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感覺到漁白的身體內(nèi)部沒有絲毫的問題,簡單確認(rèn)之后,雪姨是認(rèn)為漁白的五感都失去了作用。并不是其他更棘手的問題倒是還好,但問題是不知道這是永久的還是會“回來的”?回來之后呢?還會消失不見嗎?而且這情況是怎么冒出來的也很可疑。
雪姨是一籌莫展,漁白就只是閉眼就坐在原地。他雖然感覺到很害怕,但雪姨就在他身邊,是不會拋棄他的,一定能夠幫到自己的,所以他就靜靜地等。
雪姨皺著眉頭看著此時的漁白,眼睛里有著光芒微微閃爍的,她有了個大概的想法,但是她又不太確定,如果真是如她所想的那般,那漁白他究竟該如何呢?
呼呼….呼呼……就在雪姨思考著事情的時候,漁白感覺到自己耳邊傳來風(fēng)微微吹過的聲音,漁白也漸漸的開始有自己“坐在地上”的實感,于是他開始漸漸的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的光明,周圍的聲音也聽到了,咋舌也有了味道,鼻尖吸了吸,就連周圍的空氣都感覺的一清二楚。
他的五感回來了!漁白欣喜若狂,但是正當(dāng)他打算站起來時,他卻發(fā)現(xiàn)眼前再次一片漆黑,而過久盤腿而坐帶來的麻痹感,也是讓的他一踉蹌,差點摔在地上,用手及時撐住。但他在意的可不是腳麻了,而是眼睛再次看不見了?!
雪姨也同樣注意到了,就在那一瞬間,漁白的瞳孔顏色變成灰色了,一瞬間就失去了焦距,以致于直接失去了視力,雪姨看的清清楚楚。漁白就快倒下到地面時,雪姨也一步?jīng)_出,也用手拉住了他。
漁白再次有些驚慌:“雪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很急,這怎么還帶這么玩的?剛好了又再次失去了,這怕不是玩他的吧?所以他很害怕的捉著雪姨的手。
雪姨眼睛一瞇,漁白這情況看起來應(yīng)該只是視力消失不見而已,其他的暫且保持原樣,只是正如她先前擔(dān)心的那樣,這時間間斷倒是很不合理,這要怎么確定?
雪姨捉著漁白的手:“放心吧,小白,沒事的。目前來說五感會暫時消失,但你可不會這么輕易就退縮的,我們先回去,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能決定如何應(yīng)對,你同意嗎?”
漁白有些六神無主,所以不斷點頭表示同意,雪姨還是有點擔(dān)憂他,果然還是太突然讓他慌了神嗎?這倒是挺麻煩的,雪姨把漁白帶回去后,就讓他呆在房間中,讓他坐著,而雪姨就在一旁不錯過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的進(jìn)行觀察。
就這樣,一個靜坐,一個觀察,時間從正午悄悄的溜到了下午時分,過了將近3個小時,漁白的視力才開始恢復(fù)。但是聽覺又不見了,但他這次反而意外的冷靜,興許是由于能看到周圍吧,他雖然聽不見,所以他選擇與雪姨用文字的方式來交流。
這次很快,過了大概20分鐘,聽覺就回來了。只是嗅覺不見了,這次很快,沒到2分鐘就回來了。但聽覺與視力卻是再次消失不見了,同時兩種感官消失不見,但此時的漁白仿佛習(xí)慣了這種節(jié)奏,倒是沒一開始那么慌亂。
雪姨一直在旁邊進(jìn)行記錄與觀察,細(xì)心留意著漁白每一次變化的細(xì)節(jié)。
這樣呆在房間中研究的情況,一直持續(xù)到3天后的夜晚,漁白的五感不再消失了之后才真正停止了這個漫長的觀察過程。
但哪怕停止了,雪姨也得出了一個最直接的不怎么好的結(jié)論,那就是這種情況依舊會持續(xù),只是現(xiàn)在這個時間平息了下來而已。在第2天下午的時候,就曾出現(xiàn)過這樣的情況,當(dāng)時以為已經(jīng)沒事了,卻是沒過三十秒就再次來襲了。所以這第3天是過了幾個小時還沒有再出現(xiàn),所以才認(rèn)定暫時平息了。
雪姨還得出的其他結(jié)論,這個情況是不定時的,不能保證會在什么時間消失,也不能保證會在什么時間再恢復(fù),短的幾秒鐘,長的甚至半天,這個是不能把控的細(xì)節(jié)之一;還有另一個不能把控的細(xì)節(jié),那就是消失的五感,有時候會唯有一種,有的時候2、3個,有的時候甚至全部喪失,也說不準(zhǔn),并且消失的感官恢復(fù)的時間也會不定時。
消失幾種感官,幾時消失,幾時恢復(fù),這是最不能把控的兩個細(xì)節(jié),同時也是最棘手的地方。關(guān)于漁白為何會突然間如此,漁白沒有頭緒,雪姨也沒有頭緒,應(yīng)該說是暫且不確定。
雪姨也讓漁白不要過于深究,因為這不是他關(guān)心的重點,他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重點,應(yīng)該是怎么去應(yīng)對這種情況。
雪姨關(guān)于那兩點細(xì)節(jié),沒有隱瞞,很直接的告訴漁白知曉,不過這幾天摸索中,漁白自己大概也有這樣的想法,他是最真切感受的那個了,而他關(guān)心的也同樣是這個問題,以后的生活該怎么辦?難不成每次都要這樣有人在旁幫忙嗎?
