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大家這才發(fā)現(xiàn),白天忙忙活活的,居然把照明的問題給忘記了。丁馳拿手機開啟閃光燈照明,看著所剩不多的電量,估計能維持一個小時頂天了,于是想著回頭去搜刮點兒蠟燭之類的。小姐姐拿出丁馳的充電寶,插了個U口的小臺燈,算是暫時解決了問題。否則晚上起夜,倉庫里又都是貨架子,搞不好就得撞個頭破血流。
收拾停當,眾人也累了一天,于是紛紛就寢。馬曉宇也分了一張床墊,不過這小子就算睡覺也得銬著手銬。
披著自己的外套,丁馳疲憊的閉上了眼睛?;蛟S是真累了,他這一覺睡的很死,只是睡夢中感覺有個東西拱到了自己的懷里,把他擠得翻不了身。待他再次睜開眼,已經(jīng)是第二天清早。感覺自己左臂發(fā)麻,歪頭一瞅才發(fā)現(xiàn)李文欣不知怎么竟然骨碌到自己懷里了。難怪這一覺睡得這么累!
這丫頭睡姿極其不老實,她像是一只貓一樣蜷縮著,雙拳縮在胸口,枕著丁馳胳膊也就算了,雙腿還夾住了丁馳的左腿;閉著眼簾,好看的鼻子有節(jié)奏的翕動,有時還會吧唧一下嘴。距離如此近,也不知是洗發(fā)水還是護膚品的味道,總之淡淡的香氣迎鼻。丁馳看著不鬧騰的小姐姐,感覺很是可愛。
清早起來,身體本來就有反應(yīng),這會兒心里也有了些異樣,丁馳連忙轉(zhuǎn)移注意力,心里頭反復(fù)說著:這丫頭是個二貨鬧人精,這丫頭是個二貨鬧人精……
念了幾遍咒,丁馳緩緩抽出發(fā)麻的左臂,坐起來又抽出自己的左腿,想了想,又將自己的衣服蓋在小姐姐身上,這才起身活動了下四肢。他起來才發(fā)現(xiàn),陳青早就醒了,琢磨著方才那一幕都落在對方眼里,丁馳尷尬一笑,走過去低聲說:“青哥,醒的挺早???”
陳青笑著說:“上歲數(shù)了,沒那么多覺。正好,你扶我上趟廁所?!?p> 丁馳扶著陳青去了廁所,轉(zhuǎn)頭給陳青搬了個箱子坐,倆人點了支煙就在角落里閑聊起來。說了些過往經(jīng)歷,陳青轉(zhuǎn)而說了靶場的位置。說是靶場,其實是個訓(xùn)練場。市局、紅鷹集團各出資一半,然后冠的紅鷹的名。訓(xùn)練場里有室內(nèi)、室外兩個靶場,還有三個模擬訓(xùn)練場,出了裝備現(xiàn)役警用槍械,還有不少紅鷹集團的新產(chǎn)品。
丁馳問什么樣的新產(chǎn)品,陳青笑而不語,只說一定會讓丁馳大開眼界。倆人聊了不少,關(guān)系自然也近了不少,青哥還是青哥,小丁則成了馳子。
陸陸續(xù)續(xù),所有人都醒了,于是大家忙活著洗漱、吃飯。小姐姐起來之后就神經(jīng)兮兮的,眼神時不時的瞟向丁馳,過了會兒終于忍不住,跑過來低聲警惕的說:“喂,你昨晚是不是偷偷非禮我了?”
正刷牙的丁馳噗的一口酒吐出去了:“我?非禮你?”
“啊,要不我身上怎么蓋著你的衣服?”
“不是,你起來就沒發(fā)現(xiàn)躺的不是地方?”
小姐姐迷糊道:“沒有啊。”
丁馳沒好氣的說:“你自己睡覺不老實,半夜骨碌到我床上,壓著我胳膊也就罷了,還夾著我的腿。這一晚上腰酸背痛的,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腰酸背痛……這種不都是干了壞事才會犯的毛病嗎?”
一個猝不及防,又被小姐姐開車了。自認老司機的丁馳被噎得無話可說,小姐姐打了個哈欠:“算了算了,我原諒你了,吶,衣服給你?!彼蝗粶愡^來,臉上戲謔的笑著,壓低聲音說:“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是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話音剛落,丁馳騰出雙手將小姐姐的腦袋揉成了雞窩。
“討厭!你怎么那么煩人!”
嘰嘰喳喳、嘻嘻哈哈,這就是小姐姐的日常,丁馳還是覺著睡著了的小姐姐好,稱得上是安靜的小美女。
蔡蕓吃過飯之后就踩著貨架子湊近窗口,將探頭伸出去測試紫外線強度,身材跟狗熊差不多的那日蘇在下頭仰著脖子獻殷勤。
過了會兒,蔡蕓拿著儀器找到丁馳與陳青說:“現(xiàn)在測試只能測孢子霧消散過程中的紫外線強度,但喪尸是在孢子霧消散前就會找地方躲起來,所以現(xiàn)在測的數(shù)據(jù)不太準。我希望能搬到一個能觀察到喪尸活動的地方,或者干脆抓一頭喪尸近距離觀察?!?p> 抓個喪尸近距離觀察……搞科研的果然心大啊,根本就不管喪尸會不會咬人。陳青跟丁馳覺著這一要求可以滿足,就答應(yīng)了下來,不過得押后,今天的一切行動都得為去訓(xùn)練基地讓路。
九點鐘左右,霧氣徹底消散,于是全員出動。那日蘇看著馬曉宇,倆人坐進了后車廂,丁馳開車,剩下三人坐車。在陳青的指示下,丁馳將車開上了垣北公路。沿著垣北公路一路西行,總能看見傾覆在路邊的車輛,有的沖下了路基,有的沖破橋梁欄桿折落水中,還有的直接翻在了路中央。猛禽能裝的物資有限,眾人惦記著再找一輛車,于是這一路走走停停,遇見停在路邊的完好貨車,總會停下來看看。
可惜的是這些車不是燃油耗盡,就是電瓶沒了電。直到第六輛車。
丁馳將猛禽靠邊停下,沒用招呼,那日蘇已經(jīng)跳下了后車廂。倆人繞著那輛東風(fēng)中卡廂貨瞧了一圈,發(fā)現(xiàn)就駕駛室有一個喪尸。那日蘇拽開車門,伸手一抓,將反應(yīng)極其遲緩的喪尸給扔了下來,丁馳手起刀落,一刀刺入喪尸腦袋,利索的將其結(jié)果。
那日蘇鉆進車里,擰動車鑰匙看了眼儀表盤,驚喜道:“這輛車能開,還剩不少油!”
倆人又打開貨箱看了看,里面半滿,裝的一個個快遞盒子。這車看樣是往郊縣配送快遞的。他倆三下五除二將快遞全都仍在路邊,然后開始大眼瞪小眼……這車誰開?
六個人里,馬曉宇是罪犯,蔡蕓不會開,陳青腿傷了,全都刨除在外。小姐姐是C2,也刨除;那日蘇早早拿了C1,結(jié)果一問,只在家開過牧馬人……好吧,具有手動擋經(jīng)驗的竟然只剩下了丁馳。
于是丁馳成了中卡司機,他前腳剛上車,后腳副駕駛車門打開,小姐姐爬了上來。
“嗯?你怎么過來了?”
小姐姐一副‘賞你臉’的神情道:“我是怕你一個人開車無聊,嘿嘿,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