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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碎成渣的金手指

第四十四章 相府嫡女(35)

我那碎成渣的金手指 如臣巳水 2017 2019-08-05 12:00:00

  “你也不小了,有些話當(dāng)娘的我就直說了,秦玨他就是個棄子?!狈蛉藢η孬k直呼其名,絲毫不存在對皇權(quán)的敬畏,“你當(dāng)今上疼他寵他護(hù)著他?不過是一塊好用的磨刀石罷了,如今二殿下已經(jīng)成年,他這塊磨刀石也失去了價值?!?p>  “所以呢?這就是我能把一個皇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底氣?”余窈快被氣笑了。

  有眼睛的人都不瞎,秦玨體弱多病,多走兩步路都支撐不住,自然與皇位無緣。

  但就算秦玨是個棄子,那也是皇帝的兒子。

  自己作賤自己的孩子也就罷了,能叫旁的人跟著一起作賤?

  夫人遲疑半晌,為難的看向安平侯。

  當(dāng)初給大哥寫信她就交代了三件事,抓寡婦、和離、悔婚。

  前兩件事都辦的順順當(dāng)當(dāng),偏在悔婚一事上拿不出個章程。沒人比他們更清楚秦玨的現(xiàn)狀,胎里就中了毒,光是短命這一條就不能叫自家孩子去填坑。

  何況,秦玨和二殿下關(guān)系勢同水火,結(jié)親就意味著把全家都綁在一艘破船上等死。

  悔婚……,他們也沒什么膽子去跟今上對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件事兒我沒話語權(quán),如果您堅決想退婚,就想個好點兒的理由答對上頭的人,抗旨欺君,您想想后果?!?p>  余窈說完施了一禮,往前廳去了。

  秦玨坐在花廳里喝茶,連常軒都沒跟在身邊,孤零零的一個人看著煞是可憐。

  余窈上前施禮,喊人。

  秦玨放下茶杯,‘嗯’了一聲。

  “喬遷新居,該道聲恭喜?”他語氣冷淡,一句恭喜都帶著幾分諷刺意味。

  “……”她也不知道安平侯怎么就這么大膽子,把秦玨自己晾在這兒。

  “招待不周,失禮了?!?p>  余窈很誠懇,秦玨也不是想尋她錯處,擺擺手讓她起身。

  “你今天跟我走,我們?nèi)コ鹕剿滦∽??!?p>  “……”帶著未婚妻一起住在廟里,這是要夫妻雙雙把家出嗎?

  秦玨見她沒反應(yīng),多解釋了兩句,“我知道讓你現(xiàn)在就動身未免倉促了些,可你沒必要在這兒浪費時間,我們能逗留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p>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什么叫我們,逗留的,時間不多了?”余窈刻意的斷句。

  秦玨笑笑,沒說話。

  他掀起杯蓋,用食指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

  余窈瞳孔一縮,疑問還未出口,便被秦玨用手指抵住了唇,“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次是意外?!?p>  他把剩下的茶水往桌上一潑,寫過的字跡被水掩蓋。

  “看今天的情況,這兒似乎不太歡迎我,我先走一步,回頭我叫常軒來接你?!?p>  余窈遲疑了一下,隨即點頭。

  秦玨一離開,余窈就找到了黃媽媽。

  黃媽媽帶著她到收拾妥當(dāng)?shù)臇|廂,“舅老爺說了,咱們家就姑娘一個孩子,也沒兒子,住在東廂就可以。”

  余窈心不在焉的點頭,“海棠和喜鵲都在?”

  “都在,姑娘的東西都是她們倆安置的。”

  送走了黃媽媽,余窈招呼著海棠和喜鵲進(jìn)屋說話。

  “把門窗關(guān)死了?!?p>  余窈吩咐了,海棠也就跟著照做。

  喜鵲心里納悶兒,大白天的,關(guān)門干嘛呢。

  “我有話交代。”

  海棠和喜鵲拎著耳朵聽著。

  “我也無需瞞你們,今天我就要離開這兒,很大幾率是不會再回來了?!?p>  “姑娘您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焙L恼f得斬釘截鐵。

  喜鵲則是迷茫,今天剛落腳,哪怕不是在設(shè)想中的侯府呢,好歹也是個安穩(wěn)之地。可東西剛安置完姑娘就說又要走,走去哪兒?

  余窈擺手,“這回我誰也帶不走,你們倆的身契都在我這兒,回頭再給你們拿上些銀子細(xì)軟,回家或者找個安穩(wěn)的落腳地,踏踏實實過日子吧。”

  秦玨剛剛寫了一個‘窈’字,雖然將信將疑,可也許他確實知道自己的身份?

  至于回不來這茬兒,也只是種預(yù)感罷了。

  夫人,相爺,安平侯,秦闕,這些人都藏著秘密。

  有的和她有關(guān),有的和她無關(guān),或許在秦玨那兒,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穿越過來幾個月,和她產(chǎn)生羈絆的人掰著手指頭也能數(shù)的清楚。

  好歹相識一場,至少給人安排明白了再走,至于未來,就各論造化吧。

  余窈把原主的小金庫拿出來,金銀首飾一人給了四五件,不算是那種頂好的,但是未來出了什么緊急情況,是可以拿出來抵銀子用一用的。銀票一人備了二百兩,不是不愿意多給,而是她也就只有這么多了。

  “東西就這些,你們倆也別嫌少,買幾畝薄田,在鄉(xiāng)間置產(chǎn),該是夠的?!彼矝]那么一視同仁,海棠跟著她受累多些,她額外又給她塞了個小荷包,看著不起眼,摸著也輕飄飄,里頭是兩張一百兩的銀票。

  海棠捏著身契和姑娘給分的東西,沉默不語。

  要說有多舍不得姑娘這個人,那就太假了,可自打姑娘變了個樣子,叫人輕松了許多也是真的。

  又有誰愿意一直為奴為婢?不過是生活所迫罷了。

  挺好,不用等著熬著盼著主子給自己配人,粗茶淡飯也未嘗不是種盼頭,就是她孤身一個女子,立身難,處事難,沒人倚靠更難。

  可看姑娘的樣子,該是以后都指不上了,要不然也不會叫她們倆自謀生路。

  想明白了,海棠直接跪下磕了一個,雖然姑娘說她不喜歡這個,不過這最后一回,也不礙著什么了。

  余窈也確實受了這一禮,心里也感慨,好像除了海棠,就沒人看出她的不對。

  喜鵲傻眼了,好端端的就叫她出去自謀生路,那該怎么活?

  她是這么想的,也就這么問了,余窈覺得可惜,當(dāng)初挺爽利一個丫頭,結(jié)果在這種事上卻看不明白。

  “我不是趕你們走,在這兒又有什么盼頭?你不愿意走也好,回頭我叫黃媽媽接手,看看你在這里能負(fù)責(zé)哪一塊,給你的東西你自己好生收著。留住了就是你自己的,留不住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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