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來平冤院伸冤的百姓越來越多,院門口日日大排長隊。由于查案費時,平冤院每日只公審一例案子,要審的案子已經(jīng)排到了三月之后。因為城門口每天都有公審的案子,百姓們以圍觀為樂,聚集在城門的人比酒肆茶樓聽?wèi)虻倪€多。公主用水晶球救世的事情成為奇談廣為流傳,甚至連外來幽州行商串親的人都特地來看看這神奇的審案方式。
一日,月荷跟李赫出門辦事,回來時在主宮門口遇見,便一同到書房議事。
“你去哪里了?”月荷開口問。
“去軍營轉(zhuǎn)了一圈?!?p> “一切都還好吧?!?p> “沒什么事,你呢?”
“我去城門看他們審案子去了。”
“那這個點案子應(yīng)該還沒結(jié)束,你怎么就回來了?”
“反正就是一個尋常小案,院正早就輕車熟路了,也不需要我盯著。就是現(xiàn)在事情多了,衛(wèi)雍思又從下面調(diào)了不少合適的人到平冤院來,加上之前判案時連帶懲治了不少官員,我得馬上給天盛修書一封讓他再給我派點可用之才?!?p> “說的也是,這平冤院近來整治了不少鄉(xiāng)紳惡霸,這不審不知道,一審嚇一跳,他們和大小官員們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可是咱們當(dāng)初費盡心思也沒查出來的,果然百姓的力量是偉大的,可把那些陽奉陰違、徇私枉法的小人們揪出來了!”
“是不是大快人心?”月荷笑著說:“前天我去平冤院的時候,還看見不少百姓送了家里的山貨前來感謝的,不過他們都太忙了,沒人收拾,我讓慶真找了個手藝好的廚子給他們把山貨做了補補身子?!?p> “平冤院的官員們有你這樣的主子可真是福氣!”
“你不知道,看著平冤院一天天興旺起來我的心里有多高興!”
“我自然知道,你是不想再有人像你曾經(jīng)一樣吃了啞巴虧也無處伸冤。不過說到這里,你可知平冤院有了新的線索,是關(guān)于張家的?!崩詈照f著從書屜里拿出一疊密報遞給月荷道:“你可還記得我們一起審的第一個案子?其中那個鄭鄉(xiāng)紳曾幫助幽都牢房的一個犯人脫逃,你猜那犯人是誰?”
“是誰?”
“正是張寧亨!她被貶回原籍之后,本無處可去關(guān)在牢中,但你想張家這些年在幽州盤根錯節(jié)怎么可能就這樣敗了,他們很快安頓下來便買通牢頭接了張寧亨出去。我們順著線索往下查,發(fā)現(xiàn)給張家提供庇護的竟是前任督府,也難怪張家之前做事如此囂張,不過是為虎作倀罷了,所以我們罷免前督府可是做了件好事?!?p> “那還有呢?張家到底去哪兒了?”
“最近來告狀的人多了,其中不乏一些有頭有臉的商戶,他們中有一個是南邊的藥材商,說是實在氣不過生意被壟斷,據(jù)調(diào)查似乎也和張家有關(guān)。對了,你可認(rèn)識一個叫趙天日的人?”
“呵,怎么不認(rèn)得,他可是張寧亨的表哥,以前兩個人狼狽為奸,可沒少欺負我!”
“他就是那個壟斷藥材生意的老板?!?p> “原來如此,看來張家遠比我們想象的樹大根深,就算前督府不在了,他們依舊能找到其他保護傘。我們就利用藥材壟斷的事情做文章,藥材事關(guān)民生,比較容易激起天怒人怨,我們只要找到張家在生意中的把柄,便可以以此為導(dǎo)火索對他們進行嚴(yán)懲!”
“好主意,調(diào)查生意的事情反倒不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政治恩怨,既可以借此挖出張家背后涉事官員,還能夠多拉一些張家的惡人下水!”
“李赫,你跟著我是不是學(xué)壞了?”
“哪里,我還怕你心軟。”
“對他們,我會心軟?我現(xiàn)在剩下的只有執(zhí)念了?!?p> “你放心,我會把所有讓你受過委屈的人都抓出來,讓他們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