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可能不相信,畢竟亡父之事鮮有發(fā)生,更何況還是在這現世之時的和世平境之內,以亂殺刀砍的聲音告知給我的......”
“在看到我面前的一切之后,我沒有哭,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在屋內任然飄蕩著濃厚的怨氣,但我卻沒有在意,而是徑直跨過了我父親的遺骸,拿走了放在桌上的車鑰匙,踩著血腳印走出了我家的院子,坐上了車,開啟了引擎......”
“但是車子啟動之后,我卻又是愣了,門外的天很紅......很眼熟......我見過不下十次那樣子的天空,那天空是血紅色的,是屬于黃泉的天空......我很害怕,完全不管我身旁的一切事物,而是一路開著,一路開著,即便是腳下的油門已經踩到了90碼了我卻還是不顧一切地開著,因為在街上已經沒有什么讓我顧慮的東西了......呵呵......街上的行人該橫的橫,該死的死,一只只鬼物在街上游蕩著......而我的目的地,也就只有能夠給我最后希望的同為駐浙陰陽杜氏的家門......”
杜明聽了,打斷了莊臣的話問道:“你是說,生界變作了黃泉模樣?而且在生界還出現了鬼物肆虐的情況?”
莊臣微微點頭說道:“是......鬼物肆虐......生靈涂炭,能活著的人所剩無幾,而且可笑的是,出現的大多都是惡鬼,傷人謀命,趕著通過靈界去投胎,真是可笑之極!而來到了杜家之后,讓我更為絕望的事情也出現了,杜氏已經打開了縛靈結界,不是本家之人,無法入內,而在外圍,更是已經圍滿了生者死者,我自然也是其中一個?!?p> “我莊臣,是陰陽世家九大家族之中第八位莊氏一員,杜氏理應讓我入內,可是那杜氏門生見到我了之后不但沒有讓我同身后眾人進入,反而讓我自力更生使用術法驅散鬼物!何等荒唐啊!”
“本受亡父之痛的我應該如何忍受?我一怒之下便將自己的靈力發(fā)泄,同杜氏的門生打作一通,這不恰巧碰上你們那杜氏從黃泉回來的杜晨?只是三兩下的功夫,便被他用火靈咒烤焦了這半邊臉和一只手,他還將我的靈道器收走,而后便將門口眾人屠殺大半將我丟向了杜氏大院之中的一個通靈門之中.....落到了學校之中?!?p> “來到了學校之后,我便尋著路來到了順心超市開始養(yǎng)傷,在第五日,我碰見了一只餓鬼,便將他煉化補充了自己的靈力,這才讓我活到了現在......”莊臣說完,我們三人便是一愣,而后我拽起了莊臣的領子,咬著牙問道:“你說什么?你把崇天德煉化了?”
杜明則是拉著我的肩膀說道:“劉焚,你別急,現如今的問題并不是餓鬼之事,而是生界現如今的狀況!”
關瞳也是含著淚點了點頭道:“對啊,要是說生界現在已經變成了尸山血海的話,那我們的家人豈不是......”
聽到這里,我松開了抓著莊臣的手,后退了兩步。
這些話猶如晴天霹靂,對于無法完成崇天德的心愿,我的確是深感歉意,但是這來自生界的傳信,卻是讓我無法回神。
關瞳所說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對于被收養(yǎng)的她來說,我們一家人就如同她的親生家庭一般無二,現如今生界出了這樣子的事情,就連莊臣的父親都已經遇害了,這杜晨所做之事,又怎會放過我的家人呢?
想到這里,我的內心防線徹底崩潰了,郁儀從我的手中化為了一道霧氣回到了我的左手之中,而我則是同莊臣一樣,癱坐在了地上。
我于普通人來說,我就只是一個準備考大學的學生罷了,可現在讓我碰見的事情,卻沒有一件是普通的,甚至還讓我觸及到了生命的底線,這可不是現在的我應該去觸碰的東西!
“阿焚,你還好嗎?”關瞳蹲下來對著我問道,而杜明則是轉過了頭看著莊臣說道:“起來吧。”
莊臣抓住了杜明伸出的手,站起了身,杜明緊接著又問道:“我聽你的話里面,是杜晨回到了杜家?”
莊臣搖了搖頭道:“我可不清楚,究竟是他回到了杜家,還是杜家,讓他回去了。”說罷,他便轉過了身,不再說話。
而我在和關瞳交談了幾句之后,關瞳帶著愁容,而我則是帶著憤怒站起了身。
現如今的情況,即便是我們在這黃泉之中逃過了一劫,但是生界如此,一切是因我們而起,我們也不能不管。
“走吧,我們去找王煒他們匯合吧?!蔽艺f道,杜明點了點頭,隨后看向了一邊的莊臣問道:“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眼鏡哥,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是一起走吧,畢竟現在的大家,都是僅能依靠的人了?!标P瞳說道。
我則是走下了超市的臺階,看著那天上泛著血紅的云朵,心里滿是不甘。
若是我那時候足夠強大,我是不是就能夠將杜晨打???然后生界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但是我也能夠感受得到,在那天我所使用的力量,并不是我的,而是來自我手中的武器,也就是郁儀給我的靈力,我自己的靈力自然不可能如此強大,畢竟我也只是一個入門者。
但是我也知道,郁儀所能發(fā)揮的力量,可遠不止如此,因為這幾個日夜,郁儀同我的對話可不止一次,它大多都是以人身出現在我的精神世界之中,而且,還是個女兒身,聲音熟悉,就好像.....好像是小伊的聲音。
因此能否運用好郁儀的力量,是我能否變強的關鍵......
“不了......我和張氏那幫人合不來,我還有地方要去,我們家的仇我總有一天要報,而且還要由我自己親手解決,我們莊氏雖然沒有大張旗鼓地招兵買馬去授徒,但是我可以斷定,僅僅憑我莊臣一人!也能為我莊氏雪恨!”說罷,他撿起了地上的斗篷,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了之后離開了我們。
而我們三人則是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一同朝著與莊臣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