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祿煦從老獵頭的屋子走了出來,搖搖頭,表示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怎么會呢?他沒有拿在手中就該放在哪里的,屋子里怎么沒有?”蒲通看著神叨叨的老獵頭,再看看肖祿煦,“這樣吧,你先離開,我再找找。”
“師父,這里很危險的,你留下來——”肖祿煦欲言又止。
“無妨,我昨晚能跑掉,今日也不會有事,去吧?!?p> 蒲通將肖祿煦趕走,讓他在附近的縣城銅舞縣等自己。等到肖祿煦走遠(yuǎn),蒲通這才來到老獵頭的身邊,在他的耳邊打了個響指。
“老獵頭,醒一醒,我有話問你?!逼淹ǖ穆曇艉孟駧еЯΓ瑢⒗汐C頭渾濁的眼睛勾了過來,看向他,“你昨夜的那把寶劍呢?藏在何處?”
“報應(yīng)……那把劍……報應(yīng)……”老獵頭看向蒲通,又哭了起來,嘴里念念有詞。
“什么報應(yīng)?。俊逼淹ò櫭?,再次打了一個響指,輕聲說道,“將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我會幫你的?!?p> “報應(yīng),都是報應(yīng)……”老獵頭哭得更厲害了,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了出去,悲戚莫名。
“怎么會這樣?明明剛才還有一點用的,怎么——”蒲通連連響指,可是問心之術(shù)卻沒能發(fā)揮效用,老獵頭渾濁的眼睛再次看向遠(yuǎn)方,宣布他的問心術(shù)失敗。
既然老獵頭這里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東西,蒲通決定先去那“神靈之地”看看,或許在那里他能找到一些線索。
按照肖祿煦的指引,蒲通很快就到了大山村祭拜神靈的地方。這個地方離大山村有三里,位于一片密林當(dāng)中。
因為樹木太過密集,陽光想要穿進(jìn)來很是費(fèi)勁,所以這里有些陰暗。隨著莫名而來的風(fēng)聲,讓這片寂靜的樹林顯得詭異陰森。
“也不知道那些村民怎么想的,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神靈之地,倒像是——”蒲通抖了抖身子,腳步放緩,小心地邁步。
“踏踏踏——咚咚咚——”
一陣奇怪的響動讓蒲通止步,看向前方他的臉色陰晴不定。按照肖祿煦所述,前方正是他們祭拜的“神靈”所在,怪異的聲音正是自那里傳來。
“難道那東西要出來了?”蒲通臉色難看,生出退意。
“你最好趕緊離開,否則我絕不容情!”就在此時,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
“告辭!”蒲通轉(zhuǎn)身就跑。
可是,隨著蒲通跑動,身后追趕的腳步聲也隨之而來。聽那聲音,距離自己已然不遠(yuǎn)。
“不是說讓我走的嗎,怎么追來了?”蒲通欲哭無淚,“難道這些東西都這么言而無信?”
