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們?
聽聽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說的是什么話!
B區(qū)的人從來就沒有聽到過這么狂妄的話,這兔崽子居然敢不把他們放在眼里,看來是得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
眾人互相使著眼色,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咧嘴笑了笑,活動指關(guān)節(jié)朝他走了過來。
“先讓爺爺教教你,怎么說話!”
輕羽瞳孔一縮,繃緊身體,男人一腳踢向他的腹部,腳尖勾起將他送上了天,等他落下時又一個回旋踢將他踢到了墻上。
重重的一擊,輕羽感覺腸子都絞痛起來,他撞到墻上,又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方向偏了。
他抬起頭,眼前一暗。
另一個人走了過來,輕輕松松地拎起他的翅膀,掄圓甩了出去。
輕羽頭暈?zāi)垦#套×讼胍€手的欲望。
落地時,他調(diào)整動作,避免要害處受傷,一邊迅速地跑向人最少的A區(qū)入口。
“往那兒跑又有什么用呢?”一群人貓捉老鼠似的看他跑,哈哈笑道,“長著翅膀速度也這么慢,那雙翅膀是擺設(shè)吧!”
一眨眼間,就有好幾個人追上了他。
他們的速度竟然這么快!
輕羽腳下用力,加速奔跑起來。
身后一個人突然一躍騰空,落到了他前面,正好堵住了他的去路。
輕羽剎住腳,身后之人亦停下,前有狼后有虎,腹背受敵。
“呵呵——”前面的人抬起頭,額上的犄角格外顯眼,“一只臭老鼠,想怎么死呢?”
“不想死!”輕羽一聲吶喊,雙翅展開,將鎖鏈繃得直直的,他用力一跳,凌空越過,朝對方身后的方向飛去。
陰影籠罩住林龍,自己像是被人踩在了腳底。被一只臭老鼠騎到頭頂,簡直是把他的臉放在地上踩!
林龍暴怒之下,雙腿化作長長的蛇尾,甩了上去。
輕羽俯沖向A區(qū)入口,身后風(fēng)刃隨之而來,巨大的蛇尾也向他砸去。
將計就計,輕羽并沒有躲開,而是順勢跌落,讓堅硬的翅尖先著地,撞上鋼網(wǎng)。
蛇尾落下,嘭的一聲巨響,鋼網(wǎng)輕微地顫動著。
林龍一愣,抬起蛇尾,卻發(fā)現(xiàn)有好幾根鋼筋折斷了,人也不見了。
破裂的洞口足夠一個人落下去,他目光陰冷地朝下方看去。
輕羽掉進A區(qū)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兩頭巨大的怪物。
他幾乎瞪裂了眼角,不明白為什么自己運氣這么差,一下來就掉進了虎口。
屏息片刻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兩頭怪物似乎睡著了。
虛驚一場!他放輕了步伐,悄悄離開。
注意力全在兩頭怪物身上的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跟上了一個小尾巴。
巫長命跟在他身后,發(fā)現(xiàn)他走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后便停了下來,從嘴里吐出了一個小東西,反手開了背上的鐵鎖。
然后,令她驚訝的一幕出現(xiàn)了,這個人竟然把兩只翅膀拆了下來!
輕羽不知道有人在偷窺,三兩下拆了機器翅膀,連背后的兩個血窟窿都顧不上,就開始組裝武器。
他是特意找人給自己安了一對假翅膀,頂替了一個鳥人的身份混進來的。這雙翅膀里藏了許多零件,可以組裝成兩支手槍;翅骨中空,里面裝滿了高強度壓縮的彈藥,殺傷力很大。
兩支槍裝好后,地上還剩一堆堅硬的羽毛,輕羽淡定地將一只只羽毛藏到了胸前的衣服里,保護好自己的心臟,拿著槍繼續(xù)往里走。
巫長命看了一眼他前進的方向,皺了皺眉。
那個方向通向暗門,他是要進去?
她想到了從里面出來的六個人。難道他們是一伙的,選在這里接頭?
思索了兩秒,巫長命決定靜觀其變。
很快,兩方人狹路相逢了。
“誰!”六個人首先出聲。
他們打開黑光燈,才看清一個人影,手中的燈條就被擊落了。
“就是她,快抓!”
