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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食物鏈頂點

0076:約定

重回食物鏈頂點 壺記 4222 2019-12-18 22:36:49

  (強迫癥,寫完發(fā)上來后居然不是偶數(shù),所以今天的四千字合在一起。沒改,明天再說。我對新寫法還是很滿意的,對這一章更滿意喔?。?p>  “你要去哪?”神官有點不悅的問。

  黑匣已經(jīng)變形為野狼大小的機器蝎,鐵尾纏住了艾梨花的胳膊。這丫頭見裴隆危在旦夕,居然主動脫離了保護,想要沖到花園里,救人。

  “去救他!”梨花齜牙吼道,兩顆虎牙平日里可愛調(diào)皮,現(xiàn)在卻更顯猙獰。

  “可事實是他一直在救你?!鄙窆倨届o的說,“現(xiàn)在也如此?!?p>  “我總不能看著他死……”

  “他只是看起來要被斬首了。那頭鬼也只是看起來天下無敵?!鄙窆僬f,“都只是‘看起來’罷了。”

  梨花不禁站停,眼里的沖動沒消,但多了分疑惑。

  “你不會真覺得秘血連一個鬼族隊長都比不過吧?”神官調(diào)侃道,“不錯,鬼相比人,的確生來就有優(yōu)勢。但同時,每只鬼都有一個致命缺陷,連他們的族長也不例外。”

  艾梨花歪歪頭,投來質(zhì)疑目光。

  “那就是他們怕火,更怕陽光。”神官耐心說明,“日照能讓他們快速蒸發(fā),火焰則在進行接觸時能直接將他們的身體燒傷。兩者都能讓他們的‘虛化’特性暫時失效。鬼火除外。這玩意在鬼族內(nèi)部的作用本就和人類的‘燈光’差不多,不過用在族外人身上能將其燒死罷了?!?p>  “那我更要告訴隆這件事了!”艾梨花更加頑固。

  “可他已經(jīng)知道了?!鄙窆俚拇饛蛥s讓她微微吃驚,“不要小瞧我們之間的‘契約’啊?!?p>  裴隆回過神來時,耳邊的風聲又開始呼響。

  那是月牙刀在繼續(xù)它的處決,落點是他的頸部。

  “秘血……負荷!”裴隆照神官方才說的那樣,低聲吟唱道。

  他的皮下血管頓時亮起了刺眼的銀光,每一根都清晰可見。同時他的體溫也在瞬間暴漲,任何事物在極力運轉(zhuǎn)時,溫度都會伴隨著高升。引擎是這樣,就連動物競速也是如此。而“負荷”也正如其名,裴隆體內(nèi)的每一滴秘血,都開始短超上限的暴力發(fā)作。這本就是一個“先揚后抑”的搏命招式,和人們曾經(jīng)設想的“核戰(zhàn)”一樣,狂轟濫炸沒能殲滅對手,自己接下來也注定沒好果子吃。因為這招只有一分半的持續(xù)時間,目前是這樣。這段時間一過,那狂暴般的負荷狀態(tài)將自動結(jié)束,裴隆的全身上下也將因“過載”而迎來前所未有的虛弱酸痛。

  但這對一場“決斗”來說,往往足夠。在決斗中“一招定勝負”,屢見不鮮,更別說隆現(xiàn)在丟出的王炸不止“一招”,而是“一段時長”。

  元駭震驚了。

  愛刀砍在隆的脖子上,反而傷了他的手腕。

  龍牙打不穿隆的皮膚。

  他驚慌之中重新看向隆。后者殺氣騰騰地起身,身上的火好像被風吹滅了,背上腰上的傷也肉眼可見的愈合,疤都沒留下。那“秘血”想必正是他一直猜測的“異血”,鬼火具備“燒死敵人才罷休”的特性,但不是所有東西都易燃,比如地面。鬼火一點不全能,否則他早一把火燒沒這片了,哪還用現(xiàn)在這樣打打殺殺。裴隆那家伙只一招就把自己變得“不可燃”了,火被熄滅,連傷口上的毒液也被一并吞噬。

  元駭只是下意識的眨了下眼,隆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靠近到他面前。

  隆的右臂劇烈抽動了下,元駭?shù)难劬⑵洳蹲降綍r,前者的小臂已經(jīng)卡在他的腹中,一記勾拳好像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元駭沒被打穿,這回他急忙也及時的將自己“虛化”了,是真怕了。