想歸想,蒲通加快腳步,一溜煙跑出密林??墒?,身后的那個東西卻緊緊追了過來。蒲通不用看也知道,那東西離自己又近了。
蒲通想到昨夜那恐怖的眼神,頓時一個激靈,要是被追上那可了不得了。于是再次加速,咬牙向著官道那邊跑。
半晌,蒲通實在跑不動了,癱坐官道上,一臉苦澀:“你要?dú)⒕蜌?,我——?p> 蒲通已做好了面對那怪物的準(zhǔn)備,可是回過頭卻見一匹黑色的駿馬,撒歡地跑向自己??粗壑械臍g愉,蒲通很想哭。
“你——剛才一直是你在追我?”蒲通哭喪著臉問道。
“嘶——”圖騰長鳴一聲,點點腦袋,靠近蒲通。
“都兩次了,你能不能出個聲啊,我——”蒲通指著圖騰半天說不出話來。
“嘶——”
圖騰用腦袋拱了拱蒲通,眼中閃過一絲驕傲,對,就是驕傲。蒲通跑不過它,這是它的驕傲。
“我——你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那東西追來了。你真是……”蒲通喘著粗氣,狠狠訓(xùn)斥了一頓狐假虎威的圖騰,“不準(zhǔn)有下次了啊,你再這樣早晚有一天我會被你累死?!?p> “你說說,你看到了什么?”蒲通看向圖騰。
“嘶——”圖騰一陣比劃加上嘶鳴。
蒲通沉思良久終于明白了圖騰的意思,它說它本是去吃草的,中途卻聞到了一股香味,那是“神靈之地”的某個東西散發(fā)出來的。
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理解到這里,后面的意思蒲通卻看不懂了,只得讓圖騰停下來。
將目前所知道的在腦中過了一遍,蒲通隱約把握住了什么。為了確定心中所想,他決定再次前往大山村,不過這次他沒有進(jìn)村,而是遠(yuǎn)遠(yuǎn)隱伏起來。
“去,一邊玩兒去?!逼淹ǖ闪艘谎凵磉叺膱D騰,這家伙在這里會讓他暴露,于是便趕它離開。
閑來無事,他拿出祖?zhèn)鞯墓女媰浴獦否R圖騰,再次翻閱,蒲通除了從馬眼中看到那套身法,還在駿馬圖本身上看到了另外的東西。
可是具體是什么東西,他卻說不清楚,只能沉下心仔細(xì)研究。就這樣,不知不覺已經(jīng)天黑。不過,這次打斷蒲通,將他拉回來的不是老獵頭瘋狂的大吼,而是熟悉的聲音。
“清寒,前面就是那個村子了,咱們馬上就到了?!蹦鞘窍娜实穆曇?。
“夏兄,你說蒲兄來這里干什么?除邪?”趙永安的聲音入耳,蒲通順著聲音望了過去。
“他們怎么來了?”蒲通看到了熟人,趙永安、小戀、夏仁,方清寒,除了他們四個,還有一陌生儒雅青年。
“嗯?”青年若有所覺,朝著蒲通這邊看了過來。
“許兄,怎么了?”趙永安察覺了青年的異樣,看向青年。
“你們怎么來這兒了?”蒲通身形閃動,到了幾人跟前,問道。
“蒲兄,你可讓我們好找?!壁w永安眼見蒲通出現(xiàn),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是啊蒲兄,我們找你好久了?!毕娜矢胶偷?。
“蒲大哥?!毙俜角搴⑽⒁恍?,也是喜悅不已。
……
皇宮動亂之后,風(fēng)波止息。趙永安無心皇位,想要追求武道,于是向趙秉承表明心跡。趙秉承最終答應(yīng)了兒子的要求,準(zhǔn)許他去追尋自己想要的境界。
可是,武道修煉很是艱難,很多人終其一生也沒能有什么成就,甚至?xí)`入歧途。趙永安為了讓自己的武道之路更加順暢,決心找一個師父帶領(lǐng)自己。在他的心中,蒲通是不二人選。不過,此時蒲通已經(jīng)失蹤,趙永安只能四處尋找。
“拜師?”蒲通聽完之后苦笑連連,“你們就因為這個追了過來?”
“是啊,蒲兄,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我——”趙永安有些局促,看向蒲通。
“蒲大哥,你就答應(yīng)他吧。”小戀在一旁投來希冀。
“哎——此事暫且不提,現(xiàn)在這里很危險,咱們趕緊躲起來,不然一會兒——”蒲通看了看天色,一臉緊張。
“師父——師父——”就在此時,一個聲音打斷了蒲通,正是肖祿煦跑了過來,“師父,有——有人——有人找你。”
“行了,我知道了,人家都找到了?!逼淹ɑ氐?,旋即看到幾人奇怪的目光,只能尷尬一笑,“額——這小子趁人之危,我不是故意要收他的?!?p> “蒲兄,既然你能收了這位,為何不能連永安一道收入門墻?”儒雅青年笑道。
“額——”蒲通正要說話,突然臉色變得難看,看向村子里。
“我不怕你,你來啊,來啊……”老獵頭的聲音傳來,他不知何時又把長劍找了出來,拿在手中不斷揮舞。
“這天色還早,今天怎么這么快?”蒲通臉色變得難看,此時剛夕陽殘輝仍在,可是老獵頭已然這樣,是不是說明那家伙今天也會比昨日來得更早?