對方人多勢眾,輕羽受過聽聲辨位的訓(xùn)練,打掉對方的燈具在黑夜里作戰(zhàn)對他來說更有優(yōu)勢。A區(qū)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群人,肯定不是特調(diào)局安排的,那就只會是地下實驗室的人了。
既然是敵人,就不用溫柔對待,只要能留個活口就行。
輕羽一手拿起一支槍,扣動了扳機,火光閃動的瞬間,他卻看見一張細密的網(wǎng)朝自己撲了過來,子彈穿透網(wǎng)格擊中了一個人,對面的人發(fā)出一聲慘叫,倒地而亡。
剩下五個人快速地散開了,輕羽正想開槍,鼻間卻嗅到一絲香氣。
不好!
他捂住口鼻,頭腦卻一陣發(fā)暈,最終敵不過迷藥暈了過去。
幾人等他不動了,這才上前抬起他的身體,往來路走去。地上倒著的那具同伴的尸體,他們看都沒有再看一眼。
“怎么感覺有點兒重?這肩膀這么寬,不像個女人。”一個人提出疑問。
“這些改造人體型本來就和正常人不一樣,不重才奇怪呢。”另一個人說。
“也是!”
幾人抬著輕羽走到石墻前,其中一個人在墻上有節(jié)奏地敲了幾下,墻便慢慢地挪開了。
他們閃身進去后,門又慢慢地合上,巫長命趁他們不注意跟了進去。
一人往回瞧了一眼,眨了眨眼睛,咕噥道:“我看花眼了?”
走過了漆黑的甬道,前面的燈光緩緩亮了起來。
白色的走廊里,一排廊燈散發(fā)著慘白的光芒,把下方幾個人的影子照得淡淡的。
“我還是覺得,這個人像男人?!币粫?,之前懷疑的那個人忍不住說。
“長得細皮嫩肉的,哪里像男人?”說話的人還摸了一把胸,感嘆道,“是女人,有胸,不過這胸有點硬啊!”
他又摸了摸,收回了手。
“我們不會抓錯人吧?主任怎么說的?”
“唉,放心吧,主任說了,A區(qū)就只有一個人,只要遇到人,那肯定就是她了。她既然是改造人,那長得奇怪點也正常?!?p> “噢?!?p> 那人的懷疑就這樣被打消了。
巫長命遙遙地墜在他們后面,乍一聽到這句話,突然愣住。
原來他們想抓的人是她。
她已經(jīng)被特調(diào)局抓進來了,還抓她干什么?難道這些人不是特調(diào)局的人?
那幾個人很快把人抬到了一扇門前,門外有兩個人把守,見他們走近了才開門。
巫長命看到這一幕,快速地給施了一道咒,把自己的裝扮變得跟那五個人一樣,等他們走進去后,才往門口走。
“站住!”兩個看守把她攔下了,“你一個人?”
巫長命搖頭,指了指門里面:“七個人?!?p> 他們還是不放行:“明明只有五個人,你是哪兒來的?”
巫長命大聲道:“我們出去是六個人,現(xiàn)在帶回來一個就是七個,你數(shù)不清數(shù)嗎!”
兩人還是有些懷疑,但對上她憤怒的雙眼,又覺得自己多想了。
這么理直氣壯,肯定是里面的人!
巫長命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等她走后,兩個人才開始交談。
“里面的人脾氣都好大?!?p> “是啊,一個比一個大?!?p> “奇怪,剛剛那人我怎么沒印象,沒記住他的長相?!?p> “我也沒看清,唉……”
而門內(nèi),巫長命忘著眼前的景象卻沉默了。
惡臭的味道溢散在空氣中,濃厚的戾氣更是填滿了整個空間。
透過玻璃還可以看到里面那些穿著白色長袍的人,他們眼中滿是狂熱,步履匆匆地穿梭在奇奇怪怪的儀器之間,有的手里還拿著試管或量杯觀察,專注的模樣仿佛在對待稀世珍寶。
巫長命還看到了門上掛的牌子,上面寫著“實驗室一號”。
走廊很寬,巫長命又看向另一邊的門,上面寫的是“實驗室二號”。
二號實驗室比一號要大,里面放了很多架單人床,白布遮蓋在床上,隱約透露出一個人的形狀。
巫長命看見有幾個人揭開了一張床上的白布,露出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
他們拿著筆在女人身上刻畫,又拿起手術(shù)刀劃破她的肚子,從她肚子里取出了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前面還有實驗室。
巫長命一間一間看過去,里面都是在做各種各樣的實驗。
這就是他們說的實驗室?