  “破綻百出!”元駭沒放棄,更沒忘記自己的身份和目的,用大吼來壓制恐懼,并趁著敵人近在眼前,閃出一刀。

  這一刀瞄準的依然是隆的脖子。

  月牙刀卻再次卡在了他的皮膚上,還發(fā)出了打鐵般的聲音。

  “你就這點本事?”裴隆“溫柔”的問。

  元駭慌亂中對上了他的眼睛。隆的眼睛就像一片碧湖,是的,銀白的湖。沒有焦點、沒有情緒、甚至還透著股清淡。其瞳光卻像火苗一樣,正隨風飄搖。

  “鬼刀:無影!”元駭嚇得趕緊吟唱。整個人頓時像被晚風帶走了一樣,當著隆的面開始隱匿。

  “無影”就和其字面意思一樣,作用為隱身。元駭再度現(xiàn)身時,他已經(jīng)悄悄繞到了隆的背后,兇器在手,月光流動??伤麆偱e起月牙刀,偷襲的招式都涌到嘴邊了,裴隆卻明察秋毫,一記沒有前奏的肘擊,正中他的心口。

  元駭仰飛了出去,落在花園的正中央。

  “呼……呼……!”這是他遇到的前所未有的難關,他也前所未有的緊張。他是名殺手,還是他那屆的第一,完成了超乎想象的試煉??伤黄谱詈笠魂P時,心跳得都沒現(xiàn)在快!他必須深呼吸,好調(diào)節(jié)心態(tài)。他也不想死在這里。

  “你連我都跨越不了,”裴隆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面向駭,“又談何刺殺?”

  “仁是你爹你這么看重他??。 痹斒B(tài)的吼。他一直享受著自己的職業(yè),更喜歡那種掐住別人命運,決定他人生死的感覺??山褚?,被掐住甚至掐死的蟲子,似乎是他。

  “他是我的大恩人?!迸崧〔粷M的答。

  如果沒有他,我不可能身心健全的長大。隆心想。

  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應該被欺辱么?不應該。但現(xiàn)實呢?

  現(xiàn)實是那孩子自己都保護不了,還得去保護那淪為未亡人的母親。

  裴隆小時候有過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對方是個刺頭,很調(diào)皮,孩子王。父親戰(zhàn)死前兩人關系要好,父親死后,全都變了。所以是“有過”。

  隆那時會結(jié)識刺頭是因為兩家挨得近,父親還是軍隊的人,收入穩(wěn)定。可噩耗傳來,刺頭家非但沒雪中送炭,還落井下石。隆只一天時間就失去了父親和所有朋友,鄰居也一下變成了惡人。刺頭是孩子王,沒有孩子會為了同情隆而得罪老大。而刺頭一直以來都是單親小孩,父親是個酒鬼,母親老早就入土了。他就是沒有家教劣根才會茁壯成長。

  那酒鬼一聽鄰居沒了一家之主,頓時起了“汝妻兒吾養(yǎng)之”的心思。他開始頻繁騷擾隆的母親,哪怕父親一度和他是“情投意合”的酒友,休假時結(jié)下的關系。

  隆父親一時的好意與熱情,到后來卻給母親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母親當然也拒絕了酒鬼,來者皆拒。守寡早就不被世人所推崇了,但對象是父親的話,母親愿意。她始終堅信這世上總有東西是長存的,比如“事實”,比如愛。她一點不后悔當初沒勸住愛人,丈夫在戰(zhàn)場上的戰(zhàn)功她有所耳聞,她只后悔愛人難得回家的那幾次,她珍惜得還不夠。

  但她的從一而終只有裴隆清楚。別人只會勸她放棄,把她的專一嘲笑成“封建陋習”,甚至聽信那酒鬼失意后的鬼話,咒罵她水性楊花,污蔑她的人品,還聯(lián)合進行排擠,讓她生活不如意。

  裴隆一度想把她們都殺了,那時他才九歲。他清楚母親的美貌,更清楚那些潑婦只是嫉妒,如今終于找到機會發(fā)泄。排擠當然也不對,但如果只是這樣,隆最多只會像個瘋小孩一樣跟她們罵罵街。他容忍不了的是那群人歪曲事實,母親怎么可能是婊子,明明她是那么堅強、友善、偉大,便如圣女。

  而就在他怒不可遏,殺氣騰騰時,母親溫柔地摟住了他,花香撲鼻。

  她細心的教誨:“不能生氣喔,隆。她們并沒有揭穿什么嘛,雖然一直復讀一些流言蜚語,確實有些凡人?!?p>  隆嘟囔:“可你受傷了……”

  “怎么會呢?”她卻被逗笑了,“這世上能傷害媽媽的,只有我愛的人啊。”

  “而你爸爸已經(jīng)去到另一個更加美好的地方啦,你又是個乖孩子,所以,哼哼…”她得意地叉腰,“媽媽現(xiàn)在已經(jīng)天下無敵啦!”