“快,咱們快走。”蒲通拉住肖祿煦,對著眾人說道,“快點離開此處!”
“怎么了?”五人均是一頭霧水,眼看著蒲通當(dāng)先跑了出去,只能跟上。
可是,他們剛邁步,蒲通便跑了回來:“快點,往那邊跑?!?p> “這是——什么?”方清寒捂住小嘴,指著山林中席卷而來的東西,“好多蛇!”
“不,這不是蛇,這是藤蔓!”儒雅青年皺眉。
“藤蔓怎么會動?”小戀被趙永安拉著,回過頭看了一眼,瞬間花容失色,“它——它是妖怪!”
七人跑進(jìn)村子,蒲通將幾人帶進(jìn)一間屋子,將門死死關(guān)住。蒲通眉毛擰在一處,眼睛不時看向外面。
“蒲兄,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夏仁問道,“難道這世上竟真的有妖怪?”
“呆子,你別問了,讓蒲兄好好想辦法吧。”方清寒拽著夏仁的衣角,小臉有些發(fā)白,緊緊貼著夏仁,“我害怕?!?p> “蒲兄,可有應(yīng)對之法?”許姓青年看了看外面,再看蒲通愁眉不展,出言問道。
“許凌霄,蒲大哥不是在想呢嘛,你別擾亂他的思緒?!毙俨粷M地看了一眼許凌霄,“你剛才可是跑的比誰都快,你可以試著逃出去。”
“呵呵呵——”許凌霄微微一笑,看向小戀,“你好像對我怨氣很深啊?!?p> “哼——”小戀別過頭,緊緊拽著趙永安,不再說話。
“小戀可能是被嚇到了,所以才會失言,請許兄見諒?!壁w永安歉意地看了一眼許凌霄,略帶責(zé)怪地對小戀說道,“小戀,不得無禮,許兄才智過人,武功高強(qiáng),或許是想與蒲兄商量應(yīng)對之法?!?p> “永安,你還幫著他說話?”小戀噘嘴,有些委屈,“他動動嘴皮子就讓你趙家沒了天下,你還幫他說我?!?p> “夠了,婦人之見!”趙永安聞言有些不悅,皺眉說道,“許兄才智過人,行的也是造福百姓之事,不能以小人之心度量?!?p> “好了,你們別吵。”蒲通眉頭舒展,深吸一口氣,看向許凌霄,“你可能幫我拖延兩個時辰,若是能的話,我可以冒險一搏?!?p> “好?!痹S凌霄聞言點頭,干脆地走出屋子。
“對了,那把青色寶劍一定要搶到手,有了它就算我這邊不成,咱們也還有保命的機(jī)會?!逼淹ㄏ肓讼?,出言提醒道。
“嗯?!痹S凌霄點點頭,深深看了一眼蒲通,轉(zhuǎn)身直奔老獵頭那里。
“來啊,來啊,我不怕你……來啊……”老獵頭揮舞著青色寶劍,將不斷包裹而來的藤蔓斬斷。
“老人家,我來助你?!痹S凌霄縱身一躍,已然到了老獵頭的跟前,一掌狠狠將刺向老獵頭的藤蔓打去。
“嘶——”許凌霄皺眉,收回手掌,手上出現(xiàn)了一條血痕。再看藤蔓完好無損,他的余光落在了輕松斬斷藤蔓的青色寶劍之上,“好鋒利的寶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