身后響起許多人的步伐聲,巫長命退到走廊邊上,一群人抬著東西從她身前經(jīng)過。
她低頭看地,卻還是被人注意到了。
“你是哪個部門的?”男人狐疑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巫長命仍低著頭答道:“我是做后勤的。”
男人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這里沒有后勤部門,抬頭!”
巫長命縮著肩膀抬起頭,緊張地說:“我是新來的,就負責(zé)打打雜,送個人……”
男人目光越來越危險,正想拔出腰間的槍,背后卻突然響起一聲驚呼。
他回頭一看,原來是有一個實驗體中途醒了過來。他黑著臉走過去把人給敲暈,也沒心思再盤問巫長命,招呼著其他人趕快走。
萬一這藥效過了,這些人一個個半路上醒過來可就麻煩了。
小白哪里想得到,自己本來裝暈裝得好好的,就因為好奇心重睜開了個縫隙偷看了一眼,嘴里就憋不住發(fā)出了聲音。
可是,站在墻邊的那個女人不是被送進了A區(qū)嗎!她怎么會在這里!而且這些人好像不認識她?
自身難保的小白還沒想個透徹,就被人揪起頭發(fā)一手刀砍暈了。
暈之前的那一秒他還在想:完了,這回又沒記住來實驗室的路。
巫長命等他們走遠,左右看了看,也跟了上去。
之前的那個人已經(jīng)跟丟了,也許跟上這一隊能找到人。
原來他們要抓的不止她一個,不知道他們抓人是要干什么?
她隱匿了自己的氣息,小心地避開走廊上的監(jiān)控,跟著這群人走了很遠,最終到了一扇大門前。
門上寫著“實驗室十三號”,打開門后,里面居然還有兩層門。
封得這么嚴(yán)實?
巫長命對十三號實驗室好奇起來。
過了好幾道門,他們才進入十三號實驗室的區(qū)域。
入眼的空間比之前看過的實驗室都要大,做實驗的人也要多得多。
巫長命已經(jīng)混到了這一群人里面,而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到隊伍里多了一個人。
前方傳來一陣辱罵聲。
而這群人也到了目的地,紛紛放下抬著的人。
巫長命數(shù)了數(shù),有四個。
這時,吵架聲越來越大了。
“男的女的都分不清,你和你手下那幫家伙長的是豬腦子嗎,抓個人都抓不對!這家伙是個普通人,我怎么做實驗!”
“現(xiàn)在的問題已經(jīng)不是你做不做實驗了,A區(qū)竟然混進了外人,他還攜帶了武器,我們很可能被發(fā)現(xiàn)了你知不知道!”
“實驗做不出成果我們都得死你知不知道!”
“嘭——”
“你敢動手!”
“老子忍你忍了夠久了!”
巫長命趁人不注意溜了過去,看清了吵架的是一個年輕男人和一個穿白袍的老人,而老人身后的床上正躺著被剝了上衣的普通男子。
她正看得認真,那年輕男人卻突然說:“不對,多了一個人的氣息!”
巫長命一動不動,齊霖四下掃了一眼,視線從她身上劃過,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他皺著眉頭,仿佛對自己的感知能力有了懷疑。
對面的老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抬手伸出了四根手指。
巫長命暗道不妙,正欲離開,天花板上突然射出數(shù)道紅外線,集中到她所處的位置。
紅色光點落滿了她的全身,隨著她的移動不停地變換著角度。
“在那兒!”
“別讓她逃了!”
一陣急促地聲響后,密密麻麻的鋼針朝她射了過來。
這若是被射中,鐵定得變成刺猬!
巫長命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如何識別出她的氣息的,但現(xiàn)在偽裝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了,她不再藏拙,揮手釋放出靈力將急飛的鋼針打落,鋼針紛亂如雨,灑在地上將金屬地板都扎出了芝麻大小的針洞。
一波又一波的針雨襲來,把實驗室的物品扎得千瘡百孔,巫長命卻毫發(fā)無損。
“別放了!當(dāng)心儀器!”
