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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盲嫁

14 圣上壽誕

相女盲嫁 紅色橘子皮 3654 2019-07-27 08:46:53

  南予珽趴在床上等了好半天,等到他都想爬下床去看看他的王妃是不是在院子里面迷路了。

  就在南予珽一疊聲地開始大聲喊鳳濯纓的名字時,鳳濯纓進來了。

  “你是把我二哥送回宣文王府了嗎?怎么去了這么久?”南予珽抱怨著,“你快扶我一把,我想換個姿勢坐會兒?!?p>  鳳濯纓沒有搭理他,而是自己默默地坐在椅子上。

  看半天沒人扶自己,南予珽抬起頭問:“人呢?快來扶我啊,我這屁股都麻了。”

  “屁股麻了就剁掉吧,治標又治本?!兵P濯纓冷冷地說。

  南予珽被嚇了一大跳:“你,你怎么啦?中邪了還是中暑了?怎么突然這樣說話?怪嚇人的?”

  “南予珽,我問你,玉月灣小池塘那件事……你是否知情?”鳳濯纓問道。

  南予珽點點頭:“知道啊,我當然知道。不是你生病忘記了嗎?”

  “你知道?你知道還……”鳳濯纓想說下去,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我還什么?”南予珽追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來什么了?你想起來了是不是?”

  鳳濯纓想到剛剛南予琤和她講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南予珽,便沒好氣地說:“沒有!”

  南予珽有些失望,但還是接著問道:“那有沒有想起一些片段,一些瞬間之類的?”

  聽南予珽繼續(xù)追問,鳳濯纓心里暗暗起火,便抬頭問道:“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為什么總想著玉月灣?難不成你做了什么虧心事,所以心虛?怕我想起來什么不成?”

  “我有什么可心虛的?我是怕你想不起來?。 蹦嫌璎E眼睛一瞪,“那日在玉月灣,我……”

  “夠了,我不想聽這些有的沒的!”鳳濯纓拄著盲杖站了起來,“我頭疼得很,要去外面靜一靜?!?p>  南予珽想跟著出去,但是因為傷口動作也沒那么利索了,而且他也擔心鳳濯纓因為再受刺激頭疼加重。

  “這到底怎么回事?大熱天的吃炮仗啦?”南予珽裝腔作勢地沖著鳳濯纓的背影喊了幾聲,便當做自己吵架吵贏了,又心安理得地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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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過了一個月,南予珽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他向皇帝說明想回府里繼續(xù)修養(yǎng),但是皇帝卻說他的壽宴要到了,所以先不要著急走了。

  說道皇帝的壽宴,南予珽又有些犯了難。原本他以為上個月結(jié)束戰(zhàn)斗,再來一個月籌備,恰好趕上壽宴。

  可是誰知道自己竟然受了傷,折騰了一個月這么久。

  現(xiàn)在眼看就要到正日子了,他的賀禮還沒有準備齊全,這該如何是好呢?

  南予珽托著下巴坐在院子里看著滿院子的紅花綠樹,想得出了神。

  鳳濯纓恰好拄著盲杖走了過來。

  自從上次南予琤和她說了那些話之后的好長時間里,鳳濯纓都沒有辦法心平氣和地面對南予珽。

  一想到就是因為他的任性和嫉妒,就造成了這樣不可挽回的后果,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關(guān)鍵是這個罪魁禍首好像卻全然不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還每天在她身邊晃悠來晃悠去,東一句西一句的招她,讓她心煩。

  “喂,你這是打哪來?要去哪???”南予珽沖著鳳濯纓喊道。

  “東土大唐而來,去西天取經(jīng)!你可滿意了?”鳳濯纓拐了一個彎,繞過了南予珽。

  南予珽起身攔住鳳濯纓說道:“那這位高僧請留步,在下還有些事想和您商量?!?p>  “你若想讓我罵你兩句,我倒是有功夫,若是別的,對不起,恕不奉陪。”鳳濯纓抬腿要走。

  南予珽抓住鳳濯纓的胳膊質(zhì)問道:“你這個人真是怪了,自從上次你莫名其妙地發(fā)了一通脾氣之后,整天說話就陰陽怪氣的。我又哪點得罪你了?”

