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才嚇了一跳,看著這些人群中憤怒的臉龐,一個個好像要吃了他一樣,白秀才不禁哭喪著臉,“真沒有了啊……”
該死的,這章也不是他斷的,他也就是跟著念了一遍了啊。
誰知道這話本人這么缺德,卡在這弄了個斷章。
“明天,明天我一定繼續(xù)來。”白秀才連連的道。
憤怒的人群圍著他,卻無可奈何,他們還能拿這個白秀才怎么樣?
凝聚了后世這些無數(shù)斷章狗們研究出來的精華,這些“質(zhì)樸”的大魏人哪里頂?shù)米。?p> 一個個心里像百爪在撓一樣,怕是要吃不香,睡不著了。
“白秀才?!敝x舉人走上前,把這一錠銀子重重的拍在了他手上,“一會來我府上,重新把這段講給我聽,我可沒聽全呢?!敝x舉人心頭是七上八下,聽只聽了個一半,這可如何是好?
渾身都酥癢,難受至極,這個西廂記他才從中間聽了一段,那就是眼睛一亮,再也無法自拔了。
“謝兄,你這不妥吧!”旁邊又一位舉人氣的頷下的胡須都跟著飄動了起來,又把一錠銀子拍在了這白秀才的手上,“白先生,一會來我府邸里講?!?p> “你放屁!”謝舉人一下把眼睛都瞪圓了,大步上前,一把扯住了這白秀才的袖子,“白先生,跟我走?!毕怪v,跟了這個人去了,誰給他評這段書去?“孫老頭,你要懂點先來后到?!?p> “我呸?!蹦菍O舉人也一把揪住這白秀才的袖子,挽起自己的袖子,斯文全不要了,“什么先來后到,當然是誰爭到就是誰的!”
這兩個舉人老爺不顧顏面,這么一爭,看的四周的人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這樣的場面還真是百年一見。
兩人這一番一爭,鬧的這白秀才是受寵若驚。他身為一個窮秀才,何時體驗過這等被人重視的味道?兩個舉人老爺搶著要他去他們府邸上講戲,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只有一些評書大家才有這種待遇。
這可全是靠了這個西廂記。
“好好,我都去,我都去?!卑仔悴偶舆B連。
旁邊那幾個秀才看的是目瞪口呆,天,那他們怎么辦?他們又不敢去和這兩個舉人老爺搶,看他們兩個人這吃人的樣子,誰要是再敢和他們搶,怕不是要吃人!
兩個舉人老爺拽著這個白秀才,誰也不相讓,這就遠去了,剩下這些百姓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我們?nèi)フ移渌u書先生吧,看看他們手里有沒有!”
“對,去找其他評書先生。”
這些人一嚷嚷,這些聚集在這的人立馬就散了,向著四面八方而去,省府之中,一場西廂記的風暴即將暗暗凝聚開來。
而當事人楊奉先,依舊在周府里一無所知。
周承天為了保護他,不允許楊奉先出去,于是楊奉先就在這個周府里安靜的讀書,這一讀半個月,期間,楊奉先的文氣也順利的達到了九寸,但是到達九寸之后,楊奉先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進步非常之慢了。
想到達到圣前秀才的水平,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知道我把這個西廂記全部寫完,能不能借著這個重寫的西廂記達到圣前秀才十二寸文氣的水平?!睏罘钕劝蛋党烈?,這或許是自己手上的最后一塊底牌了。
把寫好的第四回西廂記,再一次給韓佩寄去,楊奉先就繼續(xù)去側(cè)院里上課去了,這神秘的女子日日來給楊奉先上課,一到黃昏,就離院回去,從頭到尾沒有表露過自己的身份。
不過,和童先生不同的是,童先生授課已經(jīng)教不了楊奉先了,而是以教習方法為主,讓楊奉先自主學習,但是這女子卻是不折不扣,能當楊奉先的老師!
對于國學的理解,甚至遠超后世一些教授的水平,楊奉先是聽的津津有味。
“楊公子。”
隔著青絲,依舊是那女子極為好聽的聲音,“你這篇文章真是想不到,已經(jīng)可以輕松達到文氣貫通的水準了,并且這一手李氏柳骨體亦是造詣非凡,似乎,這外界的傳聞和楊公子的表現(xiàn)出入很大啊?!?p> 隔著青絲,這女子笑吟吟的道,楊奉先甚至能感受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笑非笑的打量著自己。
“學生不敢。”
女子道,“你可知道,你的岳父周承天,以及兩江省總督陸紋章,都是黃庭學派的人?對于這朝廷之上,兩大學派之爭,你這可知曉一些?”
“入了這學道,要么你不接觸這兩大學派,要是接觸了,你就被卷入其中了,這里的一些關節(jié),希望你要明白?!?p> “在我大魏進士以上的讀書人里,幾乎都涇渭分明的分為兩派,一派為李黨,一派為黃庭黨,黃庭黨乃上一任天下文宗墨青鶴的弟子,黃無為大儒創(chuàng)建而下,一度橫行朝野,在整個大魏,黃氏學派獨樹一幟。”
“到大儒李藩國橫空出世,創(chuàng)立下李氏學派,李氏學派開始異軍突起,最后漸漸侵占了黃庭學派的根基,雙方之間水火不容,便有了這黃庭學派和李氏學派之爭?!?p> 女子笑了笑,“你還不明白這二黨之爭的殘酷,已經(jīng)超越了學派之爭,李氏學派之人,絕不用黃庭學派的人,黃庭學派的人也是,雙方互相打壓,傾軋在一起?!?p> 說著,她不禁搖了搖頭,“大魏風云飄搖,兩派讀書人不問蒼生,而是爭權奪利,這還不算朝廷上的那兩位……”
說著說著,這女子立馬閉嘴,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遠了,這等朝廷上之事不應該說給這個楊奉先聽,即便是說了,想必他也是聽不懂的。
于是女子換了個話題道,“兩派之爭,大概就是這么個樣子,你岳父都是黃庭學派的人,你竟然還學李氏學派?”
“你是怎么想的?”
楊奉先揖手道,“弟子沒想那么多,天下學派殊途同歸,在學生眼里都是一樣的。”
“好,有志氣?!边@女子笑著道,“不過這話恐怕有些太稚氣,這朝野上的復雜之勢,絕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p> “大勢之下,即便是李道光也不能免俗。”
楊奉先依舊道,“讀書人一心純粹,絕不為外物所動。”
女子看著楊奉先,良久無言。
“那好,不過,學李氏學派的事,這是有人告訴你的吧?猜測到了這一次的主考官極有可能是李道光?”
“不錯?!睏罘钕赛c頭道,“是我的老師,童先生?!?p> “唔,他的想法是不錯的,只是可惜了?!迸拥?,“他人不在省府,遠離朝野,卻不知道現(xiàn)在的李道光恐怕自身難保,他受朝野攻訐,處境十分艱難,下一任主考官恐怕不是他?!?p> “而是黃庭學派,‘北斗’,黃世仁?!?
大魏文宗
本書并不是主寫抄書啊,,,這是從秀才到考中進士之間,又不能當官,又寫不了別的,沒的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