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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謀之下

第四十章 落水

衡謀之下 禾七 3204 2019-08-17 23:09:09

  榮慶王第一次見阿衡的時候,是在阿衡爹給他在盛京安置的一處別館。

  別館坐落于盛京的西北角,地處偏僻,環(huán)境清幽,最適合養(yǎng)病。

  阿衡爹命人將整個別館里三層外三層地保護起來,他是真擔心自己這個胞弟,看到他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看自己,一顆心都給操碎了,還讓太醫(yī)院的幾個資深太醫(yī)直接就住進了別館,悉心照料自己這個分離多年的弟弟。

  這樣還不算,為了表示自己對弟弟的愛護,隔三差五就來瞄一眼,以示皇恩浩蕩。

  榮慶王沐浴著皇恩,身子日漸好轉(zhuǎn),阿衡聽了之后甚是開心,與老爹說自己也甚是想念這個素昧平生的叔叔。

  阿衡爹覺得自己的小公主豆大的年紀就知長幼守理,甚是寬慰,讓她跟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趨地走進榮慶王的寢室。

  榮慶王眼中的阿衡就是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十來歲的年紀已能稍微看出些不凡的姿容,可那又如何,皇室子女長得好看的不勝枚舉。

  因此在明德帝給他介紹阿衡的時候,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目光并未過多停留。

  阿衡爹開始噓寒問暖地和榮慶王聊天,阿衡則無聊地在屋子里打轉(zhuǎn),阿衡爹看她坐不住,就著她去院子里玩。

  院子里此刻正坐著榮慶王的兩個側(cè)妃正坐在院子的水榭邊聊天。阿衡小小的個子就蹲在她們兩個旁邊的樹叢里掏螞蟻窩……

  側(cè)妃一:“姐姐,如今王妃也走了,大公子也走了,王爺又病成這樣,我們該怎么辦……”

  側(cè)妃二:“還能怎么辦?你好歹有一個傍身的兒子,哪像我,只生了個沒用的女兒。大公子沒了,這王府就是陳越的天下了,你們家的那個小子打小與陳越親厚,自少不了他的好處?!边@側(cè)妃的語氣有些不快。

  側(cè)妃一:“妹妹你說的什么話,你們家丫頭真姐兒長得真是俊,且算命的也說了,她命格可貴著呢,日后定能嫁個好夫君,你也跟著享福了?!?p>  側(cè)妃二輕笑:“享福不享福的我也不去惦記,就盼著她一生平順。喜樂安康就好。”

  側(cè)妃一,頓了頓,看向左右,讓下人都退下,才咬著耳根小聲對側(cè)妃二道:“妹妹,你聽說了嗎,西邊屋子姓林的那個,已經(jīng)懷了六個月了,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如今大公子沒了,就剩下二公子和我家那個小子了,若是再多一個……”

  側(cè)妃二冷笑:“怎么,姐姐又動了心思?這事你做就做,別扯上我,反正我也是一個女兒,此生造化也就這般了……倒是你,一個不甚就被人當了槍使。”

  側(cè)妃一有些訕訕:“話不是這么說,你沒看那個姓林的成日里嘚瑟的樣子,王爺恨不得把她含在嘴里的疼,若是真生了個兒子,日后這王府還不知是誰的天下,二公子如今也大了,日后你家真姐兒的婚事他也能綢繆一二,可若是那個小的,從小不是一塊長大,不親不厚的,那就不好說了,你何時聽過弟弟給姐姐籌謀嫁妝的事?!?p>  頓了頓,側(cè)妃一又道:“咱們之前替二公子做了那么多事,他心里可是記者咱們的好的,再說了,若是這次咱們不像這他,難保他會重提當年我們殺了老三的事……”

  她這口沒遮攔的話一出,驚得側(cè)妃二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姐姐怎么還是這等沒把門的性子,如今有不是在府中。萬一讓人聽了去……”

  側(cè)妃一不以為意:“怕什么下人都被我給攆走了,誰會這么沒眼色來找死……”

  她邊說邊站起來四處看一遍,然后她就愣住了,她看到了身后草叢中一片淡粉色的衣角……

  她震驚得快速轉(zhuǎn)過草叢,發(fā)現(xiàn)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身著一件嫩粉色的宮裝爬在地上掏螞蟻窩。

  阿衡聽了滿耳的八卦,還未曾來得及消化,就看到一個衣著華麗,三十左右的婦人兇狠地看向自己。

  她捅了捅被自己糟蹋得不堪直視的螞蟻窩,嫌棄地將手中的木棍一扔,就扔到了側(cè)妃一的腳下。

  側(cè)妃一本能地跳叫,呵斥:“你是何人?”

  阿衡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手,不冷不熱地問:“你們又是何人?”

  看來側(cè)妃一是個脾氣暴躁的,也不答阿衡的話,直接就伸手要打阿衡。阿衡站著沒動,側(cè)妃一卻被側(cè)妃二給攔住了。

  側(cè)妃二將她拉到一邊,小聲嘀咕:“你這性子,你可知她是誰?”

  側(cè)妃一挑眉:“難不成你知道?”

  側(cè)妃二道:“今日一大早,我聽小蓮說,圣上帶著一個小公主過來看王爺,那小公主就是圣上最寵愛的文舒公主,十一二歲的年紀,你看這孩子,一身宮裝,她衣服的料子普通人又豈能穿的?”

