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同一聽江總之言,強自抑制著內(nèi)心的喜悅,試探著問道:“江大人,如果前期工作準備順利,能否盡快開工?!?p> 江總當然明白主上的急迫心情,因為陳同對自己喜愛的事情,歷來都是迫不及待,但是,江總心里也有自己的苦衷,他知道國家府庫并不充裕,而主上剛一登基,卻要立即大興土木,必然會遇到極大的阻力,他需要時間去做其他人的工作,需要時間想辦法去籌集經(jīng)費,何況這么大的工程,如果沒有萬全的準備,倉促動工,必然會影響工程質(zhì)量,到時候,耗費了錢財不說,也會惹得主上不高興。
老于世故的江總并沒有把這些困難講出來,而是婉轉(zhuǎn)地說道:“陛下,如此好大的工程,可不能有任何馬虎,必須要經(jīng)過精心地設(shè)計,周密的論證,還要集思廣益,如何讓工程質(zhì)量得到保證,所以,微臣不敢答應(yīng)陛下立即開工,依微臣估算,前期這一系列準備,恐怕需要半年的時間。還望陛下體諒微臣的苦衷?!?p> 陳同仔細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于是釋懷道:“愛卿所言極是,愛卿是為工程質(zhì)量考慮,朕絕不會怪罪愛卿有誤工期,這件事朕就交由你全權(quán)負責?!?p> “萬歲,臣一定竭盡心力,辦好此事,你就放心吧?!苯傉f完,告辭而去。
“陛下,你要在宮殿里修建三個寢宮是何意?”等江總走后,寶兒想起陳同的話,不由好奇地問道。
“呵呵,你說這個呀!朕早就有所打算,愛妃和婉兒、靈兒都是朕最寵愛的人,何況兩人又是愛妃的好姐妹,我建三個寢宮的目的,就是想朕自己居住一個,愛妃單獨住一個,她們兩人一起住一個,那時,我們住在一起,就可以時時飲酒吟詩,豈不快哉!”
寶兒一聽陳同為自己考慮得如此周到,芳心激動不已,動情地說道:“陛下,你對臣妾的隆恩,真是讓臣妾不知如何報答?!?p> “朕不需要你的報答,今晚朕就留在你光昭殿,如何?”陳同看著因內(nèi)心激動而臉泛紅暈的寶兒,兩個眼睛閃爍著光芒。
“討厭!陛下還用征求我的意見嗎?那是臣妾求之不得的事。臣妾只是擔心陛下住久了,厭倦臣妾。”
“愛妃此話差矣!朕就是日日夜夜和你在一起,也絕對不會厭倦,愛妃如同天外飛仙,在你身上,朕享受著與凡人不同的快樂,朕一刻也舍不得離開你。”
陳同這話倒是他發(fā)自肺腑之言,由于寶兒的殷勤和那張如簧的巧舌,時時弄得他神魂顛倒,尤其在過夜的時候,寶兒可以說將女人的溫情用到了極致,每一次都向他傾注了非凡的愛,這么多年來,不知經(jīng)過多少次纏綿,而每一次都給陳同不一樣的感覺,寶兒的風情的確讓這個留戀花叢的男人戀戀不舍。
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強,何況新修宮殿這么大的事,而陳堅作為重臣,耳目更是遍及朝野,陳同頭天剛和江總定下此事,第二天他就在在朝堂上針對這事表露了自己的不滿。
“陛下,微臣有一事稟奏,臣弟聽聞陛下讓江大人主持新修宮殿,臣以為此事甚為不妥!”
陳同也沒想到陳堅會突然發(fā)難,心中由于對陳堅存有芥蒂,也就沒好氣地說道:“愛卿是認為江大人主持這事不妥還是認為朕不該對宮殿進行修繕?”
陳堅雖然聽出主上語氣不善,但是日益驕橫地他也不敢示弱,“臣認為陛下不妥,陛下初登大寶,正應(yīng)把主要精力用在治理國家上,現(xiàn)在我朝內(nèi)外交困,國庫空虛,國弱民貧,而陛下忘記先帝節(jié)儉之風,大興土木,貪圖享樂,微臣以為此事實不可為,對向圣上出此下策者,更應(yīng)嚴懲不貸!”
一下話說得陳同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尤其是他竟然說要嚴懲出此策者,心中更是慍怒,難道要對我這個當今天子懲罰嗎?難道要我禪位?讓位于你嗎?
陳同正要將心中的怒火發(fā)泄出來,江總卻挺身而出,他非常明白一旦兩人爭鋒相對,各不相讓,那事情恐怕會向更壞的方向發(fā)展,所以自己作為眾臣之手,豈能沉默。
何況主子對自己的隆恩,此時不為主子分憂解困,更待何時。
“懷王此言差矣!自古以來,歷朝歷代無不會宮廷進行改建,陛下登基,萬象更新,對一些不合時宜的建筑進行修繕,無可厚非,并不是陛下的杜撰,我朝雖然不算富足,但修建一座宮殿的錢還是有的,據(jù)微臣所知,不僅懷王府上,就是在此的許多大臣,不正是在改善自己的府邸嗎?眾位大臣可以如此,難道陛下修筑宮殿就是誤國誤民,不務(wù)正業(yè)嗎?”
江總這話一出,那些本欲跟著陳堅起哄的一幫人、包括陳堅在內(nèi),頓時啞口無言,江總的話觸痛了他們的傷疤,陳堅憤然站回自己班內(nèi),憤憤不平。
經(jīng)過這短暫的交鋒,對陳同修筑宮殿的事盡管還有人心中不滿,但卻再沒公開提出過反對,這也給江總進行前期準備工作提供了不少方便。
其實這事的反對者也不知以陳堅為首的一幫人,就連遠在邊防前線的童建業(yè)和陳叔慎聽聞以后,也認為此事極為不妥,尤其是值此國家經(jīng)濟蕭條之際,軍費開支也非常大,建造大型宮殿必定會使本來拮據(jù)的經(jīng)費更加捉襟見肘,本想親自覲見,勸阻此事,想到圣上性情反復(fù)無常,毛遠因一點小事就遭到貶謫,前車之鑒,又不想重蹈覆撤,他決定的事情,如若再去苦諫,恐怕也是徒然無功,還會給自己惹上無端禍患。
兩人一商量,便決定偷偷地去找江總,因為他畢竟是尚書令,更是圣上的詹士,兩人一直關(guān)系匪淺,卻不知道江總已經(jīng)參與了此事,而且已經(jīng)首肯圣上的意見,兩人只能失望的回到江防要地,望江興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