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或許此人還未走遠,自己完全可以將她抓出來,但此地閑雜人等太過繁多,被更多人發(fā)現(xiàn),明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于是她站在門口,假虛張聲勢,壓低聲音道:“我已經(jīng)知道你是誰了,今日之事,你若敢說出去半分,我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p> 此刻,其他房間的人也聞聲出來了,紛紛問花瓶是如何碎的。
紫洛道:“我也剛聞聲出來,這雨下的如此大,大約是躲雨的野貓撞碎了這花瓶罷?!?p> 姑娘們見沒大事,便都各自回了房。
只有云嫣躲在角落,屏息凝氣,悄悄的上樓,跑回了房間。他走到房間,輕輕呼了口氣,拿起茶杯里還未喝完的茶,就倒進嘴里,坐在凳子上,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細想,自己并沒有必要趟這趟渾水,而且楚期寒殺了這么多無辜之人,是他罪有應得。
這天夜里,云嫣又夢見了自己跪倒在秦晉腿邊,滑倒躺在地上,血從身后慢慢流出來,我感覺自己在上升,上升,她回過頭,秦晉一劍刺穿了她父親的身體。
云嫣從夢中驚醒,額角冒著冷汗。
她蜷縮在床頭,她的眼,在月光的照射下,逐漸變得冰冷。
次日清晨,她就在房間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琢磨著是否該把昨日那件事告訴楚期寒,若是不告訴,他日東窗事發(fā),楚期寒一定會被定罪,僅憑自己的力量,是絕對無法與秦晉抗衡的;但若與楚期寒說了,這些人命又將算在誰的頭上?
云嫣在望月樓里找到曲青,想一探究竟,沒想到云嫣剛剛問出問題,曲青就以有任務為由,離開了房間。
思量之際,秦晉已將冊子交給了太子,道:“殿下,這是這些年望月樓除掉的人的名單。”
太子仰頭大笑,道:“楚家是五王爺黨羽,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有了這本冊子,我再去父皇面前參他一本,他這王爺之位保不保都說不準了?!?p> 太子翻閱著手中的冊子,道:“你說這楚期寒還真夠狠的,殺了這么多人,眼睛都不眨一下?!?p> 秦晉站在太子面前,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
太子起身拍了拍他,道:“我不會忘了你們家的付出的,他日我坐上王位定重重有商。”
秦晉彎腰作揖,道:“多謝殿下,這是秦家該做的?!?p> “對了。”太子將冊子放于桌上,道:“這洪水一發(fā),他們肯定十分需要這粥,讓魏謹以我的名義去施粥?!?p> “那.....您為何前幾天不吩咐魏大人去做這件事?”秦晉眼中似乎有些光芒。
“你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了。”太子笑著坐下,道:“若不在最危難時候施粥,人們記不住我,傳不到父皇耳朵里去,我豈不是白費銀子?”
秦晉應下,作揖,退出了房間。
施粥很快就開始了,施的是青菜粥,粥鋪前拍著長長的隊伍,他們卑躬屈膝地感謝,只為了多要一碗粥給孩子。
施粥第二天,小七站在楚期寒房里,道:“公子,我查到是魏謹再以太子的名義施粥,但買的米都是已經(jīng)發(fā)霉的賣不出去了的米,百姓吃了......要不要前去阻止?!?p> 楚期寒將手中的書放下,道:“不著急,你去以五王爺?shù)拿x,召集城內(nèi)郎中,隨時待命?!?p> 小七作揖:“是?!?p> 施粥道第五天,太子被皇帝召見入宮,太子興沖沖地整理好衣著,不緊不慢地趕緊宮中,準備接受父皇的嘉獎,還準備借此參五王爺和楚期寒一本,特地將冊子放進了暗袖里,進宮了。
沒想到進宮后,皇帝走下皇位,看著他咬著牙道:“太子,你做的事兒真是好事啊。”
“謝父皇嘉獎,這些都是兒臣應該做的?!碧有χ鴱澭饕?。
皇上卻臉都憋得赤紅,一巴掌呼到了太子臉上,咳嗽著道:“你這個逆子!犯了這么大的事,還敢在我面前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