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他是女子
夜府后院,雖一墻之隔卻宛如兩個世界,寧靜安詳無一波瀾,若是不為謀事真想一輩子不理世事,就此待在這個坐落在鬧事中的清凈之地。
夜墨看著邊與山,他雖謀事而定,從來不瘟不火,此時見到面前之人,卻不知該如何處置。
邊與山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只是不明白為何能總是能遇到夜墨,而每次事情都被他破壞。
“你是我的克星嗎,為什么你總是壞我的好事?!彼麤_夜墨大喊道。
“看你平時笨的跟豬似得,不過這次倒是讓你說對了。”麥子道:“我家少爺就是你的克星?!?p> “你……”邊與山聽了一時語塞。
“你什么你……”麥子還要說。
夜墨阻止他問道:“慕兄呢?”他不擔(dān)心能不能得到長生訣,而是擔(dān)心寒慕的安危,他知道在都城洛琦認識他,若是被認出定是殺伐可見。
“我不知道?!边吪c山賭氣道:“我被那些叫花子迷暈,醒來后就到這里了,要問也要問那老頭?!彼噶艘幌屡赃叺挠颀?。
“師傅?!币鼓傲寺暋?p> 玉龍雖不知寒慕是誰,但從夜墨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一絲期盼,也就是這絲期盼,讓他感覺到了此人在夜墨心中的分量,這讓他心中感到了一絲不安,可是這種不安卻不知從何說起。
“我雖無意聽到他們講長生訣,但抓他時只有他一人?!庇颀埖?。
“你是不是又使性子了?!币鼓珕栠吪c山,他知道若不是邊與山使性子甩了寒慕,他怎會獨自一人被抓呢?
“死性不改。”麥子罵道。
“你說什么,你在說一遍?!边吪c山?jīng)_麥子喊道。
“罵的就是你,快吧長生交出來,你愛怎么死都行,別像個瘋子般還要讓人看著?!丙溩右不鹆?。
他不理解這些人處處為他著想,而他卻不領(lǐng)情還處處作對,這樣的人真不知道夜墨是怎么忍受的。
“為什么要交給你,你是什么東西?!边吪c山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可惡。”麥子真的被他惹怒了就要動手,幸被夜峰攔住拉了他出去。
“這里沒有人對你的長生感興趣。”夜墨道:“你為什么不聽話非要去尋死呢?”
“不為長生使盡這般手段,擄我到這里是為了何事,難不成是請我來喝茶?”邊與山道。
“我不和你廢話,你最好乖乖地呆在這里?!币鼓辉倮頃瑢τ颀埖溃骸皫煾嫡胰耸刂?,不要讓他出這個院子?!?p> 玉龍點了點頭,他也看出面前這小子脾氣太毛,若是放出去必會惹禍。
“喂,你別走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边吪c山在房中大喊。
“師傅我先去前院,有了雪姑的消息我便告訴您。”夜墨道。
玉龍點了點頭。
前院夜峰在勸麥子,見豆豆買了烤鴨回來。
“公子看我買的烤鴨。”豆豆也看到了夜墨連忙喊道,并將手中的烤鴨拎得高高的。
夜墨笑著點點頭沖旁邊的麥子喊道:“還不接過送到廚房?”
麥子知他用意答應(yīng)了一聲,接過豆豆手中的烤鴨道:“豆豆這可是熱的?”
“可不,剛烤出來的?!迸ゎ^又問夜墨:“公子路上可看到我家小姐?”
