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瑜和姜芷蝶接近三點才回研究所。
對于去云縣旅游這件事,姜芷蝶十分感興趣,每年都留在元都她早已經膩了。
當然了,也有她不放心葉官渝一個人跟著姜昭樂跑了的緣故。
于是去逛街采購也成了四人行,說是采購其實也就是三位女士看見心儀的東西就買買買而已,葉官渝倒是極有耐心,偶爾還會給出些一針見血的建議。
“昭樂,你的肩膀需要我替你下個針嗎?”姜芷蝶見到對方不太自然地伸手去碰高處的物品,便詢問道,并墊了下腳替對方將那個毛絨公仔拿下來。
姜昭樂接過公仔道了聲謝,壓低聲音道:“沒事,明天就好了……”
“什么明天就好了?”葉官渝從另一側貨架走過來問道。
姜昭樂聽見這聲詢問,有些做賊心虛地立起全身汗毛,揪了兩下毛絨兔子,訕笑道:“就是說明天要不要吃個燒烤,挺好的…對吧?”
說完目光轉向姜芷蝶,亮閃閃的眼睛在等待肯定回答。
姜芷蝶露出可愛的小酒窩,配合地點點頭也沒拆臺。
葉官渝將視線移回到姜昭樂身上…的兔子,他伸手扯了兩下兔耳朵,似笑非笑道:“聽說兔子喜歡說謊惹下不少禍事,于是神便將她的嘴變成三瓣作為懲罰。”
姜昭樂抬手剛要捂住嘴,覺得不妥后,硬生生轉成握拳動作放在嘴邊輕咳一聲,呵呵笑道:“這是童話故事吧?我倒是第一次聽……”
“小蝶,你看出她哪里不舒服了?”葉官渝收了笑意直接問道。
姜芷蝶嬌聲溫婉道:“你們兩個可真是不讓我這中間人好受??!官渝哥哥你這不是為難我嘛?”
說完對著姜昭樂眨眨眼睛,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你們也真是的,我就是落了個枕,肩膀有些不舒服而已……哎呀,好啦好啦,快繼續(xù)逛吧!”姜昭樂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能力,就一個小肩傷怎么誰都能發(fā)現了?
晚飯四人一起找了家館子,不過葉官渝從車上拎下一套紅玉餐具和一個保鮮桶,遞給姜昭樂,桶里面是中午特意留存的一人份菜,一時間她心里有絲說不清楚的溫麻感。
想到夏假出行的客流量應該是呈梯度增長,姜昭樂打算用自家飛機載眾人到云縣隔壁的鏡城,再坐姜氏專屬大巴到神女祠,不過顯然有人更有主意。
方婉瑜放下筷子,湊近葉官渝面帶討好的笑容,小聲說道:“葉大哥,你能不能送我一張靠東側窗戶的車票呀?明天去云縣我想坐直云快車,祈福節(jié)第一天在車上看海邊日出,想想就浪漫!也就師父她只會安排個飛機省事兒!”
莫名中了一槍的姜昭樂無奈道:“你這丫頭別添麻煩,我給你買票就是了!”
方婉瑜嘟嘟嘴反駁道:“師父,不是我不信任你,明天正是出行高峰,早就一票難求,相比你,還是和葉大哥這個快車老板求票靠譜!”
姜昭樂半挑眉峰,嚴聲教育道:“嘿,你這小妮子,還挺振振有詞!既然票已告罄,那人家怎么給你票,老老實實和我坐飛機!”
“師父,你怎么變成獨裁者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方婉瑜扁扁嘴坐回自己的座位,拿起筷子捅自己碗里的飯。
姜昭樂有些哭笑不得,這小鬼靈精,伸手彈了對方一個腦瓜崩兒,兇道:“好好吃飯,就這么定了!”
回到研究所,姜昭樂被葉官渝拽住手腕,跟在對方身后走到一邊的角落,她秀眉微揚,仰起頭等對方開口。
葉官渝低頭問道:“婉婉也想看日出嗎?”
原來是這事啊……
姜昭樂一手搭在另一側胳膊上,笑道:“我也就是圖個人多熱鬧,婉瑜那丫頭正是滿腦子天馬行空的年紀,你不用當回事兒,明天一起坐飛機就行了!”
葉官渝笑了笑,聲音比夏風更溫暖纏人,“可是見過祈福節(jié)日出的人下半年會有好運的,我想把這份好運帶給你,所以明天出行我來安排,讓參加的人四點四十到車站就行!”
男人那雙比夜色撩人的黑眸中滿是認真,姜昭樂說不出反駁的話。
……
良風好奇道:“城主您說什么呢?”
龍淮道:“悲義三百里有一則故事名叫《擎天》。”
良風反應了一秒才想起來悲義三百是個什么,干笑著開口道:“額,不就是個虛構故事集嗎?”
頂著對方的目光,良風快速地調動關于經義這部分的記憶,奈何當初對經義不感興趣,沒看幾眼,只好心虛地低頭支吾著。
冷霧瞟了一眼蠢隊友,嘆了口氣,在一旁解圍:“我記得這是講兩個國家更迭交替吧...”在常用書架上找到了這本書,翻開念道:“有古國白沙,其民融樂,善藥理,有一溪名為白沙溪,溪水不漲不退,橫貫白沙。男女背簍朝出,落霞時結成一隊過溪,橋面粗礪,溪水剛沒腳背,踩水聲、橋晃聲,吱呀成趣,岸邊老少面無憂色,接藥手搗,溪水浸藥,味沉溪底。一日,一小兒結伴偷嘗鄰家新果腿折,恐,伙伴扔其進溪,此事了之……”
良風湊了過去,一眼看到結局,搶了書念道:“鐵甲起,白沙揚,人力何以抗機甲?數年,藥盡人滅,為新國擎天?!?p> “嘶,這也太慘了吧?”良風搖搖頭,面露同情。
冷霧當時看到這篇故事還是個孩子,只覺得白沙國民風淳樸,結果被擎天國用機甲顛覆實在可惜,但如今再讀一遍這個故事,卻感覺有些問題。
龍淮見二人若有所思,又不得要領,只好出聲說道:“兩點,白沙溪上的橋為何讓溪水沒過腳背,毫無科技力量的白沙國民為何能與擎天的鐵甲戰(zhàn)了數年?”
良風恍然大悟道:“所以是白沙國民的藥能夠讓白沙國民與機甲有一戰(zhàn)之力?”
說完,搓搓胳膊,感覺更慘烈了。
“好了,先做正事”龍淮不愿多說。
“砰——”離開依舊聲勢浩蕩。
房間只剩兩人,良風看著搖搖欲墜的門,憤憤咬著炸雞翅,拿胳膊肘捅捅冷霧,小聲嘀咕道:“你看他!”
冷霧無奈搖頭,“再給你換個門”,看向藥方,皺眉道:“可是這畢竟是悲義三百的故事,只是虛構的吧?”
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艾隆星球的真正歷史或許是另一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