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九首人面神鳥,翅呈焰色,爪利似刃,仰天一啼,似是神風啼鳴,一振羽翅,便起陣陣陰風。
身處云夢的木夕見此十分詫異,此乃九鳳,系受人供奉的上古神獸,想讓它聽命于凡人,幾乎是沒可能的,為何黎扶揚能召喚出此神獸來?
黎扶揚借著風力,緩緩升天,躍而坐于鳥背上,漫天飛舞著的金色羽毛,紛紛揚揚,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戰(zhàn)場突然變得安靜,人們都席地而睡,并且睡得平穩(wěn)又安詳。
只有坐于神鳥上的黎扶揚和盤旋于半空的尨欷沒有入睡,其余無論敵方還是友方,都已陷入沉睡。
尨欷立即感覺不妙,若敵方有支援,單憑尨欷與黎扶揚兩人防守,難免會有閃失“黎姑娘,為防止敵方有人支援,我先用傳送陣將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尨欷落地,開始施法。
“對不起,我·····沒顧慮這么多。”黎扶揚幾乎沒上過戰(zhàn)場,所以考慮的也沒那么長遠,并且她的夢回之術從來沒在實戰(zhàn)中使用過,所以她也不是很清楚招式的范圍,見木子她們都陷入沉睡,黎扶揚內(nèi)心也很慌亂。
“沒關系,我們根本沒打算過一次性攻破的?!睂挫ぽp笑著安慰木子。
“記得要保護好他們?!睂挫た粗嚿系陌坠?,囑咐了黎扶揚一句,就自己潛入了驪山寺內(nèi)。
被耀眼的白光籠罩著,黎扶揚久久睜不開眼,良久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了別的地方。
黎扶揚環(huán)顧一周,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十分雅致的木屋,桌椅上沒有一絲灰塵,門前的花草也被打理的很好,墻上掛的字畫也是一塵不染,裝裱的很風雅,黎扶揚暗自猜測猜測這應該是尨欷友人的住處。
黎扶揚看那些字畫看的入神,心想:“這字好生眼熟。”沒注意到木子已經(jīng)蘇醒。
木子剛剛蘇醒,覺得頭有點沉,還是恍惚的狀態(tài),嘗試著自己慢慢從地上坐起來,視線清晰后,看見這滿屋子躺的都是自己人,又看見黎扶揚癡癡的站在那,一動不動的,頓時愣了愣,但是回想起方才九鳳展翅的模樣,便也知道了個大概。
木子沒好氣的笑了笑:“揚兒,你就這樣,讓我們睡地上?”木子勾起嘴角,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
“啊…這個…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這字體很別致,便多看了幾眼。”黎扶揚轉身,見木子站那正看著自己,又看著地上那些可憐的人兒,怪不好意思的。
“還愣著?快幫下忙啊?!蹦咀釉鯐岬米屗麄円恢碧稍诘厣?,叫上黎扶揚一起,把他們都抬上了床。
“剛剛你說對哪幅字有興趣?”將人都抬上去后,得了閑,木子也來了解了解黎扶揚的愛好。
“這個”黎扶揚指著墻上掛著的一幅行書,所寫內(nèi)容是《山鬼》的一節(jié)——君思我兮然疑作。靁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狖夜鳴,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看看落款吧?!蹦咀虞p笑。
“落款是御周卿!這是你的字?看不出來啊?!崩璺鰮P一驚一乍的,也不知為何而驚。
“怎么?很奇怪?”木子對黎扶揚的反應很是疑惑。
“對啊,很奇怪,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崩璺鰮P印象中的木子從未寫過如此秀氣的字。
“何來風格一說,這幅是提筆之后不知道該寫什么,直接抄了尨的,看最左邊就是尨寫的。”木子看見這屋子就會回想起以前跟尨在這喝酒下棋的日子,臉上不自覺掛上笑容。
“這里掛的都是你們的字畫,你們是一起在這居住過嗎?”黎扶揚隨口問了一句。
“我說老大,你徒弟和姐姐都在昏睡,你還有心情泡妞啊???”凜泣不知何時蘇醒了,正站在她們二人身后搖著折扇,一臉壞笑。
“這個法術是誰修為高誰就蘇醒的快的,沒想到你比二莊主還要強啊?!崩璺鰮P看見來的是凜泣,心里還有些驚訝。
“啊!我剛醒來就看見瑾姨出去了誒,該不會瑾姨是個隱藏的高手吧?!眲C泣聲音突然就高了八度。
“瑾姨是加盟進三生閣的,并沒有通過我,我也不太了解,不過,看兩位姐姐的反應,我覺得她應該不會是個小角色,并且沐姐鉆研醫(yī)術這么多年,卻看不懂瑾姨施的針,也許瑾姨真的非比尋常吧。”木子對瑾姨一直抱著尊敬的態(tài)度,很多事她都不會多問。
聽木子這么一說,凜泣也覺得瑾姨很不一般了“也是,瑾姨看起來就像世外高人一樣?!?p> “這世間能比沐姐醫(yī)術更高明的人不多,除了…藥王世家。”木子刻意停頓了一下,轉頭看著黎扶揚,上次營救的時候,木子便偶然聽到了黎扶揚的身世,既然談及了醫(yī)術,木子自然不會錯過了解蛉兒所選之人的機會。
“父親只告訴了我,我是藥王的后代,具體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崩璺鰮P沒料到這種話題也會扯到自己身上,一時說話有些急促。
“木子,這是什么地方?我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這?”聽這輕柔的聲音,木子便知是木沐來了。
“暫時先作撤退,在這小屋將就一日,沐姐你也別問太多了,先煮點東西吧,我餓了?!蹦咀釉诮憬忝媲岸喽嗌偕俣紩畔曼c姿態(tài),木子輕推著木沐去了廚房。
“還愣著干嘛?出去找柴火去?!笨磩C泣還跟過來了,木子自然得給他找點事干。
“我看起來像是個適合撿柴火的人嗎?”凜泣這就很無奈了,心想:“自己好歹也算個翩翩公子了,怎么什么粗活都叫我?”
“那你覺得這里除了你,還有誰更適合?”木子反問。
“師傅,那兩個女人在房了打起來了。”雨簫一臉驚慌失措的從房了跑了出來。
“誒,雨簫,你來的正好,跟我撿柴火去?!眲C泣二話不說直接拉著雨簫就走。雨簫也不明情況,就直接跟著凜泣走了。
“惜兒,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你就饒我這回罷?!被痨`姬的求饒聲越來越大了,木子在廚房都能聽著。
“解衣帶,不可饒恕!”水惜咬牙,又一水球到了火靈姬的臉上,火靈姬渾身濕噠噠的,很是狼狽,但又不敢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