針雨停歇,齊霖兩眼發(fā)紅,嘴里露出一排尖尖的門牙,背后的暗棕色蝠翼漲破了西裝。他張開嘴發(fā)出了一陣奇怪的音波,巫長命還沒感受到這波攻擊,他身邊的人先忍不住抱住了頭哀嚎起來。
“原來是只蝙蝠精?!蔽组L命不意外道。
她已經(jīng)撤去了偽裝,出色的容貌讓人看一眼就絕不會認錯,而齊霖顯然認出了她:“是你!”
他見過巫長命的照片。
“果然,應(yīng)該是你,也只有你了?!彼Φ靡馕恫幻鳎安恢滥愕难鞘裁次兜滥??”
話音一落,他的臉便開始扭曲,暗棕色的毛發(fā)附著在他的面頰上,丑惡的嘴臉變了形狀,看起來就像一只棕色的豬頭。
“一只小小的外邦飛蛾也來這里敢大放厥詞?”巫長命臉色一冷。
齊霖張開蝠翼撲了上去。
吸血蝠貫用的捕獵方式便是緊緊地掛在獵物身上,如同一張狗皮膏藥一樣怎么甩都甩不掉。
巫長命極其厭惡這種動物,它們就像是暗夜里的小偷,趁人熟睡之時盜取血液,卻不敢跟人正面交鋒,猥瑣又卑劣。
她抬手浮起地上的鋼針,兩手一拂,將懸浮的鋼針?biāo)ο蚯胺健?p> “噗噗噗——”
鋼針穿透棕色的蝠翼,在齊霖的翅膀上留下許多細小的圓孔。
他痛到面目猙獰,犬牙刺破嘴唇,黑色油亮的眼珠狠狠地盯著巫長命:“你只有這點本事嗎?”
他扇動著翅膀,細密的針孔很快被強壯的肌肉合上了,與此同時,他翅上的刺骨也抽長變成了兩把利刃,用力一揮,兩旁的墻壁上便各多了一條深深的裂縫。
“去死吧!”他大喊。
刀風(fēng)攜著恐怖的力量砍向了巫長命。
“不過是小兒把戲?!蔽组L命神色淡淡,腳尖輕點地,輕飄飄地躲過對方的骨刺,翻身落地時抓住他的一只翅骨,用力一拗,嘎嘣一聲,骨頭便錯位了。
“啊——”齊霖拖著垂落的半截翅膀后退,眼里是對她滿滿的忌憚。
巫長命順步上前,抓過他的另一只翅膀,狠力一折,又是清脆的一聲響。
“快去幫忙!”呂梁平見此趕緊喊道。
一群人蜂擁而上,巫長命執(zhí)靈劍旋身一劃,一個個地全都倒了下去。
慘叫聲頓時響成了一片。
實驗室里的人大多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書生,突然遇到一個武力值這么高的人,根本還不了手。更何況其他的研究員已經(jīng)躲到了門外怯怯地看著里面,怕得不敢進來。
呂梁平喊了好幾聲都沒人應(yīng),氣得喘氣都喘不均勻了。
巫長命解決了一群小嘍啰,便將目光對準(zhǔn)了他。
她飛身過去擒住他的脖子,問道:“說吧,你們在做什么實驗?”
“咳咳——”呂梁平漲紅了臉,“你這樣掐著我,我沒法說?!?p> 巫長命手指微動,掐得更緊了:“別?;樱f!”
“我說!我說!”呂梁平慌亂地看著她,“我們也是、是被逼的,上面讓我們培養(yǎng)出一批人形兵器,這里、這里就是我們養(yǎng)胚胎的地方?!?p> 巫長命環(huán)視了一周,那些柱狀容器里的確裝了許多的胚胎,但是:“既然培養(yǎng)胚胎,為什么要抓這么多人?!?p> “胚胎、都是、是用人的基因造出來的,我們需要、更強大的基因?!?p> “那人呢?你們?nèi)⊥昊蚓蜌⒘???p> “不不,我們沒有,我們只是把他們關(guān)起來了。”
“關(guān)哪兒了?”
呂梁平目光躲閃。
巫長命提起他的脖子,繼續(xù)問:“關(guān)哪兒了?”
