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山腳下的客棧中,灰熊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偏拉著一幫人聽他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是討了哪家的女子做老婆就是說自己當年砍殺了多少官兵,才在江湖中傳得出“灰熊”這一名號,而大家對這些早就聽膩了可又不好駁了灰熊的面子,只好應(yīng)和著回應(yīng)幾句偶爾有些人會調(diào)侃幾句,他若是高興了也會賞些酒給大家飲。
二樓閣樓里長風(fēng)走到二虎扔進來的麻袋邊,他用腳試探的踩了踩,楚琪剛被扔在地上身上還酸痛的緊,現(xiàn)在又被人踩了兩腳本來有些害怕的她,也不知哪來的膽量似是生氣了掙扎的坐了起來,厲聲道“要打要殺隨你們的便,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后還是一條好漢!”
楚臨逍和長風(fēng)沒想到麻袋里面放著的是人,長風(fēng)看到地上的麻袋坐立起來,趕忙擺出防御的架勢擋在楚臨逍跟前場面氣氛變得凝重,只是他們沒想到麻袋里竟然傳出這么一句話來,長風(fēng)和楚臨逍兩人忍俊不禁對視了一眼。
“長風(fēng),你去把麻袋口打開來?!?p> 長風(fēng)湊到麻袋邊他伸手放在麻袋兩側(cè),苦于沒有刀刃的武器只得靠臂力將麻袋口扯開,只聽“刺啦——”一聲麻袋口被扯開一個大口子,楚琪披頭散發(fā)的背對著楚臨逍,她咬著牙緊閉著雙眸雙手合十置于胸前像是在祈禱。
等了好一會之后,楚琪察覺到自己并沒有被怎么樣時她緩緩的睜開一只眼睛,看到的是一堵被老鼠啃過的墻,墻角出還有一只口吐白沫的拖著長尾巴的死老鼠。
“媽呀!”楚琪大喊一聲本來以她的分貝是必定會吵到屋外的二虎,他一定會打開門進來看個究竟,但是樓下的灰熊耍起了酒瘋竟唱起歌來,他那五音不全的大嗓門遠遠蓋過了楚琪的尖叫聲,楚琪想站起來跑到別出去,卻忘記了自己還被綁著手腳她猛地站起來,只一會又是一個趔趄眼看著要摔下去,長風(fēng)伸手一把將她扶住了。
“呼…呼…,真的是太謝謝你了。”楚琪忙要道謝她看了一眼跟前的那人的模樣,只覺得這個人的臉是那么的熟悉像是前不久在哪里見過,直到身后的楚臨逍開口,那種總是聽起來像調(diào)戲別人的獨特的嗓音,讓楚琪猛地就想到了一個人她最不想見到的人,楚琪眉頭一皺轉(zhuǎn)過身去她的目光與楚臨逍重合在一起,想也不想的便脫口而出道“how old are you ?(怎么老是你!)”
“哦,凌姑娘我們又見面了。”楚臨逍見到麻袋里這個披頭散發(fā)的楚琪倒是一副正常不過的表情,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可對于楚琪來說,在這里看到楚臨逍還是在自己這么狼狽的情況下,還有自己剛才沒頭沒腦說的那段話,想也不用想一定被他全部聽到了,楚琪覺得自己的“尷尬癌”要犯了,現(xiàn)在唯一緩解尷尬的辦法就是不說話。
可是,天不遂人愿楚臨逍不這么想他靠著楚琪坐下,輕笑一聲道“凌姑娘方才說的什么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這些都是在哪里學(xué)來的?”
楚琪被楚臨逍的話問的臉一紅,卻又沒由來的煩躁結(jié)結(jié)巴巴的憋出一句話,轉(zhuǎn)過身去道“不…不管你的事,你管不著!”
“不過是句玩笑,姑娘何必當真呢,我只是不明白一件事為什么……”楚臨逍剛想再問下去只聽到樓下的山貓大吼的聲音“灰熊快閉上你的嘴,他娘的耳朵都要給你的嗓子炸聾了!”
