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們的消息,怎么可能睡得著。
卿顏沒睡著,文殊也沒睡著。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阿頌睡得非常香甜。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管是什么樣的姿勢都讓我覺得十分難受。弄得我心里的更加毛躁了。
而另一邊,文殊筆直的睡在床上。把手墊在腦袋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黑暗中的某處。
他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呢?一切的云淡風(fēng)輕只不過是裝出來的。他們之中不僅有和他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人,還有和他同生共死不知道多少次的兄弟。無論是那一個,他都十分擔(dān)心。可是擔(dān)心有什么用呢?沒用?,F(xiàn)在應(yīng)該是想辦法去和他們匯合的時候。
他摸了一下額頭。要是不出這個事的話,他們現(xiàn)在一定開始動身回去了。只要回去了,就可以回家了。方靖他們應(yīng)該從沼澤森林回來了吧。現(xiàn)在可能在等著我們回去呢。
而現(xiàn)在這個時候,不停趕路的方靖他們已經(jīng)在某座山上的一個避風(fēng)處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想了,還是早些休息吧。得養(yǎng)足了精力去找他們呢。希望明天,會有鮫人帶來的消息。
兩人都想著快點入睡,閉上了眼睛??墒悄X細(xì)胞卻依然十分活躍,就是不肯休息。
這種狀況不知持續(xù)了多久,還好被洞外傳來的聲音給打破了。
原本就心癢難耐睡不著的我聽到聲音之后馬上爬起來,跑出了洞。
出了洞沒多遠(yuǎn),就見一群鮫人圍在一起。文殊在一旁站著。
看到我走了過去,原本討論的熱火朝天的他們馬上噤了聲。
我不知道他們要干嘛。不明所以的道:“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阿頌看了我一眼,抬起手狠狠的拍在她身邊的一個鮫人頭上。一邊訓(xùn)斥道:“叫你小聲點小聲點你不聽??窗氧o女都吵醒了?!?p> 聽到她這個稱呼,我扯起嘴角無奈的笑了笑。這就是我作為前任族長女兒在鮫人中得到的稱呼。說了多少遍了,不要這么叫,可他們就是不聽。
被打的那個鮫人捂著頭,十分委屈的道:“姐,你干嘛那么用力啊?打的我好疼。”
阿頌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抬起手又扇了過去。那鮫人退了一步,給讓開了。
她想上前繼續(xù)自己沒有完成的事。
我就這么被她們晾在一邊了。我不禁咳了幾聲來表示我的存在。阿頌這才收回手。
“怎么回事???這么吵?!蔽铱粗槐婖o人問。
他們紛紛避開了我的視線,裝作沒注意。
我的目光在他們中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放在唯一個不是故意躲避我視線的鮫人身上。那個被阿頌教訓(xùn)了的鮫人。
“你說說出什么事了?”我道。
他看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阿頌一眼。
阿頌?zāi)醚凵窬嫠灰獊y說。
我大聲道:“不要管她,說?!?p> 阿頌馬上收回自己的眼神。
那鮫人這下不得不說了。“我們是帶消息回來的?!?p> “帶什么消息?”我馬上追問。
他咽了咽口水,低下眉頭。
我等著他開口。順便悄悄地看了一眼文殊。
文殊把手抱在胸前,默默的看著,表情十分嚴(yán)肅。
感情壞人都讓我來當(dāng)了。
“族長叫人帶來消息,說希望你可以幫忙把鮫珠找回來?!?p> “那為什么不告訴我?又為什么會是我?”我有些惱火,這消息都是讓帶給我的,還要讓我充個壞人你們才說出來。至于為什么會是我,這一定是因為那什么的血緣了。
“是我姐不讓我們說的?!币娢矣行┥鷼猓前㈨灥艿荞R上把戰(zhàn)火引到阿頌?zāi)沁吶ァ?p> 我看著阿頌,希望她可以給我個解釋。
“我這不是擔(dān)心嗎?這大晚上的。怕你知道這消息之后,不管不顧的下海去了?!?p> 我輕輕笑來一下,十分惡劣的道:“你擔(dān)心對了。我還真要現(xiàn)在就下海?!?p> 說完,我抬頭看向文殊。這是我們自冷戰(zhàn)以來第一次視線的交匯。
他沒有說話。我笑了。很好,看來他也同意了。
“不可以等到天亮在走嗎?”阿頌問道。
“不可以?!蔽沂挚隙ǖ牡?。
阿頌聽我這么一說,顯得更加擔(dān)心了。求助似的看向文殊,希望他可以開口阻止我。
我走過去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湊到她耳邊道:“別看了。今天這個事,我說了算。誰也阻止不了。除非他們把鮫珠找回來了。文殊當(dāng)然,也管不了。況且,他還默認(rèn)了。”
然后我放開了她,對她的弟弟道:“阿頌弟弟,去準(zhǔn)備一下,我們馬上下海去找鮫珠?!?p> 阿頌弟弟看了一眼阿頌。阿頌苦笑著搖了搖頭。
阿頌弟弟就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了。
我看向黑暗中。那里和未來,都是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