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千沛一直注意著兩人,見阿花走遠后,問道,“你娘似乎有些不同了?!?p> 田蜜兒轉(zhuǎn)過身來,幽幽的問,“你知道的吧?”
“什么?”她突然這么問,欒千沛一時沒明白。
“你知道我娘的身份吧?”她繼續(xù)問。
欒千沛摸摸鼻子,“額...”
“什么時候知道的?”
“就是你娘受傷第二天...”欒千沛老實的交代,“師父才告訴我...我也很震驚...”
田蜜兒深嘆一口氣,“我娘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這是好事啊。”欒千沛說完發(fā)現(xiàn)她神色有些不對,“怎么了?”
“她想起以前的事,但是...怕我忘記了...”
果然,她說完,欒千沛難得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怎么會這樣?沒有請司大人過來看看嗎?”欒千沛能理解她的感受了。
田蜜兒拍了下腦袋,“呀,我還真沒想到,沒錯,還是得讓司大人來給娘把脈才行?!?p> 說著,她就要去找萬玉白,拔腿就跑,留下欒千沛在原地無奈的看著,最后他決定先去院子里等著,她總會想起來的。
果然,等田蜜兒找到萬玉白,讓他向?qū)m里遞帖子后,想起了被自己丟下的欒千沛。
再等她找到院子里,欒千沛已經(jīng)等了兩炷香了。
“對不起?!彼缓靡馑嫉淖哌^去,內(nèi)疚的搓著手掌。
欒千沛微笑,“沒事,你娘的事情要緊,說起來,我還得叫她一聲師娘,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不能正大光明的叫她了。”
田蜜兒帶著他來到院子里的涼亭,“你是田湛的徒弟,相當于半個兒子,這么算的話,我跟你可是兄妹。”
欒千沛否認道,“我只是師父的徒弟,并沒有認義父,這怎么能算是半個兒子呢,真要算也只有我們...莫非蜜兒心中期盼?”
“你說什么?”田蜜兒嬌嗔。
欒千沛故作失落,“原來蜜兒沒有這樣想過...”
田蜜兒不去理他,這人怎么突然不正經(jīng)了。
“你娘見過我?guī)煾噶藛??”欒千沛說回正經(jīng)事。
“見過了。”田蜜兒想起早上那兩個人的膩歪勁就想笑,“我娘記起以前的事,就一直要去見田湛,所以我只能帶她去?!?p> “什么田湛?師父是你親爹。”欒千沛糾正道。
田蜜兒傲嬌的回他,“他是你師父沒錯,不過我還沒同意認他做爹。”
“為何?你怪他把你們丟在太平縣這么多年?”
“我現(xiàn)在的心情很復雜,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她撐著下巴,語氣略帶憂傷。
欒千沛湊近,“我來猜一猜?!?p> “你是為你娘不平?!彼娝徽f話,便繼續(xù)猜測,“十七年前師父明明找到了師娘,卻沒有帶她回來,還與她有了你,你們母女被遺棄在太平縣。”
“師父這么多年,只能派人暗中護著,又不能太明顯,所以你和你娘受了不少苦。”
“你自己受苦倒沒什么,你是替你娘不值,偏偏你娘現(xiàn)在記起了以前的事,和師父沒有任何芥蒂,反而顯得你小家子氣了?!?p> “...”田蜜兒不得不佩服他,把她的心思猜的個十之八九,她確實有點不開心,覺得葉安容太沒有立場了。
雖然她現(xiàn)在是葉安容,曾經(jīng)那么耀眼的貴女,可是跟阿花比起來,田蜜兒還是覺得阿花娘更有原則一些,之前阿花娘也知道田湛是自己的親爹,但仍然堅持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會跟田湛過多的接觸。
可是葉安容知道了她在太平縣的事情,這些年的經(jīng)歷,她根本就不介懷。
欒千沛看她耷拉著腦袋,這是他前所未見的場面,一時興起,竟伸手去揉著她的發(fā)頂,意外的發(fā)現(xiàn)她的頭發(fā)竟那么柔軟,撥弄間還散著香氣,十分撩人。
“雖然你前后兩個娘親是同一個人,但是她們的性格、為人都是不一樣的。”欒千沛手上動作放慢,“你阿花娘很堅強,她無依無靠撫養(yǎng)你,師父只是她心中的一個信仰,你才是她日夜相處的女兒,她有沒有師父都可以,但是她必須有你??墒侨~安容不一樣?!?p> 田蜜兒抬起頭看他,順勢把他的手撥開,“她怎么樣?”
“據(jù)我所知,葉安容以前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貴女,同時她性格也比較豪爽直率,不然也不會跟師父還有當時的宸王成為好友,再說,她與師父那是年少便情投意合,兩人相知多年,她又怎么會怪師父呢?”
田蜜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所以,你不要覺得她知道了太平縣的事卻輕易原諒師父是什么沒有立場沒有原則的事情,正是因為她有立場有原則,正因為她信任師父,所以才會這樣簡單的就原諒?!?p> 經(jīng)欒千沛這么一說,田蜜兒才知道她忽略了什么,她把葉安容與田湛以前的情分給忽略了,兩個人多年好友,又情投意合,當時就已經(jīng)定親了,這么想來,她便可以理解葉安容了。
“至于你,我相信師娘一樣很重視你的,你就不要跟師父爭風吃醋了。”欒千沛取笑著。
田蜜兒嘟囔著說,“我哪有?!?p> 這話說的好像她還是個孩子,不過她仔細回味回味,好像是有點這個意思,真是羞愧啊,她十七八歲的女子居然跟自己親爹吃醋..
“好,你沒有?!睓枨娓纱嘁矝]有原則的配合她。
她這才滿意的點頭。
欒千沛看著她,想起另一件事,“對了,最近皇上打算給同安郡主賜婚了?!?p> 同安郡主如今已經(jīng)二十一了,南褚國就兩個郡主,一個二十一,一個十七,都是大齡未賜婚的女子,這在各國之間也傳得沸沸揚揚,也許是看同安郡主實在是不能太蹉跎下去了,皇上終于決定要給她賜婚,只是現(xiàn)在人選還沒確定好。
“也該賜婚了,同安都二十一了,哎。”田蜜兒替她惋惜,無恥的想著,她要是十七八歲和自己一樣,怎么說也還算是花骨朵,可是過了二十歲,在南褚國真的算是超大齡剩女了。
她是很佩服同安的,畢竟她是土生土長的古代女子,不像自己,是從現(xiàn)代來的,就算二十七八不成親,心理上也能安慰過去,可是同安不同啊,她沒有這心理素質(zhì)啊,所以說,同安郡主的心境也是不同凡響,牛人一個。
“蜜兒你也十七歲了,在南褚國,這個年歲早就嫁人了?!睓枨孢@話要是放在現(xiàn)代,真的是沒有一點兒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