雪姨的想法也很簡單,五感會消失既然無法根除的話,那就去適應(yīng)它,去習(xí)慣它,哪怕五感會不定時的消失,那就去習(xí)慣這種感覺,把五感消失當(dāng)做常態(tài)去適應(yīng)。
“不過……這也限制了小白你的成長空間,哪怕你最后成功習(xí)慣了那種感覺,但你的路……將會比之前更加難走…..”雪姨說的這是實話,本就是普通人的漁白,現(xiàn)在還要加上這么一個苛刻的自身條件,是會存在極限的。
雪姨就怕漁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本就存在著一定程度的極限,但現(xiàn)在這么一弄,極限的空間再次被壓縮,只怕他會再次想不開,甚至可能還會鉆牛角尖。
看著一言不發(fā)的漁白,雪姨不由得很擔(dān)心這個心理情緒的問題,漁白站了起來,走到雪姨面前:“雪姨真的沒辦法嗎?”眼睛里已經(jīng)隱隱的有所淚光。
雪姨看著如此神態(tài)的漁白,她心里也同樣不好受,為何要如此折磨這個可憐的小少年?
但,并不會為了讓他好過就故意有所隱瞞的,雪姨別過頭去:“嗯,這情況緣由很難預(yù)料,雪姨也不清楚究竟是為何,只是小白你……”話沒有說完,漁白就猛地把雪姨給抱進(jìn)了懷中,輕輕的在后者耳旁說了一句:“雪姨,我去看漁兒,等下回來?!?p> 然后就放開了雪姨,離開了房間,在漁白轉(zhuǎn)身的一瞬間,雪姨看到了他眼角有淚光留下的痕跡,在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注視著漁白離開的背影,雪姨看向一旁桌子上記錄下來的數(shù)據(jù),拿在手中,眼睛里一閃一閃的。
漁白此時的情緒很低落,他再怎么鍛煉,終歸只是個14歲的少年,接連兩個沉重打擊,他又怎么能撐得住呢?此時的他有點喘不過氣來,但腳下邁著的步伐卻是不自覺的朝著白色惡魔前進(jìn)的。
一路走一路悲傷的他,來到了白色惡魔的門前才回過神來,心想著都既然來到了,那就去看望下漁兒吧,都3天沒來看望過了,估計漁兒都擔(dān)心了吧。于是收拾收拾心情,漁白就上了6樓,上來之后,漁白猛然間有股不好的預(yù)感。
就朝著漁兒的房間沖了過去,咔啦一聲就拉開了門,就看到漁兒正打算把自己掛在天花板上,幸好漁兒的腿腳不方便,還沒有想到辦法把自己“掛上去”,但這個舉動也同樣把他嚇得不輕,他沖過去把漁兒給推到一旁,往上一躍,把天花板的工具給扯下來。
轉(zhuǎn)頭注視著已經(jīng)哭成淚人的漁兒,他直接沖過去,任由著漁兒沖著他大喊,而喊的話都令他心痛,同時也令他想給自己一拳。漁兒大喊的內(nèi)容也正是她覺得自己干擾了哥哥本該平常的生活,都是因為她,漁白才會那么辛苦等等之類的話,總之全是責(zé)怪自己的話語以及對漁白的歉意。
漁白全程聽著漁兒哭喊,只是緊緊的把其抱住,最后待到漁兒仿佛冷靜了下來,只能聽到低泣聲時,他才開口說了一句話:“我是你哥,我從來不怕被你麻煩;你是我妹,你永遠(yuǎn)都可以麻煩我。”
說完這句話,漁白就放開了漁兒,把她眼角的淚水給拭去,捏了捏她的臉,露出笑臉嘿嘿笑,而漁兒也因為他的舉動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被他捏著臉,模樣看起來倒是挺滑稽的。
把漁兒抱回到床上,再聊了一會后,漁白就離開了,他很確信,漁兒不會再做傻事了,因為他的妹妹他比誰都要清楚,同時雖然今晚經(jīng)歷了眾多的事,但反而漁兒這樣一嚇,他下定了決心。他還不能讓自己有事,漁兒還在,他可不能就這樣被打倒。
于是,漁白返回的時候,本來是慢悠悠的行走,但卻是漸漸地加快了速度,開始跑回去。
沖回到家中,跑到先前與雪姨一起呆著的那個房間中,而雪姨一直都在這呆著,瞧到漁白如此急沖沖的跑回來,也是有些驚訝,瞪大眼睛。
“只是一如既往而已啊?!睗O白說了這么一句。
“哈?啊?”雪姨一臉不解。
“雪姨,只是一如既往而已啊,我差點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雖然形勢變得更嚴(yán)峻了,但我要做的事永遠(yuǎn)都不會改變啊。”
“雪姨!請一如既往的鍛煉我!讓我去適應(yīng)那個未成熟的自己!”漁白眼睛里閃爍著耀眼的名為希望的亮光。
雪姨不知道漁白出去了一趟又經(jīng)歷了什么,只是他這么快就想通了,倒是讓她真正感到震驚的地方,真是既欣慰又可惜啊。
聽到漁白的話,雪姨的嘴角微微上揚,她很欣慰能如此想的漁白,那么接下來,就只是把之前那一如既往的鍛煉,再次延長罷了。
對于兩人來說,最普通不過的日常又要繼續(x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