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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莫上

第六十章 會合

君王莫上 卟嚕左衛(wèi)門 2850 2019-06-11 20:08:44

  連續(xù)急行了幾天后,赤圖終于下令部隊原地修整。

  大軍依著一座矮山,畔在溪水旁,扎下了營。

  淵吉也就著這個機會,來見了大祭司,把從赤圖那里得來的情報告知大家。

  大祭司聽后微微一笑,安撫王子,說道:“這必然是左狐王的計謀,殿下不必?fù)?dān)心?!?p>  淵吉道:“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還請大祭司詳解。”

  大祭司卻不答,而是轉(zhuǎn)頭凝視鄭清白,笑道:“此事還是由清白來告訴殿下吧。”

  鄭清白就知道老頭兒沒憋好主意,現(xiàn)在連問都不問,就直接當(dāng)自己明白了。我哪里明白呀!赤圖這么火急火燎的往北跑,說不定是和匈奴單于的傳統(tǒng)一樣,新單于全盤繼承老單于的老婆們。他怕去晚了,讓別人得到消息,先稱了王,那左狐王留下的老少娘們就都是別人的了。

  當(dāng)然,這個話想一想就行啦,赤圖也不像是那么急性好色的人。

  那赤圖到底有什么意圖?

  鄭清白犯難,對大祭司這種吹完牛皮,就交給別人去兜底的不道德行為在內(nèi)心里進(jìn)行嚴(yán)厲的譴責(zé)。

  “為王者當(dāng)計慮成敗,做兩手謀算,方能遇事不驚,坦然以對?!编嵡灏滓贿叡P算一邊道,先扯一番大道理,大道理總是不會出錯的。

  淵吉興致勃勃的聽著,娜稚也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鄭清白,皆是虛心受教的模樣。

  真是莫名的壓力山大!

  鄭清白淡淡向他們一笑,故意收氣挺胸,拖延些微時間,好容自己有個思緒,然后沉吟著說道:“左狐王此敗,必然事先就對赤圖有所吩咐,赤圖所轄皆是左狐精銳,名義上打著為大軍殿后,但卻絲毫未損,這不奇怪嗎?定然是左狐王做了兩手準(zhǔn)備,一手是赤圖殿后遭遇蟾王的準(zhǔn)備,一手是左狐王遭遇蟾王,赤圖立即帶領(lǐng)部隊撤出戰(zhàn)場的準(zhǔn)備,如此方能保左狐精銳不失!”

  大祭司的牛為什么在天上飛?那全是我鄭清白在地上努力的吹??!

  淵吉心中依然有所疑惑,說道:“那么左狐王的安危如何保證?赤圖怎么能確定左狐王會安然無恙的回來?若是左狐王死在亂軍之中,那什么籌劃不都空了嗎?”

  大祭司道:“六階強者,除非是故意針對,不然沒那么容易死的。至少逃跑,在沒有七階強者出現(xiàn)的局面下,很難被人逮住?!?p>  “那接下來戰(zhàn)局會如何演變?”

  淵吉孜孜不倦的詢問。

  大祭司又不答,再度瞥向了鄭清白。

  要不是自己學(xué)了御雷法,受了大祭司的恩情,定然要推說不知道。我兩眼抹黑,怎么推演戰(zhàn)局?這得死多少腦細(xì)胞,當(dāng)我的腦細(xì)胞不要錢呀!

  想想如今是上了左狐王的賊船,與他一損俱損,榮倒是談不上,勝利了也沒他們什么事?,F(xiàn)在淵吉擔(dān)心的應(yīng)該就是左狐王會不會戰(zhàn)敗,失敗的危險有多大?

  這樣的話,自己就只能談勝利了,給予淵吉一個希望。

  鄭清白說道:“左狐王富有智計,陣營實力又遠(yuǎn)大于蟾王,雖經(jīng)此一敗,卻仍然有再戰(zhàn)之力。況且大軍具體損失未知,連馬匪都能逃出,想來各部精銳也能逃出不少人,草原上輕騎馳騁,蟾王也難以分兵去追,等到把敗兵收攏起來,又是一股力量。

  蟾王雖勝,卻也僅僅是擊潰了左狐王,沒能完成殲滅,這就意味著如今這場失敗,只是一場小敗。而之后蟾王也未及時進(jìn)軍,用優(yōu)勢軍力將我們這一部擊潰,就足以證明他得小勝而驕,或是事先謀劃不足,只顧及到擊敗左狐王,卻對戰(zhàn)勝以后該如何做沒有具體的規(guī)劃!這便是蟾王的短見。

  左狐王戰(zhàn)敗,便猶如引蛇出洞,這是必要付出的代價,而蛇一旦出洞,就失去了自己天然的防護(hù),之后左狐王想要如何抓蛇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蟾王獲小勝,卻失去了自己賴以對抗左狐王的手段,左狐王得小敗,卻使得蟾王暴露出了自己的弱點。戰(zhàn)場形勢非但沒有不利于左狐王,反而在暗地里逐漸向他傾斜,蟾王之?dāng)∫呀?jīng)不遠(yuǎn)?!?p>  營帳一旁,赤圖悄悄的藏著,他本是來檢查大祭司一行人的,但聽到他們談?wù)搼?zhàn)局,就決定在旁偷聽。以他六階武者的實力,做到竊聽這點自然容易,大祭司身體有恙,又年老力衰,若不細(xì)心留察,也不知道他的到來。

  鄭清白的話,聽得赤圖暗自點頭,用心記了下來,然后趁著眾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他,補完課就跑,內(nèi)心認(rèn)真的盤算著想在左狐王面前賣弄一番,也好叫大王高看自己一眼。

  想著想著,赤圖的心就美了起來。

  這邊,聽完鄭清白的分析,淵吉的臉色并沒有多好,而是憂心忡忡,說道:“那父王到時候該怎么辦?”

