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還未升起,葉尖上都還掛著水珠子,晨風(fēng)拂過,那些珠兒便搖搖欲墜,而為風(fēng)而傾倒的那些草兒,也自成風(fēng)景,煙囪里飄出的青煙,也隨著風(fēng)去了遠(yuǎn)方。
早起晨練是每位修士所必備的,但木沐今日卻例了外,一大早上便在廚房忙碌了,做八份早餐是她今日的第一個任務(wù)。
雖然夜襲沒有成功,昨晚也只在黎扶揚法術(shù)里睡了一會兒,但是作為修士,她的精力還沒怎么受影響。
她在廚房時是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的,各種菜的做法都十分講究,而且還都不外泄,所以木子的嘴才那么刁,在云夢吃了幾十年木沐做的菜,木子對世間尋常的美味已然毫無興趣了。
“小云,你又干什么好事了?”水惜聽到一陣很刺耳的瓷器破碎聲,連忙回頭問火云。
“呃…這盆不知名的小花…她掉下去了。”火云尷尬的抬起頭來,但也不敢對上水惜的目光。
“這可是尨龍殿下的住所,所養(yǎng)之物皆為世間珍奇,還不趕快處理好,要是被少爺知道定會責(zé)怪了。”水惜連忙跑下去拯救那朵不知名的小花。
“我儲物囊中還有一個青瓷的花盆,我取來給你們?!崩璺鰮P恰巧碰見,聽了水惜所言,立刻去找儲物囊了。
黎扶揚快步走回大廳,去找她的儲物囊,卻在半道上撞見了練劍回來的木子,木子見她急匆匆的,連忙問她:“己煜,你急匆匆的做什么去?”
黎扶揚沖她敷衍笑笑,便取了儲物囊快步走了,木子見這情形,一臉不解的站那愣了一會兒,然后又往黎扶揚去的那方向走了。
木子出門一看,那三位正在往花瓶里填土呢,鏟子也不拿一個,徒手就抓。
“你們這是作何?三個人一起…玩泥巴?”木子一臉茫然的看著那三位。
“…”三個人都沉默不語。
“誒…這是我的小鳳仙?”木子看火云那一臉不自然的笑,就知道準(zhǔn)是她干的好事。
“這花是尨挖來給我染指甲的,隨處可見,你別那么緊張,我不會罰你的,倒是早餐快好了,你們快點洗好手,吃完我?guī)銈兊教幑涔??!蹦咀涌粗鹪?,一絲怪罪的意思都沒有,然后若無其事的走了。
火云反倒納悶了,看向黎扶揚,說道:“黎姑娘,以后我要是闖了什么禍,你記得要給我求情啊?!?p> “???”黎扶揚大概了解火云這話里的意思,不禁雙頰一紅。
“啊…跟著老大就是幸福,我已經(jīng)很久沒吃過這么美味的早餐了。”火云快速的解決了早餐,狠狠的拍了個馬屁。
水惜不說話,只看著她,用那看不出情緒的眼神看著,一直看著。
“呃…我家惜兒做的也很好吃。”感受到老婆大人的目光,火云訕訕一笑,立刻又補了一句。
水惜聽到了,又很開心的繼續(xù)吃了。
飯畢,木子帶那行人參觀這木屋,這屋子雖不大,但為尨欷所建造,處處都很精致,無論園藝、建筑設(shè)計還是室內(nèi)陳設(shè)、格局、丹青、字畫都各有特色。
木子一一向她們介紹著,這些作品的由來,其實也就是變相的讓她們了解尨欷。
“誒,老大,你知道咋們這些粗人向來是不研究這些的,你還不如放我們出去打獵,中午還能多幾道菜?!被鹪埔荒樞⌒囊硪淼膯栔?,她看著周圍的人都拿著古人的腔調(diào)交流,她一個直白的俗人可真是待不下去了。
“也好,反正你心也不在這。”木子就這樣放她走了。
火云要走,自然也會拉走水惜,所以目前只剩了四人。
“師傅,我跟凜兄再去撿些柴火?!庇旰嵰膊坏饶咀討?yīng)允,直接拉著凜泣就走了。
凜泣不明所以的看著雨簫,出了門后,還是忍不住發(fā)問:“今早上已經(jīng)撿的,已經(jīng)夠用兩天了,撿那么多干嘛?”
“讓我?guī)煾蹈韫媚锒嘞嗵幰粫?。”雨簫輕笑,凜泣馬上就一副明白人的樣子,步伐此雨簫還快了。
“己煜,我再帶你看一樣?xùn)|西。”木子以前很少笑的,自從遇到黎扶揚,她似乎很自然的只要一說話就會帶著笑。
黎扶揚只跟著木子去了,只見木子拿出一個錦盒,用隨身暗器劃破了自己的手指,以破這錦盒上的封印。
黎扶揚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物件被保存的如此謹(jǐn)慎?”
打開錦盒一看,里面是一把白玉梳,做工算不上精細(xì),但這白玉光滑細(xì)膩,色澤如脂,定也不是俗品,梳上雕刻了兩朵鏤空的梅花,還系著一根紅繩。
“這是我跟尨學(xué)雕刻時的第一件成型的作品…”木子似乎還有什么想說,但卻沒能說出口。
“那真是意義非凡呢?!崩璺鰮P看得出那時木子技藝還不成熟,那梅花還很是粗糙呢。
“己煜,若不嫌棄,這梳子便贈予你吧?!蹦咀涌焖俚恼f完了這句話,免得自己又卡住。
“贈予我…?”黎扶揚有些慌亂,聲音都有些不自然,臉紅的跟熟透了的蜜桃似的。
“實不相瞞,第一次見姑娘就如故人重逢般,感覺無比親切,初識便不自覺的信任,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我都會不自覺的在意,我想這便是喜歡吧,己煜,你能陪我一起去三生樹下嗎?”木子深情的看著黎扶揚,期待著她的回應(yīng)。
“你我相識也不過一個月,何來喜歡一說?”黎扶揚對于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她并沒有選擇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木子。
“我····”木子有些慌了,萬一這不是她的蛉兒,那又該怎么辦。
“梳子我就收下了…”黎扶揚沖木子微微一笑,抱著那錦盒便跑出去了。
木子站在那,心中很是歡喜,不自覺的笑出了聲,笑的沒有一絲掩飾,像個孩子一樣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