  鳳濯纓把南予珽的手打掉,然后說道:“我說話一直就是這樣陰陽怪氣的,打我成親第一天便是如此,我以為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我這是想和你談?wù)撜聝?,沒想和你吵架?!蹦嫌璎E竟還有一點點委屈,“況且你現(xiàn)在怎么說也是王妃了,也應(yīng)該承擔一點該承擔的責任吧?我看你每日習(xí)武練棒的,還以為多有責任感,結(jié)果也是一個怕事的懶蟲。”

  鳳濯纓自小習(xí)武,從來最崇拜的都是不怕事會抗事兒的大英雄,最怕的也是別人說她沒擔當沒責任。

  而南予珽這句話恰好便戳在她的軟肋上,讓她不得不停下來。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鳳濯纓拄著盲杖坐在石凳子上,“你且說一說到底是個什么正事兒?!?p>  “七月初六,你可知道是什么日子?”

  鳳濯纓搖搖頭。

  南予珽跌腳長嘆道:“哎呀,蠢才,蠢才!這可是當今圣上的壽辰!連這都不知道,你若是當了官,肯定不能高升的?!?p>  鳳濯纓別過頭去:“誰稀罕做你們家的官!況且我也不會溜須拍馬?!?p>  “那你現(xiàn)在不會也得會了,當今圣上可是你大伯哥。你得替我想一想今年咱們送一些什么賀禮?”

  “賀禮?嗯,那左右不過是珍珠翡翠,奇珍異寶了。我又哪里懂這些呢?”

  南予珽搖搖頭:“我皇兄可是當今皇帝,整個南平都是他的,他可看不上什么珍珠翡翠這些俗物。你再好好想想?!?p>  鳳濯纓這會認真地想了一會兒:“送禮不外乎兩種,一種是他喜歡什么你送什么,還有一種是你喜歡什么就送什么?!?p>  南予珽思忖著:“皇兄連用膳時,一個菜都不會夾三筷子的,我實在看不出他喜歡什么。”

  “那就送你喜歡的?!?p>  “我喜歡的?我喜歡戰(zhàn)馬,喜歡兵器,皇兄一不打仗,二不打架,根本用不到?!?p>  “你這個人還真是武夫的腦子,天天就知道打架。你剛剛也說了皇帝他四海皆有,哪用得著你什么東西呢?重要的是心意,你把自己最心愛最貴重之物獻上,就如同你把你的忠心獻上一樣?!兵P濯纓解釋說。

  南予珽邊思考邊說道:“你說得還是真有那么一點道理,我回頭好好想一想?!?p>  “好啦,這主意我也出完了,話也說盡了,其他的事莫要再擾我了?!闭f著鳳濯纓起身要走。

  “誒,你等一下?!?p>  “又怎么了?”鳳濯纓不耐煩地問道。

  “壽宴之日,你我皆要出席,你……”南予珽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你穿漂亮些,別給我丟臉?!?p>  鳳濯纓心里翻了個白眼,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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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皇帝壽辰便到了。鑼鼓喧騰,花車游街。全京師乃至整個南平都陷入了慶賀皇帝壽辰的喜悅之中。

  一大清早,南予珽便跑到西廂房去,大喊大叫地把鳳濯纓從被窩里挖了起來,又叫巧繡趕緊幫忙給王妃梳洗打扮。

  忙活完自家媳婦,南予珽又開始著手收拾自己。為了這次壽宴,他特地做了一套全新的蟒紋大袍,棗紅色的綢緞夾著金色緙絲,更顯雍容華貴,富麗堂皇。

  回頭一看,自家王妃穿著一件舊禮服就出來了,那布料已經(jīng)失了顏色,看起來土土氣氣的。

  “你又不是去割草牧馬的,怎么穿著一件抹布就出來了?”南予珽擰著眉毛問道。

  鳳濯纓從小就不喜歡這些女兒家的紅妝衣裳,也不在意這些,所以只挑了一件穿得慣的禮服。

  “你這個人的嘴巴真是壞透了,我這是禮服,怎么能是抹布呢?”

