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絕世奇蟒
第十六章絕世奇蟒(上)
翌日一早,其他四派還在休息,定空師太便找到了王震天。王震天道:“師太,何事如此著急,非得現(xiàn)在離開?”定空師太把昨晚收到的紙條遞給王震天,內容是:四徒有難,恐涉及恒山派數(shù)百年清譽,故以此示之,望珍重。落款人駐“熱嫵謝”。王震天驚啊了一聲,急道:“竟有此事?”
定空師太回憶道:“我也不知何人送來的,昨夜,老尼打坐的時候,窗外突然射進一只飛鏢,老尼隨后發(fā)現(xiàn)一個黑影,不待多想,便追了出去??衫夏嶙妨瞬坏揭焕锉愀鷣G了。老尼回來的時候想到夜已深,各位都休息了,所以沒有告知你,還望見諒!”
王震天驚道:“那人輕功盡有如此厲害?”定空師太點點頭,王震天又道:“此事怎能怪師太你呢?師太如此高深的修為都跟丟了,看來來者絕非簡單人物!現(xiàn)如今武林有如此厲害輕功的人寥寥數(shù)人,但這些人絕不會做出這等事來……”
定空師太神情陰晴不定,頷首道:“是??!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對方在暗,我們在明處。且對方意圖不明顯,老尼思索一夜,還是先率領弟子前往信陽看看?!?p> 王震天沉吟片刻,道:“好,老夫愿和師太一同前往?!?p> 定空師太擺擺手,道:“這樣不妥,你剛剛宣布退出江湖,你一去就有損聲譽。二來你府上還有這么多賓客需要你照料,你作為一家之主也不便前往?!?p> 王震天黯然半餉,才道:“好,我馬上叫下人為師太準備十五匹快馬。一旦有事飛鴿傳書?!?p> 定空師太頷首道:“那就有勞王大俠了!此事稍晚些時候再告訴其他四派,畢竟有事蹊蹺,又只是本派弟子失蹤,其他門派也不好干涉。信陽距離此地不遠,你可告知其他四派的師兄,老衲定會在啟程之前趕回來?!?p> 王震天道:“行,那就聽從師太安排?!?p> 定空師太抱拳道:“老尼告辭!”
王震天道:“師太請……”王震天送走定空師太之后,來回踱步思索著,神情凝重。他心想:“難道是自己以前某個仇家找上門來?那會是誰呢?”隨即又搖了搖頭,喃喃道:“不對,不對,可……”他猝然止步,喊道:“來人?。 ?p> “老爺,有何吩咐?”一下人站在門外,躬身道。
王震天沉聲道:“你立即去邀請其他四派掌門到我書房,就說有要事相商。”那人得令,正欲離開。王震天又道:“且慢,你立即飛鴿傳書給信陽的探子,叫他們密切注意信陽的一舉一動,一旦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立刻飛鴿傳書回來。此事甚是重要,先去辦這件事。”
風鈴哼著曲兒,鉆進林中,仔細地搜索獵物。尋了半個時辰,連一只野雞都未看到,他心里嘀咕開了:“怪不得這家獵戶離開了木屋,原來樹林中連一只小雞都養(yǎng)不活?!彼挪皆跇淞种虚e逛,耳中忽地聽到了流水聲,他想:“有水源的地方,一定有小鹿、野兔等野獸?!绷⒓囱曌吡诉^去。
還未行出二十丈,眼前豁然明朗,一座瀑布飛流而下,激起水珠四射。這時,朝陽升起,如煙如霧的水珠在那紅彤彤的光線下,愈發(fā)奪目。風鈴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嘆道:“真乃巧奪天工,這瀑布真美!”他心中舒暢不已,遂迎著水珠走上前去,仰頭喝激起的水柱。喝了幾口,風鈴覺得水味甘甜,大呼“痛快”,索性閉了眼,挺直腰,如喝酒般大喝特喝,任由水柱沖激他的臉。
正當風鈴自得其樂,盡情享受暢快之時,他忽覺腰間一緊,隨即身上被粗壯滑膩的東西連纏了三道,胸口登時窒息難受。一股濃烈的腥臭直沖鼻孔,他不由得想嘔吐,但什么也吐不出來。因為,他整個人已飛了起來,沖破瀑布,急瀉的水流沖激著他,他簡直要昏倒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縈繞在心頭。
這瀑布后有一個水簾洞,蛇!唯有蛇才會藏在瀑布后的山洞中。
風鈴被卷入洞中,他瞪大眼睛一看,卻嚇得魂飛魄散。一條粗壯無比,長達五丈,通身金光閃閃的奇蛇,尾部纏在一塊石柱上。這奇蛇吐著舌,兩只黑亮的眼珠閃著懾人的兇光,瞧得風鈴渾身冰涼,連心都寒了。蛇頭長者角,閃著奪目的金光,像極了一頂王冠,凜然有一種至高無上的王者風范。
風鈴只覺得身體被越纏越緊,全身骨架幾乎快斷了。胸也緊繃住,動彈不得,胸間只有出的氣,無進的氣??蛇@條金蛇似乎并不想立刻勒死風鈴,一直靜靜盯著他看。風鈴的心情由害怕逐漸變成憤怒,他寧愿痛痛快快的死,也不愿咀嚼臨死前的痛苦和恐懼。于是,他咬牙使出全身力氣,希望掙脫蛇的纏縛。他好不容易才將一股真氣沉于丹田,還來不及往外催出,猛覺一股氣血從腳沖出。風鈴抑制不住,將鮮血一口噴射到蛇頭上,隨即陡然感覺眼前一片昏黑,幾乎就這樣要昏過去。
忽然,金蛇凄厲地長叫一聲,聲音震得石洞中嗡嗡作響,被蛇尾纏縛的石柱也在猛烈晃動。風鈴驟然驚醒,一股奇力陡地涌遍全身。就在此時,金蛇似乎受到刺激,張開了血盆大口狂噬風鈴。緊急中,風鈴運力抬臂,臂自然抬不起。可金蛇忽地又怒叫一聲,聲音充滿痛苦,蛇身也松開了。風鈴立刻跌落在地,猛瞥見金蛇已縮成一團,黑亮的眼珠竟露出了恐懼和痛苦的目光。不作多想,風鈴忙起身奪路而逃。他猛提一口氣,飛身沖出洞口,穿過瀑布,落在瀑布兩丈開外。余悸未逝,風鈴又一口氣跑出林子沖到小木屋,徑自推開木門。剛喘一口氣,猛覺心臟像被千萬根針扎般,隨即氣血狂涌,他抑制不住,連噴幾口鮮血,撲地而倒。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輕輕地呼喚他,朦朧中,他似乎又回到了童年,在高聳云霄的峭壁上,半山腰上的天然巖洞中,一個小男孩束發(fā)扎步,掌起腳收,忽然聽得樹梢有清脆的風鈴聲傳來,遂雙腳用力一蹬,起身飛至樹梢,取下風鈴正欲細細把玩,卻被師父一把抓下,一頓大罵……
田思思望著昏睡的風鈴,憂道:“伊妹妹,他都昏迷了一個時辰了,怎么還不醒來?”
