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蝶?
“為什么你會知道夢蝶?而且知曉她是一氣化三清的荒古演繹者?”
鯤眼珠轉(zhuǎn)動,好像是白了塵臺一眼,緩緩開口道:“我自然是認(rèn)識她了,而且她小時候我還帶她出去玩耍過,你說我認(rèn)不認(rèn)識她?”
塵臺嘴角一抽,初玉指了指自己,道:“你認(rèn)識我嗎?”
鯤這才看向初玉,然后,眼神中出現(xiàn)了一抹震驚。
“你,夢蝶?你都這么大了,出落的更漂亮了。......不對,怎么回事?你們的氣息相連。我......你們怎么回事?”
即使身具荒古血脈,自詡見識絕對不少的鯤這時候也有些懵了。
“這些先不說,我先把你救下來。”
塵臺看了一眼初玉,兩人交換眼神,一點頭,輕輕拍了拍霜兒與火兒的后背,霜兒與火兒便飛向了鯤的身軀。
“流年,亂花!”
人劍相御,人皇主導(dǎo),塵臺化作影箭飛向鯤身上的鎖鏈,劍尖一點,擦出明亮耀眼的花火。
手臂彎曲,整個人向前翻去,雙腳踏在鯤如同銀白色鋼鐵的皮膚上,借著慣性猛地一揮,掄起一輪墨色弦月,人皇便砍到了猩紅鎖鏈上。
鐺的一聲,人皇因為強大的反震彈開,塵臺翻身,落在火兒的背上,伸手抓住了火兒背上的一把羽毛,這才穩(wěn)穩(wěn)止住。
唳!
火兒自然是被抓疼了,回頭幽怨的看向塵臺,可塵臺卻抬眼望去,絲毫沒有注意到火兒的幽怨。
因為,鎖鏈上依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塵臺眼睛微瞇,閃過一抹凜冽的光。
手掌松了松,然后握緊,人皇劍如同呼吸吞吐著墨色的光芒。
“小子,先解決下方的人?!?p> 略微沙啞的男聲不知從何而來,傳入塵臺的耳中。
塵臺略一沉吟,手中的人皇光芒黯淡了下去,看向了鯤,道:“你能堅持多久?我必須先解決下方的問題?!?p> “也對,下方的才是根本上的問題,解決了那里,我這邊也輕松很多。哦,對了,剛才你的小伙伴們解開了一道鎖鏈。”
塵臺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香茶姐解開的,墨香茶本就擅長機關(guān)術(shù),所以對這些類似的東西也就有所涉獵,而且姜青妃很擅長陣法,墨香茶在她身邊呆的久了耳濡目染也是比較了解。
“你對陣法有什么了解嗎?”
塵臺剛問出,他就從鯤的眼中看出了鄙視。
“你傻啊,要是了解陣法,我就不會被困在這里了?!?p> 塵臺嘴角一抽,你被困住了還挺傲的哈,冷聲道:“我還有事,先離開這個世界了。”
霜兒與火兒轉(zhuǎn)身準(zhǔn)備飛走,鯤急忙說:“別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p> 塵臺和初玉回過頭,塵臺一臉古怪的看向鯤,“你是人嗎?”
感覺心上被刺了一箭,鯤開口道:“咳咳,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一個條件,好嘛,親?”
塵臺吸了一口氣被噎住,你真的是荒古血脈嗎?為什么......
“你從哪學(xué)的這些東西?”
“夢蝶教我的......”
“夢蝶她......真是......”
塵臺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臉,然后滑落下來,眼神復(fù)雜。初玉裝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低著頭梳理霜兒的羽毛。
本來自己調(diào)整好的“冷漠”模式竟然被強制中斷了,看樣子確實夢蝶是他的克星。
各種方面,各種意義上的克星。
連和她相處過一段時間的鯤都能破防。
沒有說話,意味深長的看了鯤一眼,塵臺和初玉乘著火兒和霜兒向下飛去。
為什么要看我?而且,那眼神算是怎么回事?
塵臺可不管這會兒鯤心里的復(fù)雜變化,因為沖出海水的塵臺發(fā)現(xiàn),天空中的禁制竟然恢復(fù)了。
難道,又要讓尚秋再來一次“何方可化身千億”?
可尚秋現(xiàn)在的狀況很難再次用出像之前的規(guī)模。
怎么辦?
嘩啦!
水聲?
哪里有水?自然是頭上。
塵臺與初玉抬頭望去,只見鯤那巨大的魚尾拍出海面,帶起的水浪直接向著上方落去,再次回歸天空中的海水。
那巨大的魚尾如同一柄巨大的銀白色的芽形兵刃,攜著刺耳的風(fēng)聲狠狠地拍打在天空禁制上,一瞬間,金黃色的光芒刺眼至極,不僅天空中的兩人,就連地面上的人也受到了影響,抬手遮擋著眼睛。
再次睜開眼,塵臺視線中天空禁制已經(jīng)消失了。
但塵臺眼中掠過了一抹凝重,因為,那一瞬間人皇感受到了空間的破碎,而塵臺感受到了人皇的憤怒。
那是自己的世界被他人侵犯的憤怒!
“幫你們個小忙?!?p> 天空中,鯤亙古悠長的鯨吟高亢嘹亮,塵臺撇了撇嘴,手腕一翻,人皇斬下。
“人皇,萬浪長江!”
