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與厲寒年客套,蔡友諒一只手就伸到背后,悄悄向蔡曉嫻做個手勢,示意她快點上樓。
厲寒年明顯是來者不善,蔡友諒也擔(dān)心女兒吃虧。
剛才還疼得呲牙咧嘴的蔡曉嫻,這會兒也不再叫疼,掂著腳尖悄悄溜向樓梯的方向。
沒有理會蔡友諒,厲寒年的目光死死盯住蔡曉嫻。
“站?。 ?p> 兩個字,將樓梯下的蔡曉嫻牢牢地盯在地板上,不敢再挪動半步。
轉(zhuǎn)身,厲寒年大步行向樓梯。
眼看著他逼近,蔡曉嫻只嚇得后退兩步,臉色蒼白地貼上墻壁。
見勢不妙,蔡友諒笑著走過來。
“今天是曉嫻不懂事,這丫頭就是被我慣壞了,剛剛我還在教訓(xùn)她,讓她明天一早就去給你道個歉……”
蔡曉嫻也看出情勢,主動認(rèn)錯。
“是啊,寒年哥,我……我知道我錯了!”
厲寒年充耳不聞,也不說話,兩只腳從容不迫地踩過地板。
路過客廳一角,男人的手掌伸過來,抓過架子上一只古董花瓶。
這一回,不光是蔡家父女,韓以瀾都是面色轉(zhuǎn)白。
“厲先生!”
“曉嫻!”
兩個男人大呼著沖向厲寒年,想要阻止。
在二人的驚呼聲中,男人已經(jīng)抬起抓著花瓶的右手,狠狠砸下。
“??!”
蔡曉嫻眼看著花瓶落下來,尖叫一聲,雙手抬起來護住頭臉。
嘭!
花瓶擊在墻上,化成碎片。
蔡曉嫻小心地從手掌后抬起臉,看到的是男人如山一般壓迫的身影。
表情冰冷如死神,鳳眸目光如刃。
抓著花瓶碎片的右手,抵在她的咽喉。
鋒利地斷刃緊貼著女孩子的肌膚,尖端已經(jīng)刺破皮肉。
蔡曉嫻的冷汗瞬間溢濕內(nèi)衣,用力向后縮起身子,她哆哆嗦嗦地哀求。
“不要……不要……”
蔡友諒和韓以瀾沖到附近,看到這局面,也是誰都沒敢動,生怕稍有閃失,蔡曉嫻就要受傷。
“寒年,叔求你,冷靜點……”蔡友諒的冷汗早已經(jīng)溢滿前額,“咱們……咱們有話好好說!”
“厲先生,您……您千萬別沖動,蔡小姐已經(jīng)知道錯了,她以后肯定不敢了!”韓以瀾也是緊張地勸慰著。
沒有理會身后二人,厲寒年冷冷開口。
“再有下次,我要你的命!”
蔡曉嫻早已經(jīng)顫抖如風(fēng)中落葉,沒尿褲子已經(jīng)是幸運,哪里還說得出來話來?
“哼!”
冷哼一聲,厲寒年收回右手。
她立刻便如泥塑一般,癱軟在地。
“曉嫻!”蔡友諒沖過來,扶住女兒,看到她頸上的血跡,不由眉頭大皺,“厲寒年,你……”
“我?”
厲寒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平靜地握著沾著血絲的磁片。
“我怎么樣?”
男人的語氣,狂妄而放肆。
對上他的視線,蔡友諒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哽在喉嚨。
“我……我向你保證,我以后會好好管教她,絕對不會再做這種事!”
“諒她也不敢!”
隨手將瓷片丟在地板上,厲寒年轉(zhuǎn)身行向門口。
依舊如來時一樣,不緊不慢,從容不迫。
來了。
砸了。
打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