花伊伊也是焦急不已,道:“田姐姐,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受傷太重了,我的藥不起作用了。田姐姐,瞧他這個樣子,我們在這里停留也不行了。還是去找個大夫替他看看吧!”
田思思道:“是啊!看他這個樣子,是傷得很嚴重。此地距信陽較近,一天的功夫就到了,伊妹妹,我們去信陽吧!”
花伊伊瞥了風鈴一眼,不安地道:“可現(xiàn)在幽靈月宮還正四處找他,還有那五個怪人,我們一出去就會被發(fā)現(xiàn),何況現(xiàn)在風大哥還在昏迷當中,我二人的功力又不濟,這可如何是好?”
田思思眨了眨眼睛,笑道:“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爹爹是田十七,人人都說他有十七項絕技,但沒幾人知道‘易容術’也是他的十七項絕技之一。以前我也學了幾招,到時候易了容,就沒人認識我們了。
花伊伊一把抓住田思思的手,喜出望外地道:“真的?”
田思思鎮(zhèn)定地回答道:“嗯!伊妹妹,你先收拾一下,我出去打聽打聽信陽哪位大夫比較有名,再看看在哪里能夠弄一輛馬車?!?p> 花伊伊頷首道:“田姐姐,路上小心??!”
田思思笑道:“伊妹妹,你就相信我吧,到時候回來的時候,你都會不認識我了……”田思思邊說著邊往外面走?;ㄒ烈粱氐酱策?,看著正在昏睡中的風鈴,心疼地起來。她起身去端了一盆熱水,替風鈴擦汗。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路的顛簸,使得風鈴難受不已。他努力想睜開眼睛,但是感覺全身都沒什么力氣,只能瞇著眼睛看,眼前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人在叫著自己的名字,他掙扎了幾下,努力的吐出了幾個字:“伊……伊兒呢?”然后又覺得昏天暗地,只感覺自己被拉向了深淵,再想睜開眼睛卻無能無力,他又昏了過去。
但一旁的中年絡腮漢子卻不斷喊道:“風大哥,你怎么了?風大哥,你好些了嗎?”見風鈴沒有反應,絡腮漢子掀起車簾,向一陌生漢子問道:“田姐姐,還有多久才能到信陽?”那漢子真的是田思思嗎?一副趕車人的打扮,且一臉的麻子。
只見麻臉漢子粗聲粗氣地道:“快了,晚上就能到。風大哥醒了嗎?”
絡腮漢子焦急地道:“嗯,又昏過去了?!?p> 麻臉漢子道:“哦,伊妹妹,你快回去坐好了,我再加快速度……”
距離信陽不遠處的一座集鎮(zhèn),一群尼姑在四處打探有沒有人見過四位小師父。一弟子道:“師父,這里的人都說沒有見過四位師妹。如今我們該怎么辦?”
定空師太默然半餉,道:“速去把其他人召集起來。留下兩位弟子繼續(xù)在此地打探消息。其余弟子跟我一起去下一個集鎮(zhèn)。”那弟子拱手道:“是……”便走開了。
而此時在一處林子中,思靜跟向、曲二人正坐樹下休息。曲風把水壺遞給思靜,道:“師妹,喝點水吧!”
思靜喝了一口之后,若有所思道:“師兄,我們還有多久能到南陽?王大俠的儀式都過去三天了,不知道師父會不會等我們?!?p> 向嘯沖道:“師妹放心!若師太離開了,我們二人也會護送師妹安全回到恒山。”
曲風笑道:“我們已經進入信陽地界了,不出五日就能夠到達南陽?!鼻L緩了緩,接著道:“等我們到了南陽,可在南陽買幾匹好馬,快馬加鞭不出兩三日便能趕上他們的。但未到南陽之前,避免歹人的注意,這一路上還需要低調行事,挑偏僻的路走,只是苦了師妹你了?!?p> 思靜急道:“不苦、不苦!只要能把師父交代的事情辦好,再多的苦我也愿意?!?p> 向嘯沖沉吟片刻,道:“曲師弟,為避人耳目,我們還是不進信陽城為好。你看如何?”
曲風也沉思了一會兒,道:“嗯,聽師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