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澡的蔡夫人也聽到聲音,從樓上裹著浴袍沖下來,看到樓梯下失魂落魄,頸間還有血痕的女兒,她一路小跑著沖下臺階。
“這是怎么回事?嫻嫻、嫻嫻,你沒事吧?!”
蔡曉嫻早已經(jīng)被嚇傻了,這會兒只是呆呆地縮在父親懷里,動都不敢動。
兩人一起將蔡曉嫻扶起來,蔡夫人就轉(zhuǎn)過臉,向丈夫詢問。
“怎么搞成這樣,你說話??!”
“還能是怎么回事,還不是厲家那個!”蔡友諒沒好氣地說。
“什么?”蔡夫人只氣得挑起眉毛,“這也太欺負人了,砸了東西還把人弄傷了,你就這樣讓他走了?”
“要不然呢!”蔡友諒將女兒扶到沙發(fā)上,“難道我真得要和他拼命?”
一句話,把蔡夫人也問得卡殼。
“那……”蔡夫人語氣不甘,“那也不能就這樣任他為所欲為吧?”
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棉球,幫女兒拭拭傷口,確定只是表皮傷,沒有大礙,蔡友諒這才暗松口氣。
“我不管!”蔡夫人心疼女兒,到底意氣難平,“我現(xiàn)在就去打電話,問問那個厲天紳,讓他管管他兒子!”
蔡友諒正要阻止,桌上的電話已經(jīng)響起來。
蔡夫人手已經(jīng)伸過來,當(dāng)即將聽筒提起來送到耳邊,心下有氣,她的語氣自然也染著不悅。
“誰???!”
“您稍等!”
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的男聲。
“你誰啊你!”
電話那頭,一陣細微輕響,隨后響起一個低沉的男中聲。
“我是厲天紳!”
厲,天,紳?!
聽到這三個字,蔡夫人挺著的后背,瞬間縮起。
“厲……厲老?!”
蔡夫人握著聽筒,已經(jīng)是緊張地不知道說什么好。
聽到厲老二字,蔡友諒抓著棉球沖過來,奪過聽筒,語氣謹慎中透著幾分討好。
“厲老啊,您有什么事嗎?”
“聽說小年把你家的門給砸了,真是報歉,都是厲某教子無方。”
對方的語氣很是客氣,卻把蔡友諒聽得后背生寒。
“看您說的,這……多大點事兒……兩個孩子鬧點小別扭,沒事沒事?!?p> “曉嫻沒事吧?”
“沒事沒事,您放心!”
“那就好……明天我安排人過去,幫你把門修好。”
“不用不用!”蔡友諒忙著拒絕,“這么點小事,哪用得著您啊,再說……我這……正準(zhǔn)備重新裝飾,還幫我省事了呢!”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休息。”
“好好好,您早點休息?!?p> 將聽筒掛回話機,蔡友諒抬手抹一把額上的冷汗,如釋重負地坐回沙發(fā)。
“他說什么?”蔡夫人緊張地問。
此時,她也是神情緊張,臉上早沒有剛才要質(zhì)問厲天紳的囂張。
蔡友諒向傭人揮揮手,示意她送蔡曉嫻上樓,他就靠在沙發(fā)背上長吁口氣。
“能說什么,說是向我道歉,還要來給咱們修門?!?p> 蔡夫人暗松口氣,輕輕一哼,“修門算什么,我那晚清的花瓶一百多萬買得呢,還有小嫻都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