“路上倒是遇到,只是顏姐姐有事耽擱了,晚幾天再回?!币鼓?。
“哦。”豆豆應(yīng)著似乎有些失望。
“不用擔(dān)心司顏姐又不是小孩子,咱們先去廚房。”麥子對她道。
豆豆點了點頭。
夜墨看他倆走遠轉(zhuǎn)身進大廳,夜峰跟隨左右道:“豆豆姑娘雖年少,卻也不能馬虎?!?p> 夜墨點了點頭道:“是啊,此狼蟲虎穴之地,萬事都要小心,至于顏姐姐與雪姑,路上倒真的遇到過,只是雪姑打傷封沉后離去,顏姐姐也跟了去,不知道她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彼幻靼姿绢仦楹尉o張雪姑,以致于雪姑離開后要去尋找。
“少爺慕公子求見?!背墒暹^來稟報。
寒慕,他來的正好。夜墨心想對成叔道:“讓他去后院?!?p> 成叔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你去廚房看看吧,那只烤鴨可是被整的體無完膚了?”他對夜峰笑著道。
“唯。”夜峰會意施了一禮便離開了。
夜墨站在原地怔怔地愣了一會,這才滿懷心事地往后院走。
在這陰暗的甬道中,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見不得光的老鼠,是如此的卑微。
胸口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怕是那毒性又要發(fā)作了,回府便遇到諸多事情處理,沒來得及備雪蓮丹,他扶住墻慢慢前行,原本短短的甬道,此時卻變的漫長狹窄起來。
這時背后傳來腳步聲,應(yīng)該是寒慕吧,他對這座府邸已是熟悉,熟悉的不需要任何人來帶路。
不能讓他看到自己此時的樣子。夜墨暗想。
可是在這四周都是墻壁的甬道中,哪有躲避的地方,腳步聲越來越近。
暗室。這讓她想起甬道下的暗室。
想到這里在黑暗中他摸索著按下了暗室的機關(guān),瞬間腳下一動便掉了下去,在掉下去的同時,似乎聽到有人一起落下,顯然是自己晚了一步,將寒慕也帶了進來。心不由懊惱萬分,又一陣疼痛襲來,讓他無法進行思考。
“誰?”寒慕在密室一端喊。他似乎感覺到了,掉進來的不止他一個。
他取出隨身帶的火折子,暗室一片明亮。
“夜兄?”借著昏暗的火光,他看清對面竟然是夜墨,不由驚訝道。
“慕兄弟?!币鼓姛o法躲過,只好忍著疼痛訕訕地一笑。
“怎會這樣?”寒慕看了一下四周,這暗室他還是第一次來,再說了沒事誰會來這里呀。
夜墨不自然地一笑道:“一個意外?!?p> 寒慕借著火光打量了一下暗室,顯然是為了應(yīng)付突發(fā)事件而設(shè)的機關(guān),問道:“要怎樣才能出去?!?p> 夜墨忍著劇痛道:“有人發(fā)現(xiàn)就可以出去?!?p> 寒慕又問:“若沒人發(fā)下豈不是要困死在這里?!?p> 夜墨點了點頭,他感覺自己身體里的熱量在被一絲一絲地抽離,疼痛讓他對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
“你怎么了。”寒慕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有些不對勁便問道,并向他走了過去。
“不要過來?!币鼓B忙阻止他,他的這個反應(yīng)倒讓寒慕一怔,也讓夜墨感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掩飾道:“我只是有些頭痛,一會就好?!?p> 她努力控制疼痛帶來的眩暈,刻意與寒慕保持距離。
寒慕心中雖疑慮還是聽了他的話果真沒有過去,他用力砸了幾下墻壁,并大喊了幾聲,始終沒人回應(yīng)。
“別費勁了,此暗室離地面甚遠,并無任何傳遞信息的通道,只有被人發(fā)現(xiàn),打開通往地面的通道才可出去,否則你就是扯破喉嚨也沒人聽的到?!币鼓珶o力地靠在墻上勸道。
“這是你府邸,定然知道通道的機關(guān)吧,打開它咱們不就出去了?”寒慕道。
“機關(guān)只在外才能打開,里面怎會裝置?!币鼓职葱乜?,那疼痛撕裂般地侵蝕著他。
“唉!”寒慕突然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既然一時半會的出不去,也不急在這一時了,便道:“我來時發(fā)現(xiàn)你府上的婢女豆豆行為甚是古怪?!?p> 夜墨聽了一笑道:“看來她終于沉不住氣了。”
寒慕看了看她問:“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夜墨點了點頭,似有些堅持不住,人雖靠在墻上卻有些搖搖欲倒的樣子。
“你怎么了。”寒慕搶前一步一把扶住她急急地問到。
“我沒事。”夜墨道。
“你的毒性又發(fā)作了?”寒慕在火光下看她唇色發(fā)紫。
“不要緊……”夜墨還未講完便倒了下去。
“夜兄,夜兄。”寒慕連忙抱住他呼喊。
他從未如此地接近過夜墨,此時面對面,借著昏暗的火光,發(fā)覺夜墨越發(fā)的俊美,心中不由一蕩,連忙收回目光暗罵自己荒唐。
他定了定神再看夜墨,發(fā)現(xiàn)在他的脖子上隱隱的有紅絲浮現(xiàn)直通胸口。
“好霸道的毒?!焙降馈?p> 便運氣雙指點在她的胸口膻中穴,防止毒氣游走,入手卻是軟綿綿的一片,心中不由一怔,再次觸摸夜墨胸口,竟把他嚇的連手中的火折子都掉在了地上。
“他是女子?”寒慕在心中喊道。驚訝之后便是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