  鄭清白眨眨眼,看向大祭司,大祭司黯然垂下了頭,選擇沉默。

  他只好再看向淵吉,稚嫩的臉蛋上充滿了擔(dān)憂。

  可鄭清白想說,你擔(dān)心南桑王,但南桑王未必?fù)?dān)心你。倘若蟾王與南桑王是同一類人,那么你也不必?fù)?dān)心他了,你父親能做出來的事,蟾王照樣能做得出來,所謂一丘之貉嘛。如今南桑王的處境可能比你更加危險。

  “殿下,左狐王是你義父,一旦左狐王戰(zhàn)勝,那時你請求左狐王允諾你父王為一普通牧民,左狐王寬大為懷,必然會答應(yīng)。只要你能說服你父王向左狐王臣服即可?!?p>  鄭清白干巴巴的說出口,這個主意他都不確信能成功。從鄭清白的角度來講,他是很樂意見到南桑王死掉的,況且左狐王也不傻,反而非常機智狡詐,養(yǎng)虎為患的道理左狐王又怎么會不懂。

  淵吉卻似抓住了一絲希望,重?zé)ǔ鋈莨?,說道:“謝鄭大哥指教?!?p>  鄭清白只禮貌的一笑,不再多說。

  沒多久,淵吉就離開了。

  大祭司望見他走遠(yuǎn),才喟然長嘆一聲,說道:“吾王危矣?!?p>  老家伙明明什么都知道,卻就是不肯說。

  鄭清白饒有興趣的問道:“大祭司此話從何談起?”

  大祭司哀傷道:“倘若蟾王戰(zhàn)敗,他尚能容下吾王,以此收攬人心??扇缃袼麆倭俗蠛?,必然自鳴得意,前番又有羅生大帝的神諭昭示,吾王必會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非欲除之而后快不可!”

  鄭清白說道:“這般說來蟾王是要對盟友動手了?”

  大祭司苦笑著點頭,不片刻,卻又搖頭,說道:“殺吾王的刀卻是你遞出去的?!?p>  鄭清白大愕,頗為傻眼,造謠是犯法的,小心我告你誹謗??!

  娜稚也很驚訝,抬手捂住了張大的嘴。

  “大祭司,話可不能亂說,我與南桑王不知相隔多遠(yuǎn),我怎么給別人遞刀子殺他啦?!?p>  鄭清白連忙反駁,大祭司這樣一說,搞得自己和一個陰詭謀士一樣。自己要有那本事,還會在這兒受制于人?

  大祭司道:“你叫殿下拜左狐王為義父,便是給蟾王名正言順的遞出了殺吾王的刀,這樣蟾王在諸王面前就有了正當(dāng)?shù)慕杩?,而吾王在諸王面前也成了兩面投機的小人,極有可能反叛的奸細(xì)!”

  鄭清白沉思,好像是這般一回事,不過當(dāng)初你也同意了的,怎么現(xiàn)在全成我的鍋啦?

  合著要活命的是你們,要忠義的也是你們,就我成了小人?

  這買賣可真劃算!

  鄭清白憤懣,太欺負(fù)人了。當(dāng)然他對忠義之道也沒什么想法,南桑王又不是他的王,他老家在華夏呢。龍?zhí)J的王啊皇帝啊都沒資格要求他踐行忠義之道,自己又不欠這些人。

  “大祭司卻不是忘了當(dāng)初你也是同意了的。”

  鄭清白冷冰冰的提醒。

  大祭司黯然一笑,充滿酸澀,說道:“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p>  鄭清白平緩了一些惱氣,說道:“如果蟾王真對南桑王動手,那么南桑部落也勢必不保,淵吉的后路就斷了,倒是真真的便宜了左狐王?!?p>  大祭司嘆道:“對呀,如今我們也只能依附左狐王啦。”

  談話就此結(jié)束。鄭清白轉(zhuǎn)身去修煉,大祭司繼續(xù)教導(dǎo)娜稚,傳授衣缽。

  赤圖在矮山駐軍了幾日,未有動身的打算。

  這幾天里一路潰逃至此的左狐王陣營輕騎倒是收攏了五六百人。

  ······

  “那兒是咱們的人吧?”

  謀士指著遠(yuǎn)方山上的軍營。

  左狐王看了一眼,說道:“應(yīng)該是赤圖了?!?p>  謀士充滿解脫的說道:“可算是不用再提心吊膽了?!?p>  他們身后,一路聚攏的輕騎已達(dá)上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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