  這回輪到隆被逗笑了。

  可好轉(zhuǎn)的只有他的心態(tài)。其余都沒變。

  母親被排擠得更加嚴重,強顏歡笑也變成了無法逃避的心累。

  至于隔壁那酒鬼……

  他甚至在某個雨夜,闖開了隆的家門,帶著他的寶貝兒子,酒氣熏天。刺頭也帶著一伙小兄弟。

  隆第一時間就沖進了廚房,卻在水槽邊被刺頭一伙給摁住了。

  他只能看著那酒鬼一臉淫邪的拐入房間,聽著房里傳來母親的驚呼。

  “我本來是極力反對的,但父親堅持,那就沒辦法了?!贝填^那時是這么說的,滿臉理所當然,“今晚過后,我們就是兄弟啦。”

  裴隆沒回答。他一直在用力。他要從這伙人手里掙脫,再撿起水果刀。他要去殺了那個酒鬼,也許還會殺了這個刺頭……??!他和母親的人生路口,或許就在今夜。他不想和一個沒教養(yǎng)的家伙稱兄道弟,更不想母親改嫁一個地痞流氓。

  把沒教養(yǎng)、無法無天當作有勇氣?那就是傻x!

  他也從不懦弱,不然事發(fā)的第一時間,他不會滿腦子想著殺人!

  龍有逆鱗,人也一樣。逆鱗一碰就死,他更不介意證明這點。他說到做到!

  而就在他一腳踹斷了刺頭的鼻梁,掙脫了束縛,并抓起刀,沖出廚房時——

  繁重的腳步聲響起,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涌入大門,為首的男人更是一馬當先,從背后抱住了他,但沒卸下他的武器:“我來晚了?!?p>  這聽著像父親的臺詞,但隆知道,父親的聲音要更溫柔。

  他惡狠狠地回頭,像條發(fā)瘋的小狗,可看見的……

  居然是仁將軍。

  那十來名士兵也沒干看著,一半人沖進廚房,把“共犯”們紛紛拿下,另一半人則涌向了主人房。房門被暴力踹開的聲音很快便隔墻傳來。

  “我聽說這有‘不公’,于是今晚過來看看,沒想到竟出了這種事?!比蕦④娬f。他胸甲上還沾有大量雨水,真是連夜趕來,馬不停蹄。

  他又低頭看了眼隆手里的刀,本該開導,卻微微一笑:“你是叫隆吧?我來此之前特地查了下你家的檔案?!彼〉男∧X袋,“干得不錯,隆。有人膽敢觸犯你的禁忌,男人就是該把他們都通殺一遍?!?p>  就在這時士兵們退出了房間,手里拖著酒鬼。后者一直在鬼喊鬼叫,嘴里念叨著什么“我這不算強奸,我才扒掉了她的衣服,這最多只算猥褻,你們無權(quán)殺我”,其中三名士兵二話不說,一人將他按住,一人堵住他的狗嘴,另一人擺正手弩再對著他的胸膛射箭。

  裴隆本來是想回頭看一眼的,好大快人心。

  可仁將軍及時地把他臉別了過來,兩人深深的對視。

  他指了下隆手上的兇器,親和的說:“我不會搶走它的,因為你并沒有做錯什么,這又是你的武器?!?p>  “我剛才說,‘為保護自己所愛而殺人,是男人該做的事,理所應當’??赡氵€是個小孩?!?p>  裴隆消沉地低下頭??磥韺④娺€是要訓斥自己。

  “所以殺人的事,交給我們來?!比蕝s這么說,“我們代表不了‘鐵則’,但我們能代表正義,因為我們‘想’。軍隊就是由這樣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組成的啊?!?p>  隆終于抬起頭了,眼里閃閃發(fā)光。

  盛仁接著說:“但正義經(jīng)常會遲到嘛,你應該聽過那句話吧?”

  “我是不希望這種事還有下次的。但下次我們來晚了,你再這么做?!彼麥睾偷男χ?,伸出手,小拇指拉鉤,“我們約好了哦?”

  這句話隆也聽一個人說過。那時他答應對方的是“要做一個好孩子。懲惡揚善,絕不懦弱的那種”。

  他心中的大怒也在那一刻轉(zhuǎn)變?yōu)榱擞晗掳愕谋瘋?p>  他開始啜泣,沙啞的問:“為什么……?”

  “因為你是個好孩子啊。”仁又摸摸他的頭,“‘糖果’不送給好人,難道讓壞人吃嗎?他們甚至不配。遇到這種事,那些躲在墻角瑟瑟發(fā)抖的,反而只有壞人吧?因為他們都‘外強中干’嘛?!?p>  “而且……對于一個孩子來說,你需要的是一個健康溫暖的成長環(huán)境,而非殺過人的經(jīng)歷回憶。”

  仁最后補充:“對待好人,要更好,讓他們更愛你;對待壞人,也要更壞,讓他們都畏懼你?!?p>  見隆遲遲沒伸手,仁自己倒一廂情愿地把小拇指湊過去,牢牢拉住,再輕輕晃了晃。

  “我們約-定-好-了!”仁認真的說,一字一頓,氣勢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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