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4

　　立木回來了，曉強(qiáng)也回來了，小安也回來了。

　　小安放下包，放炕上一大溜餅干，“沒壞，壓縮的，可干啦，得就著水才能吃?！毙“舱f借了人錢，媽問：“多錢？”小安說先不著急。媽從兜里掏錢，用手絹包著的，圓、角、分，細(xì)數(shù)。

　　“讓我現(xiàn)在還吶？我明天還?！薄皠e給忘了?！薄安荒懿荒堋！?p>　　容嬸洗曉強(qiáng)的衣服，曉強(qiáng)站旁邊，嚼著媽給的好吃的。

　　小艾吃哥帶回來的餅干。曉宇回家，看見餅干，說：“人家那么多，你怎么這么少呢！”曉強(qiáng)說：“兜子壞了，都漏了！還不夠你吃的？”

　　曉宇從衣兜里掏出一些餅干，是小全給裝的，另一個(gè)兜里也有。這段時(shí)間小全感覺到曉宇對(duì)自己有看法，是什么呢，好像是自己欠了人家什么；曉宇家?guī)土俗约海约和葔牧?，人送這送那，自己也沒啥表示，人挑理了吧？所以曉宇一來，就給他東西。曉宇還不想要呢，——他自己家也有。

　　曉宇來到院子，看老王家的房檐，房檐下邊有燕子的窩。燕子飛著，嘴里叼著草，今年回來先筑巢呢。去年燕子是在房山頭啦。

　　小剛沒回來。怎么了？

　　“他去年競(jìng)走第一，還參加了全廠運(yùn)動(dòng)會(huì)。”立本說。

　　立木說：“他住院呢?！睒涞沽?，曉強(qiáng)和立木過去了，砸到葉小剛。有同學(xué)說斷樹的茬大半是齊的。

　　老李不安地問：“重不重哇？”“不知道，砸腦袋上了，當(dāng)時(shí)就昏過去了，咋叫也沒反應(yīng)?！卑帜槼亮艘幌拢皞氖穷^哇。出血了嗎？”“好像沒有?！卑肿匝宰哉Z：“最怕是不出血，內(nèi)出血。”他吧嗒一下嘴，兩手放下，輕輕搖搖腦袋。

　　媽問：“住多久哇？”

　　立木不太在意的樣子說：“得住一段兒?！?p>　　餅干半袋子，放炕上，立本沒吃。小艾來了，看，“餅干都是長(zhǎng)方形的多?！毙“诩姨袅藥讉€(gè)，還有一包一樣的，準(zhǔn)備換的。上小華家，和小華換小動(dòng)物餅干，“你吃這個(gè)，小動(dòng)物給我吧，吃了可惜了?！狈址诸?，有小狗，小貓，小兔，小鳥。包好拿著出門，遇見小玉，她倆到立本家，放炕上擺起來。

　　小華過來了，幫她們擺。像動(dòng)物園，把鳥兒放一塊。拿根筷子，這是樹，是木桿，鳥在上面。這熊貓，旁邊放一個(gè)小碗，扣著放，是石頭，又一個(gè)熊貓放旁邊，“放石頭上邊?！惫泛拓埛乓慌?，還有兔兒。小艾說：“你家有老虎嗎？我沒有老虎。”小華說：“有?！被厝ツ?。

　　立本曉宇小全在柜子那站著抄寫歌詞呢，曉宇回頭瞪小艾，小艾裝沒看著，擺她的“院子”。

　　小玉和小月在門前路走著，小月問：“好吃嗎？”小玉給她一些。挑有一樣的吃，留著不一樣的。小海過來，從小玉兜里掏。小月喊：“欸，我的咋少了呢？那塊呢？”小海說：“讓鬼吃了?！毙∮駚頄|大道，小盈在道上，蹲下說：“給我一塊唄？”小玉給，小盈笑說：“我不要，能要小孩兒的嗎？”又嚴(yán)肅說：“那小海你不要理他，他爸就不是個(gè)好東西?！?p>　　小偉的弟弟小壯過來了，跟著小玉走。小玉給他一塊餅干，小壯伸手，又給一塊，“沒有了——剩下都是留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