“那、那邊?!眳瘟浩街噶藗€方向。
“帶我過去。”巫長命放下了他。
“好,好?!眳瘟浩轿ㄎㄖZ諾地點頭,然后在巫長命的挾持下朝實驗室中心區(qū)域走去。
到了主控器前,巫長命懷疑地看著他:“在哪里?”
“這里,”呂梁平伸手去觸摸儀器上的按鈕,“這個是開門的機關(guān)?!?p> 他緩緩地按下。
霎時,頭頂?shù)募t燈亮起連成一片,警報聲層層傳遞,呂梁平得意地笑起來。
“神終將重臨世界,你無法阻擋神的腳步!”他說著,又按下了另一個按鈕,“好好享受一下高濃度藥水爆體的痛苦吧!”
巫長命一把扭斷他的脖子,扔到地上。
而控制中心中央最大的柱子突然炸開,黑紅色的液體傾瀉而出,砸向了巫長命。
惡心的液體一濺到地面上便腐蝕出了一個大坑,那坑還在不斷地擴大。
巫長命在柱子裂開之前就有所感,提前祭出了巫術(shù)符輪,擋在了自己上方。
然而這液體居然連靈氣都能腐蝕,巫長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靈氣被漸漸吞噬,而黑紅色的液體更加強悍了。
她接連祭出好幾個符輪,用力往上一推,然后跳開此地。
液體在地面上流淌,速度卻不是很快。
巫長命飛身將實驗室里暈倒的幾個人扔出實驗室,自己也逃了出去。
而控制中心的上方,被她的符輪推上去的液體卻濺上了天花板,一個個小小的坑洞漸漸蔓延連成一片。
實驗室外燈火通明,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紅光把整個空間都染成了紅色。
巫長命動了動耳朵,聽到了從各個方向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所有的通道都被堵住了。
一隊隊人封住了走廊,手里拿著武器將巫長命圍困宰了中央。
而他們身上穿的,卻是特調(diào)局的衣服!
“怎么是你!”
一個尖銳的女聲響了起來。
巫長命偏頭一看,竟然是陷害她的那個女人。
尤娜震驚地看看她,又看向她身后被毀得一團糟的實驗室,怒吼道:“你毀了我們的心血!”
所有人都用仇恨的目光看著她。
巫長命面容開始冰冷。
這群人已經(jīng)喪失了人性,他們的思維已經(jīng)完全被神會控制了,連做人基本的善惡是非都明辨不了,神會真是好樣的!
“來吧!”她伸出雙手,凝出刀劍,對準(zhǔn)了他們。
“啊——”人潮沖了過來,輪番攻擊巫長命。
然而一圈下來,卻連她的衣袖都沒碰到。
巫長命閉上眼,一揮劍便是血流成河,一具具尸體先后倒下,脖頸上一道深深的傷口,汩汩地冒著鮮血。
走廊盡頭,十二號實驗室的主任金律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血色。
他吩咐身后的一群人:“我們最大的殺器,是時候放出來了!”
身旁研究員面上露出一絲懼怕:“是、是要放出六頭鳥嗎?”
“快去!”他命令道,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給他養(yǎng)了這么久的食物,是時候喂它吃下去了。不知道吞了兩頭怪獸,他會有什么樣的變化呢?”
A區(qū)怪物的喂養(yǎng)計劃,可是他提出來的呢!
手下的人不敢違抗他的命令,飛快地往A區(qū)的方向跑去了。
六頭鳥還困在巫長命布下的陣法里,被砍了兩個頭的他神智一直都不清醒。
忽然之間,A區(qū)山搖地晃,碎石在地上滾來滾去,地底開始塌陷,一個巨大的陣法漸漸浮出了地面。
六頭鳥身上的陣法層層崩塌,他突然醒來,驚疑不定地看著地面。
新的陣法從周邊往里蔓延出了一根根線,匯聚到他的腳下,順著他的爪子進入他唯一還具有體溫的心臟里。
一瞬間,他感到了一股充沛的力量進入了自己的體內(nèi)。
一陣灰塵揚起,他看見另外兩頭怪物被陣法圈了進來,他們狂躁地掙扎著,身體卻在飛快地消散。
他們的血肉融入了陣法里,又被陣法轉(zhuǎn)化給了自己。
六頭鳥高昂起四只頭顱,興奮地尖嘯起來,一團火焰從他嘴里沖了出來。
龐大的能量沖進他的身體,而他也在短短的時間里變成了一座龐然大物。
尖細的哨聲飄進他的耳朵,他也回以歡暢的叫聲。
陣法消失,他朝哨聲傳出的方向飛了過去。
大門早以為他敞開,頭發(fā)斑白的男人臉上帶著笑意站在通道里。
“父親!”六頭鳥沖過去,低下一顆頭蹭男人的肩。
金律掃過他的四顆頭顱,目光森冷道:“我的孩子,是誰傷了你?”
