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離?”我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場(chǎng)景,從床上坐起來驚訝的看著他。
王離將手里提著的塑料袋放在窗戶下的桌子上,然后坐在床上將肩頭的背包卸下扔到一邊。
“你臉怎么了?”我擔(dān)心的問著他。
“曬黑了?!蓖蹼x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呵呵的說。
“臉上的疤呢?”我追著問。
“哦,工地上不小心碰到的,一點(diǎn)點(diǎn),沒啥大礙。”王離依然笑著看著我。
若不是我親眼看到王離,我都不敢相信他會(huì)變成現(xiàn)在的模樣,他臉上的膚色被曬得黝黑,顴骨下一道五公分長的刀疤清晰可見,在黝黑皮膚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猙獰,整個(gè)身體瘦弱了很多。
宿舍里的其他人被我倆的說話聲吵醒,蔣回瞇著惺忪睡眼看到坐在床邊的王離,大叫了一聲“操”從床上竄起來。
“你他娘的剛從非洲回來啊?”蔣回趿拉著拖鞋走過來。
“他娘的臉怎么了?”蔣回看到王離臉上的疤,伸手摸在王離臉上的傷疤。
“工地上不小心搞的?!蓖蹼x撥開蔣回的手,輕松的說。
安也這會(huì)也從床上坐了起來,抓著床頭的護(hù)欄頭伸過來嚷著。
“我看看我看看,你咋這么不小心。”
“操?!笔Y回低吼了一聲,重重的坐在王離的床上。
上鋪的馬元他們也把頭伸出來看著王離,眼里盡是憐憫的目光。
“你他娘好好的去什么工地。”蔣回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抱怨,可是我們大家都懂,那是心疼。
“不就是個(gè)疤嘛,都別大驚小怪的,來來來,給你們帶了早餐,都過來趁熱吃?!蓖蹼x走到桌邊打開袋子,又從大袋子里拎出兩個(gè)袋子,分別裝著油條跟包子,大袋子的底下裝著好多杯辣湯。
蔣回將窗戶下的桌子搬到床鋪間的過道里,我們圍著桌子,沉默的吃著王離帶回來的早飯,大家似乎都很餓,吃光了所有的包子跟油條,就連辣湯喝得一滴都不剩。
王離在教室出現(xiàn)后,果不其然的引起了不小的躁動(dòng)。
課間間隙,楊佳來找我,她坐在我的旁邊往后瞥了瞥,然后問我。
“明憶,王離怎么了?”
我擺弄手里的筆沒有搭理她。
“他怎么突然這么黑,臉上還多了一道疤?”楊佳接著問我。
我轉(zhuǎn)過頭去瞪了她一眼。
“怎么看都像從難民營里剛剛逃出來一樣?!睏罴岩贿呎f著一邊小聲的笑著。
“好笑嗎?!”我吼了一聲,將筆拍在桌子上,前后左右的人都看向我倆。
楊佳顯然被我給嚇到了,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了,潘盼拉著楊佳的手離開了我旁邊的位置,我用怒氣未消的眼神掃了潘盼一眼,我對(duì)潘盼的這一眼似乎還包含了我對(duì)她將我寫給她的紙條給了楊佳的不滿。
此事過后,楊佳一天都未找我。
下了晚自習(xí),蔣回說去洗澡,我們都沒有疑義。
因?yàn)橄奶斓木壒?,蔣哥大澡堂冷清了不少,我們跟嫂子打了招呼換了拖鞋就上了二樓的浴廳。
躺在浴池里,池水漫到了胸口,大家似乎心中都藏著心事,沉默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王離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