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漁白的日常再次運轉(zhuǎn)了起來,之前一直有在做的鍛煉再次延續(xù)起來。只是經(jīng)由雪姨思考了一晚上后,最終才確定了漁白到底該如何錘煉的方案。
其實也很簡單,要習(xí)慣五感消失的生活,那么就在日常中去習(xí)慣它。這個日常當(dāng)然不是等五感或者之一消失的時候再去錘煉,而是主動去習(xí)慣,不能等著它到來。
于是,漁白的功課就很復(fù)雜了。但雪姨也是循序漸進的一步步加強關(guān)于五感方面的錘煉,視力是最好操作的了,拿布封住眼睛就可以錘煉“黑暗中的感覺”;聽覺的話,也好操作,拿耳機蓋住耳朵封住聽覺就可以了。
至于觸覺、嗅覺與味覺,只能一步步緩慢的錘煉。嗅覺是讓漁白去習(xí)慣各種味道;至于味覺則是去熟悉各種味道;觸覺的話,只能通過前面的四感錘煉時,逐步去適應(yīng)各種“感覺”,觸覺反而是比較難錘煉的,因為各種各樣的事物都能跟其扯上關(guān)系,只能放后,并且在四感的課程中去進行一定程度的適應(yīng)。
而漁白是真的很刻苦,按照雪姨的功課一步步來,基本上每天只休息兩個小時,就接著繼續(xù)錘煉。他這樣把自己逼的這么緊,就連雪姨都看的心驚肉跳,勸過他緩下來,漁白也沒有一意孤行,把自己的節(jié)奏也的確緩下來了,并且在進行五感功課的時候,一旦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會詢問雪姨的意見,然后再嘗試。
半年的時間里,就這樣,漁白保持著一定快速但卻十分平穩(wěn)的狀態(tài)度過,五感的錘煉也經(jīng)過半年的錘煉,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起碼現(xiàn)在任何五感再如何失去,漁白都能保持住如平常那般生活著,絲毫不受影響。
就這樣,漁白經(jīng)歷了自身的錘煉,習(xí)慣了五感喪失的生活,而漁兒也在半年前的那個夜晚里,因為漁白的那句話而振作,用自己的方式也在一步步成長。
時間就來到了如今的這個時候,半年之后的時光中。
漁白已經(jīng)不用再進行五感的錘煉功課,因為他已經(jīng)可以適應(yīng),那就無需要再繼續(xù)了。那么視線又再次回到了他錘煉自身的功課上。
但漁白怎么鍛煉也是壓制不了雪姨,不過漁白倒是覺得很正常,畢竟他們之間有著最本質(zhì)的經(jīng)驗差距,哪怕雪姨跟他同樣沒有魔力,憑借著經(jīng)驗依舊能夠壓制他,更別提加上魔力的差距了,這也是最根本的差距之一了。
不過興許漁白本人沒有察覺,雪姨倒是認為漁白進步很大,遇到一些魔力比較低的人尚且還能有時間決定對策,但一旦遇到魔力高的,那估計生死就在一瞬間了。但哪怕如此,現(xiàn)在的漁白也比2年半之前的自己要強上太多了。
下午的時間,漁白就跟著雪姨繼續(xù)鍛煉,漁白其實也不太明白,為何有那么多的兵器,雪姨卻偏偏就只教自己劍術(shù)呢?漁白可是見過雪姨使用其他兵器的,每一樣在他眼中看來,就算不是專業(yè),也屬于嫻熟那一類。
但偏偏就只教了他劍術(shù),實在是費解。他也問過雪姨這樣做的原因,雪姨告知他的原因也很直接,因為她就只想教劍術(shù)而已。但漁白感覺到還有別的原因,只是雪姨沒說,他就當(dāng)做那么一回事吧。
一直與雪姨練著劍術(shù)到傍晚5點左右的時間,收拾好,簡單洗漱掉身上的汗水,背起自己的背包以及竹刀,就踩著魔力輪滑往白色惡魔去了。
注視著漁白的離開,雪姨也是一臉慈母般的神色,這孩子與漁兒都是她撿回來的,她沒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漁白與漁兒就像是她的孩子那般。老實說,她跟漁白相處的時間比跟漁兒相處還要長,她可以說是真的一步步看著漁白成長起來。
一個稱職的哥哥,一個無奈與痛苦的哥哥,一個為了自己妹妹犧牲了眾多的哥哥;當(dāng)然,并非說都是漁兒的錯,漁兒也是一個很棒的孩子,比同年齡的孩子還要更懂事,尤其是這半年以來,偶爾會聽到漁白從漁兒那聽來的建議,都是很有參考性的,意外的卻是洞察力很強。
都是很棒的兩個孩子,可惜命運開了個巨大的玩笑,讓他們有著遠超同年齡的童年成長經(jīng)歷,不過又何嘗會是壞事呢?想到這,雪姨也是再次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正巧,自己懷中那個許久未曾響過的通訊器傳來了聲音。
一接通的第一句話就是雪姨的埋怨:“真是的~,為什么這么久都不聯(lián)絡(luò)我???你是不是已經(jīng)把我忘記了啊?”那語氣就跟個撒嬌的小媳婦一樣,漁白在這估計要嚇掉眼球。
應(yīng)該是對方說了什么話,雪姨努了努鼻子:“哼,算你識相,讓你調(diào)查的事情怎么樣了?啊啊……啊啊….好的,我明白了……真的嗎?!原來如此呢,那我知道的了?!?p> 雪姨的心情似乎不錯,跟通訊器對面的人再聊了一會,才有些幽怨的道:“你還不打算回來嗎?什么?!你說的這件事是真的嗎?!那豈不是說……我知道,不過這件事跟你無關(guān),是我要去做的,而且……那兩個孩子可是我的心頭肉啊,我可不希望他們出什么事,哪怕……要我回去……”
“我知道的,不會很辛苦啊,就只是回去被逼著做一些不開心的事情而已啊。都那么多年了,有什么仇恨也已經(jīng)完全消散了,雖然我也并不想回去。”
“這應(yīng)該是我離開前,能夠為那兩個孩子做的事情了……”雪姨露出笑容,但笑容有些勉強,也難怪的,聽這意思,她是打算離開漁白與漁兒,這對她來說可不好受的。
“什么?讓你出面?你不是隱世中嗎?而且你不是最討厭這種事的嗎?”雪姨也是覺得有些震驚,他竟然會這么干脆想要去面對?