“是靈皇!圣子提到過的靈皇!”六頭鳥說。
金律掀起嘴角:“傷了我的孩子,怎么還能讓她活下去呢?她不僅傷了你,還毀了我們的實驗室,孩子,殺了她!”
六頭鳥憤怒道:“我一定會報仇的!”
“現(xiàn)在就去吧,孩子。”金律摸著六頭鳥的腦袋,誘哄道,“她就在里面,如果你吃了她,就會變得無比強大!”
“是,父親!”六頭鳥渾身燃起戰(zhàn)意,帶著父親的期望向?qū)嶒炇绎w去。
金律看著他巨大的背影,感嘆道:“我的后代,就應(yīng)該有這樣雄偉的身姿!”
當(dāng)初他狠心將妻子剛生出的兒子抱來改造的做法果然是對的。
巫長命站在血泊之中,一身寒氣冰凍三丈遠,四周無人敢大聲出氣。
原以為這就是結(jié)束,走廊里卻迎來了新的敵人。
不,不是新的,是舊仇報仇來了。
六頭鳥頭頂著天花板,八只眼睛鎖定在巫長命身上,喙嘴一張,四道烈焰沖向了地面。
熱浪翻天,連走廊兩邊的鋼墻都燒得通紅,軟化的墻面流下了一灘通紅的液體。
地板變得滾燙,巫長命飛上空中,也調(diào)出體內(nèi)的祝融之火,與六頭鳥對峙。
空間的局限,以致于火焰如海水一般灌滿了走廊,來不及躲的人直接被灼燒成了灰燼。
輕羽在夢里感受到了一陣熱意,滿頭大汗地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都被燙起了水泡。他跳著腳起身,這才發(fā)現(xiàn)前方全是大伙,而他熟悉的背影正懸浮在空中,擋住了竄過來的火舌。
他想喊什么,卻發(fā)現(xiàn)喉嚨干得冒煙,身體里的水分在迅速流失。
身后傳來一陣呻吟,他一驚,回頭一個,卻是一個長著稚嫩面孔的男人。
男人抱著自己被燙焦了毛的大尾巴,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
“你……”他一時語塞。
“我是小白?!蹦腥舜蛄苛怂麕籽郏詈笤囂降?,“我是來看路的大狗子?!?p> 輕羽嘴角抽了抽:“我是來救人的小天使。”
“我們是伙伴?。 毙“仔Σ[瞇地說。
該死的羞恥的暗號,原來是他定的!輕羽不善地看著他。
突然上面?zhèn)鱽砹艘魂嚦臭[聲,很多人的聲音交雜在了一起。
“我擦,這有好大一個洞?!?p> “你們快看,這兒也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洞,媽呀,這洞怎么越來越大!”
“我這也有!”
“我也看到了?!?p> 還沒等他們驚訝完,更遠一點的地方又出現(xiàn)了新情況。
“怎么這么燙!我腳都起泡了!”
“我褲腳都烤焦了!”
怎么回事?這聲音越來越大了!
輕羽和小白對視一眼,抬頭望天花板,卻發(fā)現(xiàn)天花板被腐蝕出了好大的一個洞,隱隱有亮光投射進來。
“上面不會是大廳吧……”小白乍舌道。
輕羽冷笑:“難怪我找不到位置,原來把實驗室建在了大廳底下,利用上面的噪音作掩護?!?p> “快躲開!”小白突然推了他一把。
兩人就地滾開,原來所處的位置倒下了一塊厚厚的墻體。
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天花板整個坍塌下來,甬道里的火焰瞬間熄滅。
大廳里,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正中央的大洞。
那些沒來得急跑開的人已經(jīng)掉了下去,剩下的人還沒開始慶幸,就可能看見了一只巨大的長了四個頭的鳥兒,還有他面前白發(fā)飄揚的絕色女人。
“那是……”
眾人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花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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