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再放縱一回
“少爺,這是妓館?!毙煨l(wèi)在一旁提醒道。
家安當作沒聽到,笑問:“南朝兄,這月夏城我也不熟悉,不知前方有沒有酒樓,不如就這家吧?”
不清楚家安的意圖,南朝點頭道:“我隨意?!?p> 三人走了進去,媽媽立刻就瞧見了他們,妖嬈地走過來,獻媚道:“喲,三位公子眼生啊,第一次來啊,那就來對地方了,我們這的姑娘啊不僅美,才藝也是個頂個的好手,公子看上哪位姑娘了?”
“我們要一間雅間,挑一個琴藝好點的姑娘,再來一壺好酒,幾碟小菜?!奔野舱f著掏出一大錠銀子,晃了晃,“我們不喜歡熱鬧,找一處僻靜一點的地方?!?p> 媽媽看到銀子,眼睛發(fā)光,笑開了花:“知道了,知道了,三位樓上請?!?p> 三人到了雅間坐下,這里果然清凈,與外面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琴妓隔著紗簾而坐,簡單地自我介紹后,響起了幽婉的琴聲。
“為何選在這個地方喝酒?”南朝疑問道。
家安輕笑,說道:“因為這個地方的酒最好喝,也最能消愁解悶。”
“酒來了??凸僬埪茫 ?p> 跑堂的端來了酒菜,招呼道。
家安倒上酒,也給南朝,徐衛(wèi)滿上了。
“來,南朝兄?!?p> 家安一飲而盡,好不暢快。
“我昨晚去公主府找你時,你為何沒有提到衣服和刀這些證據(jù)?”南朝問道。
“這些證據(jù)只是能夠撇清我西涼的干系,并不能為南朝兄所用,所以就沒有告知。尸體和這些證物都是秘密運往南夏,除了我和徐衛(wèi),沒有其他人知曉,就是為了防止消息泄露,不讓兇手有機可乘,銷毀證據(jù)?!?p> “原來如此,安王真是心思縝密,辦事滴水不漏?!蹦铣Q贊道。
“南朝兄過譽了。不知道南朝兄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今日在朝堂上有一個人十分可疑,不僅以逃亡將士之說挑起對我西涼的懷疑,之后還處處針對我西涼,顯然就是想將這兇手的身份嫁禍給我西涼?!?p> “安王所指是傅太尉,我也覺得他今天的舉止太過異常,有些說不上的可疑?!?p> “先不說這逃亡將士是他真的遇到,還是他瞎編的,都很奇怪。若是真的,為何偏偏找了他,他一國太尉,又是在哪里遇上的將死之人;若是他瞎編的,他又是如何知曉殺手的身著服飾與我西涼有關(guān)。最奇怪的是,這人偏偏在那個時候死了,這樣就什么也問不出了?!?p> “看來,傅太尉心中有鬼,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等我回去就去太尉府將這個人的尸體運回刑部,好好查驗?!?p> “我想也查不出什么來了,就算有什么也肯定被太尉抹得干干凈凈,現(xiàn)在也就是一具普通的尸體而已?!?p> “那可如何是好,他是一國太尉,又是曾經(jīng)的國舅爺,沒有王上的允許,沒有人能動得了他,即使覺得他可疑,也不可能明面上訊問他,從他嘴里套出點蛛絲馬跡?!蹦铣癁殡y道。
家安喝了杯酒,笑道:“這有何難,明里不行,就來暗的?!?p> “安王的意思是?”
“夜探太尉府。”家安俯首小聲說道。
南朝深思了一番,認可地點了點頭。
“若真是與這太尉有什么關(guān)系,肯定會有與他共謀之人,若有同謀,必有往來,他府上也許還存留著與人來往的書信,如果能找到這些書信,就能知道是否與他有關(guān)系,同謀之人是誰,兇手是誰?!?p> “安王說的有道理,南朝今晚就去太尉府探一探,趁傅太尉還不知道我們對他有所懷疑,毀滅證據(jù)之前,要先找出證據(jù)才好?!?p> “如果南朝兄要幫手的話,可以讓徐衛(wèi)幫忙,一同前去,也好有個照應(yīng)?!?p> “不必了,本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人越少越好,探個太尉府,南朝一人足矣。”
“那預祝南朝兄馬到成功?!奔野才e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南朝先行離開了。他去了刑部,又查驗了一番尸體,并未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齊王的動作倒是很快,他已經(jīng)派人來核實南夏將士的尸體姓名,家屬姓名和居住地址了。
“南侯爺,這南夏將士的尸體有了著落,那這些殺手的尸體該如何處置?”陳尚書問道。
南朝看了一眼這些尸體,雖是殺手,但也是父母生養(yǎng)的,死后都盼著能夠魂歸故土。
“能確定這些殺手的身份嗎?”
“這?!标惿袝鵀殡y道:“都不知道這些殺手是哪國人,就更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不過?!标惿袝肓讼?,說道:“這些殺手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南侯爺請過來看。”
陳尚書走到一具尸體身旁,扒開他的后衣領(lǐng),頸脖子后頭露出一個黑色的叉形印記。
南朝又翻看了幾具尸體,在同樣的位置都有著同樣的印記,若不仔細看還真難發(fā)現(xiàn)的了。
“陳大人可知這是什么印記?”
陳尚書皺眉搖頭:“臣從沒見過,也不知這是何印記,看上去像是代表了某個組織,也許這就是這個殺手組織的標識?!?p> “這些殺手的尸體還煩請陳大人好生看管,繼續(xù)核查他們的身份,這個叉形印記來自哪個殺手組織就交給南朝去追查?!?p> “不麻煩,南侯爺,這是臣的職責?!标惿袝⒉桓耶?shù)馈?p> 南朝走了,家安一連狂飲好幾杯酒。
琴妓一曲彈完,又換了一曲。
家安回頭,眼神迷離地凝視著紗簾里頭的琴妓,苦中作樂癡笑了幾聲。
他起身快步走了過去,掀開紗簾,將琴妓一把拉起,雙手緊緊抓著琴妓的肩膀處,兩眼泛紅,眼眶淚濕,就這樣直直地瞪著她。
琴妓被一把拉起,被家安死死地控制住了臂膀,不得動彈,驚慌失措地喊道:“公子,你這是做什么,你弄疼奴家了?!?p> “少爺,你這是在干什么?”徐衛(wèi)不明白家安的舉動,趕過來勸阻道。
家安苦笑,自嘲自憐道:“這世上的女子再好,也比不過一個她,可這個她,是我唯獨得不到的?!?p> 琴妓被嚇得哭了起來。
徐衛(wèi)滿臉疑惑,問道:“少爺,你說的那個她是哪家的姑娘?”
家安慢慢地松開了琴妓,大喊了一聲:“滾!”
琴妓趕緊抱著琵琶,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
“少爺!”
“再去叫幾壺酒來,今日難得這么好的機會,有如此興致,要好好喝個痛快,不醉不歸?!?p> “少爺!”徐衛(wèi)想要勸阻。
“別婆婆媽媽的,叫你去就去。”家安似是已經(jīng)醉了一般。
徐衛(wèi)聽命出去了。
其實家安沒有醉,他很清醒,他只允許自己在今日再放縱一回,過了今晚,他就要徹底收起對恩寧的愛慕之情,將這份心意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做好他的西涼安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