且現(xiàn)在這世道就算真的困難到極致,一個女娃也可以選擇去那煙花之地賣身。那姑娘也是有幾分姿色的,大可不必來這海里撈針撞運氣。你看她走路都不抬頭,這樣怎么可能把自己賣出去?顯然是羞于這樣做,是個被逼無奈的老實人啊?!?p> 苗落雨聽緣夢這么說,想了想有幾分道理,嘆了口氣和將杯子舉過來的緣夢碰了一下,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剛站起來就有一個空洞的聲音搶先一步“來,姑娘,過來到這邊坐?!?p> 苗落雨轉(zhuǎn)頭向身后看去,身后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二男二女,那兩個男子看起來穿著十分富貴,此時正一人摟著一個姑娘交談著,時不時的目光向那賣身葬父的姑娘看去。桌子旁站著一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面無表情,雙目無神,剛剛那個聲音正是站在桌子旁的中年仆從發(fā)出的。
苗落雨重新坐下,緣夢笑著對苗落雨說“看來運氣不佳啊,被人搶先一步?!泵缏溆昶擦艘谎劬墘?,拿起筷子在桌子上重重篤了一下。仁兄突然面色凝重道“那個姑娘慘了?!泵缏溆陫A了片紅燒肉塞進嘴里看向仁兄,示意他繼續(xù)說?!叭恍峙_怕不是潛龍鎮(zhèn)的人吧。”仁兄問。苗落雨看了南宮來客一眼,夾了顆花生米點點頭。仁兄繼續(xù)說道“幾位有所不知,那桌上的白衣男子是潛龍鎮(zhèn)上有名的惡少,人前風度翩翩彬彬有禮。人后則喜歡虐殺美麗女子。那個姑娘要是被他買下,怕是活不過今晚?!泵缏溆挈c點頭,撕下一片雞翅說“嗯,那男的看起來長的還蠻帥的啊?!?p> 仁兄看著口里嚼著雞翅口齒不清地苗落雨,疑惑道“現(xiàn)在是討論那人帥不帥的問題嗎?”苗落雨不解道“那我們應(yīng)該討論什么?”仁兄說“你剛剛不是打算幫那姑娘一把嗎?”苗落雨夾起一塊剁椒魚頭放在碗里“啊,怎么了?”仁兄直接說“那現(xiàn)在看著那姑娘狼入虎口你就不打算在幫她一把嗎?”
苗落雨笑了笑舀了碗鯽魚湯說“仁兄啊,我剛剛的確是打算幫那姑娘一把,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先我一步要買下那姑娘了,我定然不可能橫刀奪愛。那樣不僅顯得我莽撞,還浪費我的銀子。其次,我們只不過萍水相逢罷了,我為什么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詞?萬一那個白衣是真的打算幫那姑娘呢?”
仁兄面色尷尬,想了想后說“在下是龍隱鎮(zhèn)田家的小公子,田木同,敢保證所言非虛,就算你不相信我,可萬一那姑娘今天真的死在那王家公子的手里了呢?”
苗落雨抓了把瓜子,癱靠在椅背上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憑什么要得罪王家?guī)椭粋€從來沒有過交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