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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蝶雙舞

第八章 否 極

天地間—蝶雙舞 秋水洛雁 2426 2019-06-28 00:01:00

  虎頭的父親在眾人的施救中悠悠醒來。他開口叫到:“我的孩子,我要去救我的孩子!虎頭,你不要怕,爹救你來啦!”說完一骨碌翻身站了起來,就往外面沖。

  原來虎頭的父親也是個孤兒,由于他雙親過早地離開了人世。他受盡了人世間的辛酸苦楚,是靠著鄉(xiāng)親的撫養(yǎng),吃百家飯長大的。后來又在鄉(xiāng)親們的幫助下,給他尋了一個媳婦。哪知屋漏又遭連夜雨,船破偏遇打頭風(fēng)。他媳婦在分娩的時候,竟遇上了難產(chǎn)。在勉強(qiáng)生下嬰兒以后,由于失血過度,變懷著無限的牽掛與不甘,離開了人世。這個嬰兒就是虎頭,他剛剛來到人世,便沒有了母親。虎頭的父親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他又是在鄉(xiāng)親們的幫襯下,才得以辦理了妻子的喪事??粗唏僦械膵雰?,由于沒有奶吃而餓得哇哇直哭,他的心就好像要被撕裂了似的難受。于是他只好帶著剛出生的虎頭,走遍附近鄉(xiāng)寨,找到正巧哺乳期的孩子的人家。靠給人家當(dāng)長工,憑著祖上傳下來的一手宰豬殺牛的絕活,以換取孩子的奶水。那些村子里的人家,見他們父子實(shí)在可憐,也都愿意幫助他們。就這樣,靠著人們東家?guī)椭幌拢骷曳鲋话?。他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把虎頭拉扯到八、九歲大。哪知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老天真是不長眼睛,又讓他遇上了這等滅頂之災(zāi)。

  眾人這時見他這等行徑,忙揪住他,道:“不行,聽孩子們說,那個洞很深,黑古隆冬的。若這樣去了,也無濟(jì)于事。我們得事先做好充分的準(zhǔn)備。”于是他才冷靜下來,和眾人一起,準(zhǔn)備了些繩索,火石,火把,匕首等一應(yīng)施救物事。在孩子們的引路下,向出事地點(diǎn)出發(fā)。

  當(dāng)他們到達(dá)出事地點(diǎn)后,已是午時光景?;㈩^的父親立刻就要下洞去救人。眾人覺得他的神志還沒有完全恢復(fù)正常,不放心讓他下去冒險。于是眾人苦口婆心地勸止了他。大家經(jīng)過一番合計之后,最后決定派一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年輕人下去試試。當(dāng)時這個人恰好就是桂花父親的爺爺?shù)臓敔數(shù)母赣H。他點(diǎn)上火把,帶上匕首,眾人用繩索把他順著洞穴吊了下去。說好如果有什么危險或是到了地面,就拉三下繩子示警。

  桂花父親的爺爺?shù)臓敔數(shù)母赣H越是往下墜,覺得下面越是寬闊,當(dāng)火把即將燃凈時,火把光照所及,已達(dá)方圓十丈左右的空間,然則下面依舊深不見底。沿途也沒有發(fā)現(xiàn)虎頭的蹤跡。等他繼續(xù)往下墜了一段時間后,桂花父親的爺爺?shù)臓敔數(shù)母赣H身體停止了下墜,顯然繩子已經(jīng)放完了?;鸢岩鸭磳M,能夠照亮的范圍已不足方圓幾尺。萬不得已之下,桂花父親的爺爺?shù)臓敔數(shù)母赣H只好將匕首使勁插入周圍洞壁的縫隙處,然后一手握住匕首,使身體的重量轉(zhuǎn)移到匕首處。然后一手扔掉即將燃盡的火把,使勁拽了繩子三下。

  上面的人先是感覺到繩子一松,然后又感覺到繩子抖了三下,就用力將他拉了上去。

  桂花的父親的爺爺?shù)臓敔數(shù)母赣H出了洞口之后,把下面的情況簡略地說了。大家都覺得這個孩子已無生還的希望了,都替虎頭的父親難過。這時,只見虎頭的父親哭叫到:“我一定要下去看看,不然的話,我死不瞑目!”

