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女扮男裝
信王府,云絎看著昏迷不醒的藍(lán)心,心中卻在想夜墨。
雖剛剛分別,他便又想見他了,若是明日上朝能遇到,定邀他出去游玩,也好多親近親近。
“王爺?!瘪R龍勸他道:“您回房休息吧,這里交給侍女們照顧就好了。”
云絎這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好生照顧藍(lán)姑娘,她醒了就告訴我?!闭f著離開了房間。
他邊走邊在想:若是明日遇不到夜墨,又該怎樣才能有機會看到他。
馬龍見他心事重重,還以為是在為藍(lán)心煩心,便勸慰他道:“王爺放心,藍(lán)姑娘會好起來的?!?p> 云絎又點了點頭,他哪有心思聽馬龍講話,心中一直在琢磨夜墨呢。
“看來明日要進宮見皇兄了?!彼偷偷刈哉Z道。
一旁的馬龍心中疑惑,王爺一向不喜歡宮里,怎么這會卻自己要求去呢,難道此次出行對民間的疾苦真的是感同身受了?
云絎往前走了幾步,似是又想起什么,轉(zhuǎn)頭又對馬龍:“你去打聽下沉妹傷勢怎么樣了?!?p> “唯?!瘪R龍剛轉(zhuǎn)身,又被云絎叫住。
“看看夜大人回沒回府,速與我稟報?!痹平W囑咐道。
“唯?!瘪R龍雖對信王此時的表現(xiàn)有些疑慮,卻不敢多問。
看他遠(yuǎn)去,云絎似是還不放心,猶豫著進了房中坐定,無意間看到里屋簾子在動,心中一驚,不由喝道:“什么人?”他話音未落。
那人動作似乎極快,一挑簾子仗劍刺了過來。
云絎身體靈活一側(cè)身躲了過去,順手拔出掛在墻壁上的寶劍,沉聲喝道:“什么人竟敢闖本王的府邸。”
那人黑布蒙面一劍走空,便緊跟又刺一劍動作極快,云絎話剛落便被他的劍逼到了死角。
云絎雖被暗殺過多次,可是都發(fā)生在府外,像這般潛入府邸行刺的還是第一次。
這個人既然如此大膽,一定武功高強,硬拼自然吃虧,可是此時又無處躲藏,眼看這蒙面之人逼近了云絎。
“大膽賊人?!遍T外傳來一女子聲音,緊跟著長劍揮舞逼開了那蒙面人。
“藍(lán)姑娘?!痹平W喊道。
藍(lán)心醒來見屋中無人,便強打精神起來,本是想走的,聽的這邊有打斗聲才過來,卻救了云絎一命,此時被他這么一叫,才想起自己隱瞞了身世。
她有些擔(dān)心,對面的刺客武功甚高,自己又有傷在身,若是時間一長自己絕對不敵,好在王府侍衛(wèi)聽到動靜跑了過來,刺客見已無機會下手,虛慌越出府邸逃了。
看到刺客逃走藍(lán)心如釋重負(fù),一下跌做坐地上。
“藍(lán)姑娘?!痹平W連忙上前扶住她。
藍(lán)心看了他一眼,無力地道:“你沒事吧。”已是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藍(lán)姑娘,藍(lán)姑娘。”云絎連忙將她抱起放到床上,對身邊的侍衛(wèi)喊道:“快去請大夫。”
夜府暗室內(nèi),寒慕手中的火折子忽明忽暗,卻讓他把懷中的夜墨看個仔細(xì)。
“我說這世上哪來這么俊美的男子,卻原來是個女子。”寒慕自語道。
但轉(zhuǎn)念一想:她男扮女裝考取功名,萬一被發(fā)現(xiàn)那可是期君之罪,難道就不怕被砍頭?
