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歐巴太帥了!老公~”超市店員小李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帥哥,這讓她在進食過程中分泌的唾液更多了。
吃得正起勁,不遠處傳來一聲轟然巨響,好似炮彈在牧華路旁炸開一般。
小李嚇得差點咬了舌頭,點擊暫停,翻出柜臺走到馬路邊上向前探望。
“我的天啊,我就知道那棟破房遲早要塌,這下還真便宜了拆遷辦?!?p> 遠處屎黃色的灰沙塵土已經(jīng)擴散開來,逐漸蔓延上了公路。
小李在前后張望了一陣,松了口氣:“還好現(xiàn)在車子少,要是路堵了,等會可有夠忙的?!?p> 她正要轉(zhuǎn)身回去,卻發(fā)現(xiàn)塵暴里似乎有一個朦朧的人影。
漸漸地,人影越來越清晰,竟是一個灰頭土臉的年輕女孩,正深一腳淺一腳地跑著。
看到她那身校服,小李認出了她:“這不是剛才買零食的嘛。害我算賬算了那么久,吃到苦頭了吧?!?p> 想到這里,小李馬上鉆到超市里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混幾十分鐘,她就要下班了。
“咳咳!”羅曉的口鼻吸進不少灰塵,讓她的聲音都變得嘶啞:“有人嗎!救命啊!”
她的純白棉襪踏在黃土上,早就染上了大地的顏色,要是一不留神踩到一塊尖石,她可能就再也跑不起來了。
面對濃厚的煙塵,副會長不想惹上一身灰,雖然發(fā)現(xiàn)羅曉從中跑了出去,但他并不擔(dān)心,把車子開到了前方。
“懵懂的雛鳥在殘垣中掙扎;那薄弱的翅膀,如何才能飛出牢獄?”
放倒姚六七的游曳戈著眼羅曉,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逃遠。好像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扼住她的咽喉。
“若因別人的欲望而死,那犧牲是有多么無私。你愿意做一只無私的鳥嗎?”
副會長看著不緊不慢的曳戈,有點頭疼。但每個人身上,總有那么一兩個毛病,這是無法避免的,不是嗎?
在學(xué)校里,羅曉的體育成績還算不錯,短跑在運動會上還拿過名次??墒且袁F(xiàn)在的狀況,她沒有被嚇倒都算不錯了。
終于,在達到超市路途的一半時,羅曉那只光腳踢到一塊并不明顯的石塊,疼得她叫出了聲。
這和在家里撞到家具一樣疼痛。羅曉的步伐馬上就慢了下來,但對那個少年的恐懼和求生欲促使著她繼續(xù)前進。
咬著牙又跑了幾米,羅曉想回頭確認一下對方的位置。剛回頭,就看到游曳戈被塵土弄臟的銀發(fā)。
“什么時候?!”羅曉心中的恐懼瞬間放大,回憶起子直被掩埋在廢墟里的一幕,她的兩條腿就不聽使喚了。
“來吧,到我這兒來?!庇我犯晗蛄_曉走來,從身后拽住了她的胳膊。
“不要!你這個混蛋!”羅曉尖叫著掙扎起來:“別碰我!不然剁了你的手!”
“哦呀,看來并不是無私的鳥,而是狡黠的貓啊?!庇我犯晟砸挥昧Γ瑥澢怂母觳?,讓羅曉袖子里藏著的美工刀滑落而出。
羅曉因為關(guān)節(jié)被扭曲而叫疼,但游曳戈可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人,特別是對待獵物。
“讓你稍微老實點吧?!币驗樽е龑嵲谫M力氣,游曳戈又準(zhǔn)備念詩了。
“羅曉!”此時的姚六七,正癱坐在地,游曳戈已離去多時了,羅曉恐怕是兇多吉少。
他用手撐著地面,像雙杠運動員一樣往前一動,來到了那片廢墟之上。
“子直先生!求你快出來打倒他!”姚六七用自己的雙手扒拉著瓦片與磚塊,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我和羅局長可是百分之百信任你們的呀!我求求你了,快出來吧!”