  “比抹布還不如,抹布還能擦擦桌子椅子呢,這件衣服只配扔掉了事。”南予珽上前把鳳濯纓拉到椅子上坐好,“就知道你不靠譜,好在我早就準備好衣服了。”

  這時丫頭們呈上來一件嶄新的暗紅色云霞翟紋大襖,與那件舊服相比,這件衣服可以說是極為出彩了。

  “快換上,別誤了時辰!”南予珽催促道。

  雖然鳳濯纓不喜這些,但又想到是皇帝壽辰,不可有什么事故,便默許了。

  梳妝完畢,二人一起來到太極殿內(nèi)。殿內(nèi)文武百官皆已列席,大家喜笑顏開,好不熱鬧。

  南予珽拉著鳳濯纓到席位上坐好。李昭陵便走了出來,今天的他看起來也是打扮過一番的,連手里的拂塵也換成嶄新的了。

  “圣上恭親愛民,氣度恢宏,內(nèi)政修明,外威揚聲,先得南平上下四海皆平,百姓休養(yǎng)生息,實乃南平之福。圣上壽辰,現(xiàn)舉國上下皆賀,八方之原通敬。恭祝圣上萬壽無疆。”李昭陵一口氣把壽詞念完。

  王親貴胄,文武百官們紛紛起身行禮:“恭祝圣上萬壽無疆。”

  接著便是上壽禮,王公大臣,各國使臣皆獻上各自的賀禮。

  宣文王南予珽上前說道:“臣弟恭祝皇兄龍體康健,福壽延年。今皇兄壽辰,臣弟獻上古琴一把,用以慶賀,望皇兄笑納?!?p>  兩個小太監(jiān)抬上來一個紅木長桌,又一名小太監(jiān)將一把古琴放上。

  此琴烏黑油亮,撲拙大雅。南予琤上前輕彈琴弦,琴聲恍若蛟龍出水,鸞鳳飛天,眾人皆驚嘆不已。

  “此琴乃是名琴家劉琨所制,歷經(jīng)數(shù)代流傳至今,被臣弟偶得。未曾料這琴雖然經(jīng)數(shù)百年,但依然聲如金玉。此琴獻給皇兄,愿南平與此琴一樣,千秋萬代?!?p>  皇帝十分高興,他走了下來圍著古琴看了又看,然后說道:“秦簫真是有心了,有秦簫這等賢臣在,朕之基業(yè)無憂矣。”

  南予珽大笑著說:“都說兄弟連心,我看這話不假。我這壽禮剛好與二哥的配成一對?!?p>  皇帝回過頭笑著說:“哦?怎么就配成一對兒了呢?你可別弄個琴穗子之類的糊弄我?!?p>  南予珽起身拍了拍手,一個小太監(jiān)端上來一個長盒子。

  皇帝問道:“這是何物?”

  南予珽打開盒子,里面安安靜靜地放著一把長劍。此劍大巧不工,純?nèi)惶斐?,不動不燥,卻自帶威武莊嚴之氣,讓常人不敢直視。

  “皇兄試試這劍可稱手?”南予珽說道。

  皇帝將劍拿出,此劍形狀瘦長,但到手中卻頗有些份量。隨手一舞,如黃風(fēng)漫道,落葉狂飛。

  皇帝點點頭:“劍是一把好劍,可怎么就和琴湊成一對兒了?”

  “古人有云拈花舞劍,可成大道三千。二哥這琴便是拈花,我這劍便是舞劍,成大道的便是皇兄你了。這可不就是一對兒嗎?”南予珽解釋說。

  皇帝點點頭:“看你伶牙俐齒的,算你解釋得通?!?p>  “況且這可不是一般的劍,這是我從西北帶來的,名喚太阿劍,只有天子方可佩戴,此劍贈予皇兄再合適不過了。”南予珽又說道。

  皇帝一把拉過南予珽笑道:“你小子啊,有點機靈勁兒。如今朕有你,我再不用擔心。你便是朕的太阿劍了?!?p>  “那就是臣弟之大幸,以后皇兄指哪,我便打哪!”

  鳳濯纓坐在席中,心中稍稍安穩(wěn)下來,好在皇帝對賀禮都很喜歡。不過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個皇帝對這個南予珽比秦簫更加親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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