他看著緊閉雙目的夜墨,一時陷入不解中。
手中的火折子也燃燒完了。
一時間暗室一片漆黑,只感受到來自他懷中夜墨的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上面?zhèn)鱽砟_步聲,伴隨著麥子焦急的喊聲:“少爺,少爺。”
隨著麥子的喊聲,火光跟了進來。
“麥子?!焙胶暗馈K婝溩邮峙e著火把從上面走了下來。
麥子連忙打開暗室,見寒慕抱著昏厥的夜墨,知道夜墨身體里的劇毒又發(fā)作了,他不由分說一把將寒慕推開,接住了夜墨并把火把塞到他的手中沒好氣地道:“你前面帶路?!?p> 他似乎很在意寒慕這一舉動,再說夜墨的女兒之身怎能讓外人知道,加上上次在府中夜墨冒險救他時,已是心中不滿,此時見他抱住夜墨怎能愿意。
寒慕接過火把,也不吱聲,便順著臺階走了上去。
原來,成叔引了寒慕去后院,便去忙府內(nèi)瑣事去了,沒在意夜墨的去向,還是麥子問起才想到,可是麥子去了后院,卻沒有看到夜墨與寒慕,這才想到甬道暗室。
玉龍為夜墨把完脈,臉色凝重地問麥子:“墨兒中毒有多少時日了?!?p> 麥子不敢隱瞞忙道:“差不多有一個多月了。”
“斷筋草之毒毒性雖慢,發(fā)作起來卻讓人疼痛難忍,且發(fā)作的的次數(shù)會越來越頻繁,發(fā)做的時間也會愈來愈長,唯一一點就是不會致人死亡?!庇颀堉v到這里,想起了師妹雪姑,也不知她這幾年是怎么熬過來的,想來都讓人心疼。
“但是。”他話峰一轉(zhuǎn)接著道:“夜墨體內(nèi)還有另一種毒,此毒是異域的'飛燕草'霸道又歹毒,借媒介才能解毒,否則會一直寄存在中毒者的身體內(nèi),侵蝕本體直到精血消耗殆盡?!?p> “最近夜墨一直服雪蓮丹抵抗毒素的侵蝕,可是外出遇上瘟疫,她便把丹藥全部分給了那些疫民,才致使毒性無法控制?!丙溩咏辜彪y過地問玉龍:“師傅您快想想辦法救救夜墨吧,再這樣下去夜墨會被折磨死的?!?p> 玉龍臉色更加凝重,他雖被稱為“圣手”,卻不是神仙,愛徒身中劇毒,他又怎么不著急,如果夜墨只中其中的一種毒,他尚可解除,可是這兩種毒在一起,卻讓他為難了。
要想解毒就必須先控制住其中的一種,可是控制住了一種,而另一種毒便會迅速擴展,甚至情況會比原先更糟,在沒有更好的法子解毒的話,似乎現(xiàn)在的狀況更好一些,至少這兩中毒在夜墨的身體內(nèi)互相制約,不會讓夜墨的毒素加速。
看到他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寒慕問道:“孟前輩可有法子解毒?”
玉龍搖了搖頭,面容不展地道:“無藥可解?!?p> 寒慕心中著急,他剛要再問,成叔卻“噗通”一下跪倒,對玉龍道:“孟爺您被稱為醫(yī)中圣手,一定有辦法救夜墨,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成叔,夜墨是我的徒兒,我怎能不救她?”玉龍將成叔扶起寬慰他道:“兩種毒雖兇猛,可是卻相克,只要夜墨不動內(nèi)力,便不會有事?!?p> “前輩是說能找到解毒之法?”寒慕忙問。
“我曾經(jīng)在皇宮藏書中看到過一種古老的驅(qū)毒之術(shù),驅(qū)毒之人推宮換血,將中毒之人的血換成自己的血,這樣便化解了中毒之人體內(nèi)的毒素?!?p> “我可以為夜墨推宮換血?!丙溩雍暗?。
“這推宮換血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要功力深厚深諳毒術(shù),在換血時能準(zhǔn)確地避開毒性發(fā)作,若做不到這一點,兩人都會被毒素反噬死于非命?!庇颀埖?。
大家聽了一時無話,論功力玉龍、寒慕都可以,論醫(yī)術(shù)玉龍與麥子更是出神入化,可是講到用毒,他們便不敢啟齒,畢竟醫(yī)人與害人是兩種概念,誰敢拿夜墨的性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