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她不配?
“今天真是遺憾啊,沒能平局?!彪m然從王之意的眼神中沒什么地方看出他有遺憾的。
“不過,痛快?!敝宦犓又a充道。
獨孤長柳聽此,連忙道:“既然痛快,那這打掃,依老子看就不用了吧?!?p> “那不行?!蓖踔饣氐墓麤Q。
“不過嘛,看在今日棋下得這么痛快的份上,可以分期執(zhí)行?!?p> “何謂分期執(zhí)行?”應(yīng)初問。
“就是后面的地方只要你們一個月來一次就行了,直到你們把整個藏書閣打掃完?!?p> “這一個月后,豈不是我們之前打掃的又臟了,又要重新打掃?!闭f話之人是獨孤長柳。
“是要一次性掃完,還是分期,選擇在你們,其他我可管不著咯。”王之意扭頭望向別處。
這時于息開口道:“下次再見的時候,王掌書要是不拿出全部實力,那贏得,就一定是我?!?p> 于息目光炯炯的看向王之意。
“是嗎,”王之意的態(tài)度在說出這話之后,帶著與之前不同的幾分認(rèn)真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應(yīng)初和獨孤長柳聞言,精神隨之一振。
應(yīng)初無所謂什么時候打掃,但是和于息一樣,他期待和王之意的下次對局,亦有和于息一樣,探求王之意真正實力,贏他的決心。
獨孤長柳也能從棋局中隱隱約約感受出眼前這人的實力怕不止這么多,這時候于息的話則是給出了一個肯定。當(dāng)下的,他也顧不得什么打掃不打掃了,下一次的對局,他不會輸?shù)倪@么慘了。
王之意再次看向三人,見無人反對于息的話:“看來你們?nèi)说臎Q定一致?!?p> 應(yīng)初堅定道:“是?!?p> “老子就喜歡慢慢打掃?!?p> 最后打掃一事塵埃落定,三人便沒有多加逗留,自然是要課堂聽課。
三人來到文軒齋的時候,還未開始上課。
奇怪的是,三人進(jìn)去的時候,原本有些吵鬧的聲音寡然而止。
看向三人的眼神,略帶著些怪異。
于息并未在意,直接懶懶的找到地方坐下。
應(yīng)初面上仍是淡然,與于息的姿態(tài)隨意不同,他的舉步間都是優(yōu)雅從容,坐下風(fēng)姿皆是從容。
獨孤長柳給了眾人一個兇兇的眼神,跟著坐了下來。
應(yīng)初一坐下來,就有幾人上前圍住,一人聲音低低道:“應(yīng)兄,我們聽說這個于息是之前盛合賽之后贏你之人?!?p> “不錯?!?p> 眾人得到了本人實錘真相,一人情緒激動道:“我們聽說那日盛合賽之后,他出言不遜,開口便是對圍棋輕視之語。應(yīng)兄當(dāng)日也正是因為他這般言語而要出手與他對局,如今,怎么和于息同行,還為他說話。”
應(yīng)初沒想到眾人反應(yīng)這么大,他好脾氣道:“各位,當(dāng)日我輸于于息,輸?shù)眯姆诜?,至于言語,是他人自由,我保持自己看法,卻不會要求?!?p> “至于同行,通過近幾日的相處,我覺得,于息是值得我相交之人?!?p> “相交之人?呵......我們聽說這個于息當(dāng)初說什么‘圍棋是隨便下下的東西......’這種話他都說的出口,你說他是值得相交之人,我看你說這話,實際上也是跟他一個想法吧。”
程定沖的話顯然不懷好意,然而眾人看應(yīng)初的眼光都變得異樣起來。
“程兄,你這話何意?”
“何意?我看你就是跟這個于息一樣,仗著自己下棋有兩把刷子,就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天下第一,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里?!?p> 應(yīng)初還欲開口的時候,只聽于息道:“你說的對,我還真沒把你這里跳蚤放在眼里。”
獨孤長柳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形容。
“你,你們聽到了吧。他自己承認(rèn)了。這樣的人,哪里配下棋,我們跟他一起聽課,都嫌丟份?!?p> 眾人被程定沖一煽動,情緒甚為激動,連附和道:“就是,這樣的人不配下棋......”
于息撇了撇嘴,眼神不屑。
于息懶得和這些人費口舌之爭,不是爭不過,而是懶得和他們浪費時間。她想,這課上不上的,她還真無所謂,尤其還要看這些倒胃口的人,不如回去睡覺。
她想著,就準(zhǔn)備起身,這時候,只聽一人語氣淡淡,卻暗含氣勢道:“夠了?!?p> 說話的人,是應(yīng)初。
“他不配下棋,你們就配嗎。在場之中,你們誰先贏過他,再說這些話,也不遲?!敝灰娝裆σ獠灰?,說話的語氣很淡,整個人好似變了一個人,又好似他本該如此。
睥睨天下,高山仰止。
眾人頃刻之間安靜下來,尤其靠他近之人,更是心有戚戚。
也同時的,眾人此刻一致的回憶起了慕容榮與于息的棋局。
意識到,對啊,這人棋藝,有多可怕。
于息沒想到應(yīng)初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不,準(zhǔn)確的說,是她沒想到應(yīng)初會對這些人的話反映這么大。
她抬眼望了望身旁的人,只見他寬袖中的手,隱隱發(fā)顫。
是因為......她?
獨孤長柳看了看眾人的反映。
呵呵,一群只會嘴上功夫的墻頭草。
老實說,和于息比起來,獨孤長柳還真就看不上這群人。
“依老子看,程定沖叫的最歡,不如就讓他做個代表嘛。俗話說,光說不練假把式,人家猖狂那是有猖狂的資本,你嘴上功夫這么厲害,不如先跟人下一局再說嘛?!?p> 程定沖聽此,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和于息下棋,開玩笑,慕容榮這家伙都被他玩得團團轉(zhuǎn),最后輸?shù)倪@么沒面子,他艱難的開口道:“我為什么要下,我......我們現(xiàn)在說的是他的德行問題,是他對圍棋的不敬。”
眾人自然能感同身受,程定沖是怕了。
“哦?那敢問程兄,何為敬又何為不敬?”
“不敬就像于息那樣的,口出狂言,說什么圍棋是隨便下下,供人玩樂的東西......這就是不敬,怎么,你自己當(dāng)日不也出言反對嘛?”
“是,我出于自己的觀點,與他相論??晌覐牟徽J(rèn)為他不配下棋,更沒覺得他沒資格待在這里。至于敬與不敬,從來是放在心里,不在嘴上,更何況,只要對方?jīng)]有利用下棋害人,那么,他怎么樣下棋,怎么論棋,都是他人自由。”
“你說你敬棋,你又是如何敬棋呢?”
“我......我......”程定沖半天沒吐出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