  眾人實(shí)在拗他不過,就只好答應(yīng)了他。于是,眾人又用繩子把他吊了下去。

  眼看著繩子已然放完,眾人只覺得繩子的重量保持了兩三分鐘,不見有任何反應(yīng)。正當(dāng)大家準(zhǔn)備把他拉上來的時候,忽覺繩子一輕。眾人驚覺不好,剛反應(yīng)過來時,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眾人在洞口大聲呼喊他時,哪有絲毫反應(yīng)。人們只好把空繩子提了上來。果然,繩端早已給鋒利的匕首割斷。顯然虎頭的父親由于沒有看到自己的孩子,不想活了,便舍身跳下去陪虎頭去了。

  當(dāng)場的每一個人都被這驚心動魄的一幕深深震憾住了,他們熱淚盈眶,呼喊著虎頭爹的名字。都紛紛跪倒在洞口周圍,舉行了深深的哀悼。同時,村民們對這個洞穴感到莫大的好奇。他們想知道這個洞穴有沒有其它出口,如果有,又會通向何處。于是村民們在第二天一大早,從村里抱來一只黑貓做實(shí)驗。因為他們認(rèn)為貓在所有動物中身體最為靈活,體重也是極輕的,。于是他們同樣把黑貓用那條繩子吊下洞去。當(dāng)繩子放完后,就棄了繩子,任它拴在黑貓上。以后如果打聽到這只黑貓出現(xiàn)在哪個地方,說明洞穴的出口就在那個地方。這只黑貓是極好辨認(rèn)出來的,因為村民們已經(jīng)在黑貓身上作了特殊而又明顯的記號。當(dāng)然他們對虎頭父子的生還已不抱任何期望。只盼望老天爺不要太殘忍,讓這對可憐的父子死后能夠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之后,村民們通過商量,覺得這個洞穴存在很大的危險。如果不做好安全防范措施,今后不知還有多少起像虎頭父子的悲劇會發(fā)生。于是,他們就去一個石匠鋪,制作了一塊大大的警示石牌。石牌刻上“小心墜落”四個一尺見方大小的大字。豎立于洞穴之旁,以警示來人注意安全。為了保險起見,村民們又在洞穴的外圍打下了木樁,并圍上籬笆。同時著專人負(fù)責(zé),定期看管和維護(hù)籬笆及警示石牌。

  玉露聽到這里,不知不覺已是珠淚盈睫。

  桂花繼續(xù)道:“哪知道過了十幾天之后,虎頭父子倆竟奇跡般出現(xiàn)在了村民們的眼前。父子倆衣著襤褸,面容憔悴?;㈩^的父親身上還扛著一個布袋。他們父子的身后,豁然跟著那只黑貓。大家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大白天見著鬼了,紛紛如躲避瘟神般避開。”這時,只聽虎頭爹說道:“大家不要驚慌害怕,我還活著,不是鬼,是人!”人們聽到他說話,方才從驚慌恐懼中慢慢聚攏過來,紛紛向他尋問那天下洞后的情況。玉露聽說這對可憐的父子竟得以生還,不禁又是為他們喜極而泣。

  原來那天,虎頭的父親被眾人用繩子吊下那個洞穴后,他借助火把的光,一路搜尋兒子的蹤跡,然而,所看到的一切,就跟桂花的父親的爺爺?shù)臓敔數(shù)母赣H見到的完全一樣。等到上邊的繩子完全放完,火把已經(jīng)燃盡,眼前一片黑暗。他完全陷入絕望之中,一時悲從中來。他想,虎頭現(xiàn)在定是有死無生的了,這世間自己再無一個親人了,自己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㈩^死在了下面,孤零零的一個鬼魂,一定會十分孤單、害怕。自己與其如行尸走肉般地活著,倒不如和兒子死在一起,這樣,他死后好歹有個伴。這樣,他就不會孤單、害怕了。想到此處,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用力在繩子上一劃,繩子應(yīng)刀而斷。接著,身子立即往下掉落,他把雙眼一閉,只等就死。

  陳玉露聽到此處時,明知他們并沒有死,但還是忍不住“啊”地叫出聲來。桂花給她的反應(yīng)逗樂了,又接著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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