一聲低喝,天空之海如同接受御令的臣子,原本困在天空的海水中竟然突破了那一層無形的阻礙。
嘩啦!
海水落下,化作一道道簾幕將塵臺與初玉的身影遮擋,同時沖進(jìn)破碎古城中。
巨大的洪流在土黃色的石磚之上砸出了一個個巨大如隕石的坑。
也有的水幕直接砸在了屋頂,然后因為沖擊的向著四周輻射流下,如同一座座從天而降的跌水壇。
海水入城,如洶涌的猛獸橫沖直撞,兇猛的力道將不少玄衣之人狠狠撞到墻上,昏死過去。
墨香茶等人還算反應(yīng)比較快,因為在那之前塵臺已經(jīng)將幾枚冰羽射向了地面,自然是射到了自己一方的面前。
見到冰羽,自然是第一時間集中精神。
然后,天空中就傳來了塵臺的一聲低喝。
于是,眾人一時間各展神通,紛紛躍上屋頂,當(dāng)然,也有不少玄衣之人躍上了屋頂,躲開了天浪。
穩(wěn)住身形之后,眾人抬眼望去,一片浩瀚。
古城蒼蒼,如同黃土巨人殘破的身軀,傴僂在這方被遺忘的天地。
江河浩浩,如同湛藍(lán)蛟龍冗長的蛟軀,翻涌在這道石巨人的身軀。
初玉素白的手輕輕一拍霜兒。
悠長的鳳鳴,如悅耳的長歌,攜著凜冽寒霜,呼嘯而來。
一時間,冰封萬里,寒霜蔓延。
洶涌水龍?zhí)痱湴恋凝堒|,霜兒飛過,一時間宛如龍飛鳳舞,舞蹈過后,水龍便化身為冰龍。
冰霜鳳凰如寒霜天女翩翩起舞,飛舞之處,一頭頭凜冽兇惡的寒冰五爪龍俯視著下方。
墨香茶與白柳鶯看著這些栩栩如生的冰龍,在陽光下折射出來的光格外刺眼。
一道陰影劃過眼前,睜開眼便見到塵臺穩(wěn)穩(wěn)的落到了他們的面前。
“香茶姐,我們必須盡快破開陣法,其他人對陣法的感知力不如你,所以,現(xiàn)在只能靠你了?!?p> 墨香茶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是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之海中的鯤。
“祂是鯤么?”
塵臺點了點頭,墨香茶笑了笑,荒古血脈啊,自己也繼承了荒古神通,這是一份恩情。
如果不是這荒古神通,她恐怕早就化作了一抔黃土,更不用說遇到眼前的家人。
“好?!?p> 墨香茶應(yīng)允,看向了正在朝他們走來的初玉與身邊的白柳鶯,道:“我需要借助你們的琴簫尋找陣法節(jié)點?!?p> 兩人點頭,白柳鶯直接盤膝坐下,取出白玉古箏,素白的手指撥動琴弦,開始彈奏著一首不知名的樂曲。
初玉也是取出簫念玉,印上紅唇,一曲悠揚婉轉(zhuǎn)的簫曲飄揚而出。
墨香茶垂下眼簾,將自己的感知融入這古箏與玉簫中,隨著悠揚的樂曲擴散,直至覆蓋整個破碎古城。
樂曲流過塵臺耳畔的時候,塵臺有一種自己被探查的感覺。
“乾位,五十二丈?!?p> “坤位,十六丈?!?p> “震位,三十丈?!?p> “巽位,四十八丈?!?p> ......
一個個方位從墨香茶口中傳出,借著樂曲出現(xiàn)在每個人的耳畔。
“火兒,霜兒,保護(hù)好他們?nèi)恕!?p> 唳!
鳳鳴悠長,塵臺向這他們點了點頭,身形一動,化作一只影箭射出。
浮午盞和雪沫,蘇顏和尚秋相視一眼,迅速分開,向著靠近自己的節(jié)點飛奔而去。
紅芒一閃,浮午盞手中的塵緣紅線尖端如同一枚銳利的猩紅銀針,刺向了一輪光圈,光圈破碎,天空中的猩紅鎖鏈便少了一道。
唰!
雪沫手中的唐刀將一輪光陣斬斷,吐出了一口氣,正好看到了不遠(yuǎn)處一劍斬出的塵臺,又看向了地面上銀白色的雪,忍住了搓起一團(tuán)雪球扔到塵臺臉上的沖動。
在他們解決了自己面前的陣法節(jié)點之后,又有一道方位坐標(biāo)出現(xiàn)在他們耳畔。
雪沫撇了撇嘴,她還是知道輕重緩急的,朝塵臺比了一個鬼臉,然后轉(zhuǎn)身走入了另一個胡同。
塵臺破壞了面前的陣法節(jié)點,正好看到了雪沫對他比了個鬼臉,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對雪沫做了什么,雪沫對自己一直有種詭異的感覺。
有種......養(yǎng)了個女兒的感覺。
尤其是浮午盞稱呼自己為公子之后。
算了,現(xiàn)在這些不是應(yīng)該思考的事情,先解決陣法再說。
“繼續(xù)?!?p> 塵臺耳畔又回響起墨香茶的聲音,塵臺確定了方位,幾個翻越飛上了屋頂,然后向著腦海中的方位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