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水的沖刷下,姚六七看到之前自己雙腳消失的地方,似乎露出了什么東西,是他本來化作液體滲進大地的腳。
“哇!居然還在!”姚六七激動地爬過去,用滿是傷痕的手把它們刨了出來。
這場人工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可能是游曳戈的能力時限到了。
但天色已晚,姚六七遠遠地看到,牧華路的盡頭開來了一輛車。
“滴滴滴!”廣告車按響了喇叭,從副駕駛的車窗探出一個人頭。
“喂!老德,我看到了,就在前面!”人頭縮回車內,對開車的老德叫喚道。
“我知道,我也不瞎。”
老德調轉車頭,人頭下車來到姚六七的身邊,看到了靠在破墻上昏迷的子直。
姚六七手里捧著自己的雙腳,被老德背了起來,扔進車里。
正當老德準備回搬運社時,姚六七叫了起來:“等等!這是要去哪兒?”
人頭道:“當然是回去了?!?p> “我可不能就這樣回去!”姚六七嚷嚷起來:“羅曉被他們抓走了!保護她可是羅局長交給我的任務!我們必須追回她!”
“你懂個屁!”老德斥道:“過了這么久,現(xiàn)在上哪兒去找他們?”
“我知道你很急,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人頭撫慰了下激動的姚六七:“我們只有先回去,再做打算?!?p> 姚六七一臉慍色,抱著膀子:“回去我要見你們部長!”
十五分鐘后,在一臉黑胡的彌堅面前,姚六七噤若寒蟬。
“你找我有事嗎?”
“那個…”姚六七唯唯諾諾起來:“請問貴社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如果不追回局長的女兒,港口的裝卸權可能就…”
“就怎么樣?”
姚六七苦著臉:“唉喲!部長大哥,和他們相比,你們真的算好人了。但你們弄不過他們,羅局長也只能向他們低頭了。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p> “你不愿意,我還不愿意呢。”彌堅吹起了胡子:“人頭!給我過來!”
在一旁劃水的人頭一臉懵逼:“啥事?”
彌堅下達的任務非常簡單:“去,干掉那個念詩的小子?!?p> 想起遍體鱗傷,還在醫(yī)院的子直,人頭不禁有點慫:“不行的吧,雖然知道了他的能力,但讓我就這樣去還是太勉強了吧?”
“誰說就這樣讓你去了?”彌堅上前,一把揪住人頭的衣領,小聲道:“我們也有他們的情報?!?p> 此時泥池市中心的一家夜總會中,游曳戈正與好幾個女孩兒唱著歌。
他坐在沙發(fā)中間,一手摟著一個。玩到興起時,他從懷里摸出一個小本子。
“你們等我一下哦。”游曳戈認真地在小本子上查找著什么。
過了半分鐘,他高興地一拍大腿:“有了!以前學過的嘛,劍外忽傳收薊北,初聞涕淚滿衣裳!”
話音剛落,他懷抱中的兩個女子身上的衣物便化成七彩的顏料,從她們的肌膚上滑落。
“呀!你好討厭哦!”兩個女孩故作媚態(tài)地責怪游曳戈,非但沒有回避,反而用粉拳捶著他的胸口。
“哈哈哈!今晚玩?zhèn)€痛快!”游曳戈完全沒了之前的詩人風度,正欲與她們褻玩,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游曳戈心中一凜,居然是白告天與副會長二人。
他連忙推開腿上的女人,起身招呼道:“會長,副會長?!?p> 白告天點頭示意:“曳戈,聽說你今天表現(xiàn)不錯。”
“都是會長栽培有方?!庇我犯臧阎虚g的位置讓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白告天早已在身后的沙發(fā)上坐下。
“你為什么不出手了結那個槍手?”白告天一抬手,剛剛還在前面扭動身軀的女人瞬間到了他的懷抱里。
游曳戈小心答道:“當時我怕他餓極反撲,而且當前的任務是帶回女孩,才沒有戀戰(zhàn)。那個女孩,會長準備如何發(fā)落?”
白告天捏著女人的臉蛋,仔細端詳,似乎對羅曉的下落毫不關心:“桃先生已經處理好了?!?p> 副會長開口道:“已經轉移出去了,羅局很快就會松口,讓我們的船靠岸的?!?p> “好不容易打了勝仗,就別這么拘謹了。”白告天對游曳戈笑著招手:“要玩,就玩痛快嘛?!?p> “是?!?p> 在彌堅的吩咐下,人頭來到了情報部。
瞎子和澤城二人都坐在電腦前,嘴里不停地念著什么,忙得不可開交。
“那個,請問?”人頭敲了敲門,發(fā)現(xiàn)兩個人理都不理。
等他走進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居然在開黑打游戲。
“快點!快點!A1高閃來一個好嗎?”對人頭的拜訪,瞎子渾然不知。
“WDNMD”隨著一句芬芳,瞎子取下耳機,無比空虛地癱在電競椅上。
“喂!瞎子!我還以為你們忙得很。”人頭怨道:“老彌讓準備的事準備好了沒有?”
瞎子聞言,頭都沒回,從上衣口袋里掏出兩張門票一樣的玩意。
“這是?”人頭接了過來,仔細一看:桑吉利亞號船票。泥池→馬來島。
瞎子的語氣有點得意:“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嗎?這世上沒有無法傳遞的情報?!?p> “牛!”人頭開始佩服起瞎子來:“兩張票,我要再找一個人去嗎?”
“隨便你,你可以滾了,我要開下一把了?!?p> “嘁?!比祟^對他的敬佩之情付之東流,他看了眼船票上的桑吉利亞號,看樣子還是艘挺大的游輪。
“嘿嘿,這么難得的機會,當然是去找…”
質檢部里,瀾幾乎把手掌貼在人頭的臉上:“我不去?!?p> “為什么?!”人頭的情緒瞬間低落:“我想和你一起去看海呢?!?p> “咳咳?!睘懼浦沽怂?,瞟了眼里屋正在給裝卸部傷員針灸的臻:“親愛的,雖然我也很想去,但現(xiàn)在裝卸部剛剛起步,而且裝卸權并不穩(wěn)固,傷員很多。別忘了,我是質檢部部長,我也有自己的職責。”
“抱歉了。”人頭安靜地離開質檢部,悵然若失。
這時,他的后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等人頭轉過臉,肥倫笑道:“頭,我是部長叫來和你一起上泰坦尼克的?!?p> 看著這張壞笑著的胖臉,人頭捂住了雙眼:“真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