他的雙手很快就變得鮮血淋漓,可挖出來的石頭根本沒有幾塊,也沒有發(fā)現(xiàn)子直。
“可惡啊?。 币α邞嵟貙⑹种械囊粔K磚頭扔向前方,雙手抱頭,跪倒在廢墟中。
那塊磚頭砸在一堆瓦礫上,讓不少碎片滑落了下來,而瓦片堆的下方,似乎真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
“不,不是吧?”已經(jīng)絕望的姚六七抬起頭來,看向那個墳頭一樣的石堆。
“群動夜息浮云陰,沈夫子彈醉翁吟?!?p> 游曳戈牢牢地抓住羅曉的雙臂,觀察著她因恐懼而不停游動的眼神。
詩句念出的瞬間,只聽“嘩啦”一聲,姚六七身前的廢墟中飛躍出一個渾身血污的人影,腰板卻挺得很直。
“姚助理,謝謝你,你立大功了?!弊又钡穆曇粢琅f沉穩(wěn),他的左手垂在身側(cè),右手則握槍直指游曳戈。
看著子直高大的背影,姚六七激動得眼淚都快流下來:“能幫上忙,真是太好了?!?p> 游曳戈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子直的起勢,轉(zhuǎn)過身來,把羅曉擋在身前。
天色突變。本來還依依不舍的殘陽瞬間消失,天空陰云密布,很快便下起雨來。
“他的能力,是通過念出的語句,把物體變成液體。”子直自言自語,也像是在解釋給姚六七聽。
姚六七擔(dān)心道:“等等!先別開槍!羅曉還在他手上。”
子直點頭道:“啊啊。我知道,又是這種情況嗎?該死?!?p> “你要瞄準(zhǔn)誰呢?”游曳戈掐緊羅曉的脖子:“是因為打不中而瞄準(zhǔn)她,還是斬斷了過去要瞄準(zhǔn)我?”
子直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猶豫的時間了,因為他是故意等到游曳戈發(fā)動能力,準(zhǔn)備打他個措手不及的??墒乾F(xiàn)在這個局面,搞不好就會鑄成大錯!
“開槍啊!子直!不能放過他!”一個不愿回憶起的女聲在腦海里浮現(xiàn),子直的手不禁抖動了一下。
“笨蛋保姆!快動手!不能讓他們威脅老爸!”雨水打濕了羅曉的頭發(fā),但她的聲音還是那么刺耳。
“該死的!不要都說那種話行不行?。 弊又迸鹨宦?,對準(zhǔn)游曳戈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隨著槍聲在雨中回響,副會長緩緩把車開到游曳戈身邊,降下了車窗。
“嗖!”眨眼間,子直的子彈便到了二人跟前,但是,是一發(fā)透明的子彈。它早已被變成液體了!
水彈準(zhǔn)確地打在游曳戈的腦門上,留下一個紅印便同雨水散了去。
游曳戈冷笑起來:“還真下得了手啊。我的能力也被你看穿了,只不過,我早有防備,多音字也是可用的哦?!?p> “沈夫子彈醉翁吟?子彈?”子直驚愕地重復(fù)了一遍游曳戈的詩句。
游曳戈伸手接著泛濫的雨水:“我剛才可沒想對她做什么,只是把云變成液體,下了這場雨。順便液化了你的子彈?!?p> 子直打開左輪槍膛,果不其然,剩下的四枚子彈也變成了液體,只是形態(tài)未變。
“曳戈,該走了?!备睍L把副駕駛的門打開,從里面拋出一根繩索:“歸去來?!?p> 繩索徑直飛向游曳戈,他一手抓住繩頭,一手攬著羅曉的腰,對子直道:“再見了,多情槍手?!?p> “不!”隨著羅曉與姚六七的叫喊,繩索按原路縮回了車?yán)?,副會長一踩油門,黑色高級車便消失在雨里。
“羅曉!”姚六七無助地捶著地面,不停地念著羅曉的名字。
子直捂住自己的腦門,看著雨滴掉落在廢墟上,感到一陣眩暈。
剛才破樓倒塌的瞬間,雖然來不及躲開,但子直從地上抓了幾塊石頭朝上扔了出去,用直搗黃龍的力量打歪了頭上的幾塊磚瓦,即使全身被埋,也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
但是全身擦傷和四肢幾處擠壓傷是無法避免的,他晃晃悠悠地從褲兜里摸出一張名片,遞給姚六七。
“打給他?!?p> 之后,子直“撲通”一聲,倒在了廢墟上。
姚六七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將名片藏在衣服下,小心地看了一眼。
“泥池市人人搬運社揀貨部部長彌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