對方應(yīng)該是說了什么話,雪姨的臉色有些變紅,卻是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我是無所謂的啊,你就不怕我父親拿棍子抽死你嗎?你當(dāng)初可是直接把他女兒給拐跑了哦,哈哈哈?!?p> “好啦好啦,既然你都這么說了,而且為了小白與漁兒,他們也需要個助力啊,就犧牲我這么一個老太婆,成就年輕人。嗯,想想還是很棒的一件事嘛?!毖┮痰难劢鞘菨竦?,但嘴角卻是上揚著的。
“經(jīng)常被你掛在嘴上的漁兒以及那位漁白,我還真想親眼見一見啊?!毖┮掏ㄓ嵠鞯膶γ?zhèn)鱽砹诉@樣的一道男聲,也能隱約看到這對面的人嘴角也是揚起一抹弧度。
漁白踩著魔力輪滑老早就到了白色惡魔,剛到了在6樓的漁兒房間中,又是咔啦拉開門,房里的漁兒放下手上的書,一臉笑意的看著漁白:“哥哥?!?p> 漁白注意到漁兒手上看著的那書名字,也是有些奇怪:“那書會很好看嗎?感覺不會特別假嗎?像這種事不都是編出來騙人的嗎?”
漁兒卻是一笑:“不會啊,像五陽城的就很真實啊,這可是真事來的哦,哥哥。五陽城可是真的有這個都市傳說哦,你應(yīng)該知道五陽城以前可是一片大草原來的吧?”
漁白坐在一旁:“哦!關(guān)于這個,我倒是也有聽說過,這里以前的確是很廣闊的大草原,或者說在五陽城作為城市前,曾經(jīng)是一片很廣的野外世界。”
“沒錯,我看的這個都市傳說就是以這個為背景藍本的哦,而且這是真的有考證的。哥,你應(yīng)該知道在五陽城的正中央那尊雕像吧?”
“你說的是那尊白色的巨狼雕像?啊,我想起來了,五陽城的確有個故事跟那頭狼有關(guān)的,怎么?你看的這本書跟那頭狼有關(guān)系嗎?”
“應(yīng)該說寫的就是那頭狼的故事呢,所以這應(yīng)該不是單純的都市傳說,而是真實故事記錄才對的?!睗O兒眨眼一笑,漁白攤攤手,只要她喜歡,看什么不是看呢?
漁白與漁兒就這樣簡單的閑聊,基本每天漁白都要來跟漁兒閑聊上一段很長的時間,雖然他們是彼此最親近的人,但每次都有說不盡的話題,是親人,但也是彼此的朋友。
漁兒房間中不斷的傳出斷斷續(xù)續(xù)的笑聲,有漁兒的,也有漁白的,興許平時都繃緊的他們,唯有這個時間才是最放松的吧。
呆在白色惡魔屋頂?shù)纳倥猜牭搅藘扇说男β?,風(fēng)微微吹起她那銀色的長發(fā),一雙紫色的眼眸在眺望著五陽城夜晚下的燈光,神色一如既往,從她那副神態(tài)中并不能太過清晰的讀懂她的表情,只因為她臉上眼睛以下的部分可是帶著個面具遮擋住樣貌。
聽著下方傳來的笑聲,少女她沒有任何的神態(tài)變化,只是緩緩閉上眼睛,享受著屋頂上不斷吹來的微風(fēng),這也是她一天中感覺到最舒服的時候了。
時間也漸漸地離去,漁白也到了離開的時間,與漁兒道別了之后,就欲打算離開6樓。
而在這個時候,屋頂上的少女突然間睜開眼睛,站了起來,看向著五陽城的某個方向,那個方向上來的是……
此時剛好來到1樓的漁白,剛出了白色惡魔的大門,想起幾天后的某件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怎么把這件事給忘了呢?于是打算折回去6樓再找一趟漁兒,不過現(xiàn)在這個時間太晚了,還是不要太過打擾漁兒了吧。
抬起頭來看向著6樓漁兒房間外的窗戶,漁白的眼睛突然間一凝,凝視著漁兒房間外的窗戶,眉頭逐漸的緊皺。
嗯?方才是不是感覺到有什么閃過到了漁兒的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