“殿下,是那個叫灰熊的回來了。”長風(fēng)打斷了楚臨逍同凌雯兒的談話,楚琪見長風(fēng)的神色像是他們之前就商量好什么一樣,楚臨逍復(fù)又看了楚琪一眼道“計劃要另作一個改動,這樣……”
延光寺的僧房門外,法安指著坐在戒空身后的花大姐道“是,是和她一起的人將凌姐姐抓走了?!被ù蠼憧粗ò仓钢约嚎谥心钸吨八保挥傻男膬?nèi)一陣酸澀。
“可曾稟報過方丈?”戒空走到法安面前問道,法安只搖搖頭便轉(zhuǎn)身就要朝著無念方丈的房間跑去,戒空攔住了法安道“若是沒有稟告,就不用去了?!?p> 他回過頭看了花大姐一眼,劍眉一皺在花大姐眼里很少有能讓戒空煩惱的事情,她眼眸微合轉(zhuǎn)念一想像是明白了什么。
花大姐放下手中的茶盞,凝視著戒空一眼試著探了一句道“她,莫非就是你要找的人?!苯淇找膊幻髡f他將法安安頓在自己的僧房中,讓花大姐同自己一起下山兩人的身影在樹林中來回穿梭。
“我替她算過今日會有一場劫,我不能讓十三年前的事情再發(fā)生一遍?!彼哪抗猱惓5膱远ú辉傧袷茄庸馑碌纳私淇眨ù蠼憔o跟在后月光下,她像是又看到十三年前的那個身著銀制鎧甲的將軍,天空的明月被云遮住月光消失又是一片昏暗,花大姐恍惚了一下當年那“將軍”的身影卻又變成了一件米黃色的僧袍。
客棧中,山貓推著灰熊上了樓不等二虎將門打開,帶著幾分醉意的灰熊便一腳將房門踹開,一旁的山貓趕忙拉著他道“你醉成這個樣子今日還能做事么?”
灰熊見山貓擔(dān)憂的樣子擺了擺手,推開山貓的手笑道“咳,不…不就是兩壺?zé)蹲用?!這些事我閉著眼睛都能做,你他媽擔(dān)心個屁哈哈哈哈,二虎你跟著我走我?guī)闵仙剿H?!?p> 二虎憨憨一笑雙手舉起地上的兩個人跟在灰熊身后,一旁的麻袋依舊像之前一樣倒在地上,只是里面躺著的不再是凌雯兒,長風(fēng)和楚臨逍商議的對策就是讓凌雯兒與長風(fēng)互換,長風(fēng)會武功少了二虎的看管之后他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也是方便。
二虎將穿著長風(fēng)衣服的楚琪和楚臨逍一起灌了幾口藥湯子,然后扔在木板車上不巧的是楚琪被楚臨逍壓在身下,她將口中的藥湯子吐了想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楚臨逍,楚臨逍閉著眼睛輕聲道“不要動不讓被發(fā)現(xiàn)我們就出不去了。”
楚琪想起來白日里自己滿山跑的事情,倘若暴露了一定會被這群強盜殺人滅口,想到這里她只能選擇暫時忍辱負重,其他事情等逃出去之后再說畢竟還是小命要緊。
灰熊帶著二虎上了山,二虎推著木板車灰熊跟在后面兩人消失在和黑暗的叢林中,山貓上樓去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等到山貓推開二樓的房門時,他發(fā)現(xiàn)本來還倒在地上的麻袋平攤在地上。
他心知不好便背過身將房門關(guān)上,穿著凌雯兒衣服的長風(fēng)拿著原先綁著楚琪的麻繩倒掛著出現(xiàn)在山貓身后,麻繩緊緊的勒住了他的脖子長風(fēng)雙腿并攏在房梁上打了一個旋,山貓掙扎著拿出自己的匕首順著長風(fēng)的動作在原地打了一個旋,脖子上的麻繩越拉越緊山貓發(fā)不一絲聲音,拿在手里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千鈞一發(fā)之際,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幾排銀針釘在了房梁上長風(fēng)只得松手踢破了屋頂飛了出去。
“花…大姐,她進山了”說完山貓因為長時間缺氧暈了過去,長風(fēng)逃出了客棧朝山下跑去。
深山里,灰熊瞧了一眼周圍的山勢因為喝了太多酒的緣故,他分不清楚是不是到了原先的地方,只是覺得相似便讓二虎將木板車上的兩個人推下去,二虎是個癡人也不明白二虎的意思,他將楚臨逍和楚琪舉起來順著山勢甩下了山去。
感覺到在快速下降的楚琪趕緊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在半空中,一旁的楚臨逍像一個蜘蛛攀在山邊旁生出的枝干上,他伸手一把將楚琪拉住卻沒想到枝干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斷了。
楚琪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緊緊閉著眼睛,口中念叨著“完了完了!死定了?!蓖黄鹜碌舻某R逍則伸手將她抱住,楚琪猛得睜開眼睛看著自己面前的楚臨逍,楚臨逍的臉讓楚琪又是一陣感慨“難道,是這輩子定下的緣分么,原是我害了他?!蓖蝗凰F從身下飄了上來只聽得不遠處嘩啦啦的瀑布聲。
楚琪對楚臨霄大喊一聲“下面是瀑布,我們還有救!”楚臨逍聽了楚琪的話忙深吸一口氣捏住了鼻子,只聽得山澗湖水里傳出兩聲“撲通”聲,楚琪和楚臨逍兩人一起落入了湖水中只一會楚琪邊浮出了水面,她急忙喚著楚臨逍的名字,回應(yīng)她的只有斷斷續(xù)續(xù)的“救命”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