  側(cè)妃一聽她這么一說,眼睛瞄向阿衡,她覺得側(cè)妃二說得挺有道理的。

  還不待她們二人想好如何面對偷聽了自己秘密的小公主,阿衡就漫步走了過來,神情輕松自然。

  自己坐在水榭的椅子上,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笑得一臉天真無邪:“沒錯,本宮就是文舒公主?!?p>  阿衡這么一說,正在咬耳朵的二人更尷尬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其中一個穿粉紅色衣服的,應就是方才那個生女兒的,她拉著另一個身著藕荷色長裙的女子到阿衡跟前行禮,阿衡受了他們的禮,也不說話,徑自離開。

  側(cè)妃二直覺不對勁,喊住阿衡:“公主殿下慢著!”

  阿衡轉(zhuǎn)過身,挑眉看她,不說話。

  粉紅色衣衫的側(cè)妃叫住阿衡也是一時腦熱,叫住了人接下來又不知該如何做了,有些愣神。

  旁邊的側(cè)妃扯住她衣角讓她回神,問阿衡:“殿下方才所聞之事?”

  阿衡挑眉看她,問:“何事?”

  藕荷色衣衫的側(cè)妃支吾道:“方才殿下什么也沒聽到?”

  阿衡心中暗笑,臉色卻裝作很無辜:“方才本宮什么也沒聽到?!?p>  沒聽到,騙鬼呢,兩個側(cè)妃心中都有些不忿,對視了一眼,許是配合多年,兩人一個眼神便能想出對方想做什么。對過眼神,彼此心中有了計較,二人就鎮(zhèn)定多了。

  阿衡一打眼就看出了二人的眉眼官司,卻裝作不知,一臉天真無知地看著二人,好像真不知道二人在說什么。

  這個公主殿下看起來一片純真無知,二人心定了下來,開始哄騙小公主:“殿下,你看外頭的花,長得美不美?!?p>  阿衡順著粉紅色衣衫的側(cè)妃所指,看了過去,院中一株她叫不出名字的花孤寂地盛開……

  “美!”阿衡笑著回答,她是覺得真美。

  也不知道這天氣設計好的還是怎么的,自從上次榮慶王被困下了一場大雪以來,整個盛京都回暖了,多日來再也沒下過一場雪,連雨都沒落一滴。

  干燥暖和的氣候,讓暖閣旁的屋子下,螞蟻都開始搭窩了。

  粉紅色衣衫的側(cè)妃暗自點頭,看來這小公主真的很好騙,于是再接再厲:“我?guī)闳フê貌缓谩!?p>  阿衡看了看那花生長的地方,花下一個不大不小的糊,水湖邊泊著一尾小船,目測這水池定不淺,搖搖頭:“為何要摘花,不去了?!?p>  側(cè)妃繼續(xù)哄:“摘新鮮的花兒戴,女孩兒會變得更漂亮?!?p>  阿衡似是被漂亮兩個字給取悅了,笑道:“那我們?nèi)フ??!?p>  三人不快不慢地走到花下,粉紅色衣衫的側(cè)妃道:“殿下,這花有點高,你踩著我的背摘吧?!?p>  阿衡點點頭,等側(cè)妃蹲下,她就用力地踩了上去。還未曾站穩(wěn),就聽得腳下側(cè)妃一個驚呼:“啊!”

  阿衡淡定地看了看腳下故作摔倒的側(cè)妃,手抓住一根粗壯的樹枝,腳上用力一瞪,將紅色衣衫的側(cè)妃瞪入湖中。

  藕色衣衫的側(cè)妃看阿衡動作如此嫻熟,看呆了,她萬萬沒想到這么個不起眼的小公主會害她們,她明顯忽略了方才自己也想害對方的事。

  愣了半響,她才想起救人,張開就大叫:“來人,來人,容側(cè)妃落水了?!?p>  想要伸手抓在水中撲騰的容側(cè)妃,不想阿衡掛在樹上叫她:“你個蠢貨,沒看本宮掛樹上嗎,先救本宮。”

  救她?藕色衣衫的宮妃冷笑,她巴不得她去死,本來想去搭救容側(cè)妃的手又縮了回來。

  站起身,扯住阿衡的手臂要將她拉到湖中,阿衡撇了一眼遠處走過來的護衛(wèi)和宮人,大聲喊道:“這位側(cè)妃你要干嘛,我不下去,你放開我,你們的事我只告訴父皇?!?p>  告訴皇帝?那還得了,這事若是暴露了,不光是自己,自己兒子也沒法活了。

  藕色衣服的側(cè)妃扯得更厲害了,她恨不能現(xiàn)在就殺了阿衡,絲毫沒有注意近在咫尺的護衛(wèi)和宮人。

  阿衡比較年紀小,又嬌養(yǎng)大的,要比力氣哪里是女人的對手,撕扯了幾下,阿衡就被拽了下來,“撲騰”一聲落入水中,好在護衛(wèi)們來得及時,阿衡方才落水就被撈了起來。

  被她蹬入水中的榮側(cè)妃就沒那么好運了,大冬天的,被泡在水里好一會,因為不會游泳掙扎了一番,待到戶外過來的時候整個身子已往下沉,想是吃了不少的水,護衛(wèi)們打撈上來的時候,臉都已經(jīng)黑了。

  阿衡聽過來的宮人叫藕色衣衫的側(cè)妃叫令側(cè)妃,心中了然,這個就是盛京令家嫁到霞州的嫡長女。

  令側(cè)妃一看容側(cè)妃滿臉發(fā)黑嘴唇發(fā)紫,驚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指著阿衡叫道:“是她,是她將容側(cè)妃蹬下湖的,是她,她要謀害容側(cè)妃和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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