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聽錢四閣的意思似乎是將責(zé)任推到自己身上,她有些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你沒得罪過怎么人?你怎么知道的?你的仇家還能自己找上門來跟你說:錢大人,我恨死你了,我就是你的仇人!”
錢四閣雙手一攤:“我一個小小禮部侍郎,無權(quán)無勢的,也沒有什么根基背景,也就為宮里宮外置辦一些慶典之類的雜事,誰還能因為這點小事恨我呀?”
夏沫不服氣,頂了回去:“你懂不懂什么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這一肚子墨水,一腦袋的才華,一臉的爛桃花,還好意思說你沒得罪過人,你現(xiàn)在也許僅僅是個禮部二把手,過不了幾年,你就不一樣了,我看多半是你得罪人了吧,是你擋了別人晉升的路吧!我就是個無辜受累的,被你那無數(shù)的愛慕者恨上了,才遭了秧受了魚池之殃!”
她指著站在不遠(yuǎn)處的茗煙手里的食盒:“我看你剛才拿的那個食盒那么精致貴重,不像是你家的東西,倒有些像是皇家的器物,你還好意思騙我是你娘做的,這里面裝的分明就是你的愛慕者燉給你吃的冰糖燕窩粥吧?”
她故意裝作出一副使勁思考的樣子:“讓我好好想一想啊,這到底是誰多加了那么多的糖,放了那么多的愛心進去?放火燒不死你,難道是想甜死你,齁死你,膩死你?是不是太子殿下東宮里的彰華縣主?”
錢四閣一聽,知道她是故意在氣自己,可看她那調(diào)皮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你的眼睛倒是挺尖的嘛,腦子也挺好使的,你怎么就看出是彰華縣主給我燉的了?”
夏沫得意的說道:“我今日一早去跟皇后娘娘請安的時候看到宇文側(cè)妃了,她還是想求娘娘跟皇上說給你和彰華縣主賜婚的事情?!?p> “我跟她可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就是教她讀書識字而已,除此之外,平日里也并沒有任何來往?!?p> “不對??!”夏沫像是抓住了錢四閣把柄得意洋洋的說道:“錦繡可是跟我說,茗煙跟她保證了,你跟彰華縣主就見過一次面啊,現(xiàn)在她怎么又變成你的女學(xué)生了?”
“茗煙那小子是這么跟錦繡姑娘說的?”他回頭瞥了一眼正在眼巴巴往他們這邊瞧的茗煙,那眼神不怒而威,嚇得茗煙趕緊低下頭使勁尋思著夏小姐跟主子說什么,害得主子生他的氣:“宇文側(cè)妃請我去教她宮里那幾個縣主讀書識字,不光是彰華縣主一個人?!?p> 夏沫笑道:“我又不是你的那個沫兒,你可沒必要跟我解釋,我是不會吃你們的醋的?!?p> 錢四閣苦澀一笑:“是啊,你說的對,既然現(xiàn)在沫兒不在了,我跟誰在一起都是一樣的,這樣也好,不必去爭去求了,就順其自然吧,皇上愿意將誰許給我,那就是誰吧,我沒有任何異議?!?p> 夏沫覺得自己玩笑開的有點過了,又提起了錢四閣的傷心事,可是,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他,別說是他了,自己也何嘗不是,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全憑皇上的心意,運氣好的話,能指個性格相合的,婚后也能慢慢培養(yǎng)感情,若是運氣不好的話,那就只能做一輩子怨侶了。
夏沫想起一事:“對了錢大人,我看你身邊除了茗煙以外,沒有什么親信,而且他是你的書童,也不會武功,沒法保護你,我剛剛認(rèn)識了一個小吏,他人還算樸實,也沒什么權(quán)勢背景,家里剛剛才給他在順天府捐了個小吏做,我看他功夫倒還是可以的,不如你找個機會把他調(diào)到你身邊來,讓他做你的貼身護衛(wèi)?”
錢四閣搖搖頭:“人事調(diào)動哪那么容易,順天府是刑部管的,我是禮部,要是調(diào)人過來,先要去刑部要人,刑部同意放人了,再去吏部申請人事調(diào)動,最后我們禮部才能接收他,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小吏,太興師動眾了,再說了,他又不是你親信的人,只是剛剛認(rèn)識不久,你怎么就能那么相信他呢?”
夏沫沒想到人事調(diào)動要經(jīng)過這么多部門,她也有些猶豫:“我本來想調(diào)將軍府的人過去給你,可是,我剛剛重生沒多久,好多事情都記得不清楚,還要慢慢回憶,而且,在我閨房里就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也不敢相信我府中的人了,那你就多加小心吧,千萬別再中了壞人的埋伏才好?!?p> “你也是,雖然你有武功在身,但是,也要多加小心……”
錢四閣還沒說完,忽然他身后傳出一聲折扇打開的聲音,只見瑯琊王司馬炎昭眼中帶著不加掩飾的笑意看著他們倆人,一副捉奸拿雙的樣子。
錢四閣連忙向他行禮:“下官錢四閣給瑯琊王請安!”
夏沫一看司馬炎昭的樣子就知道他沒安好心眼,敷衍的福了一福,說了一聲:“瑯琊王?!?p> 原本夏沫是沒有品階的,現(xiàn)在她被皇上封為了蘭陵郡主,和司馬炎昭就同為從一品,按理來說,她對司馬炎昭行禮,司馬炎昭也應(yīng)該還禮。
司馬炎昭對這個倒不在乎,只要不讓他管這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小丫頭叫姑姑就行了,他稍稍一拱手道:“蘭陵郡主?!?p> 錢四閣抬頭看了看天色,對他們倆說道:“瑯琊王,蘭陵郡主,時辰不早了,下官就先告退了!”
司馬炎昭一聽,一伸手?jǐn)r住了他:“等會兒等會兒,怎么本王一來,你們就散了,就沒話說了?倒是給本王說說看,你們倆在這聊什么呢?怎么就這么巧,你們倆每次私會,都能讓本王給撞見呢?”
夏沫冷冷一笑:“瑯琊王,你倒是好好仔細(xì)的看清楚啊,這是禮部衙門門口,大街上,青天白日之下,好好的說話都能被人說的那么難聽,什么私會不私會的,有帶著親兵侍衛(wèi)在大街上私會的嗎?這又不是你們東宮的后花園!”
司馬炎昭被夏沫懟的啞口無言,他還是不甘心,都被自己抓包了那么多次了,這個小丫頭怎么還是這么鴨子嘴死硬,就是不承認(rèn),難不成真的把他這個瑯琊郡王當(dāng)成個傻子糊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