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凌天公子和府上的二姑娘真能成了親事,到時他們父子便不就有留在您身邊的理由了嗎?”
“說是這么說,可天哥兒沒有功名,二房又怎么會應允?”
言三夫人被事情煩得深深吐了一口濁氣,面兒上也積著被怨氣布滿的陰霾。
“事在人為,如果二姑娘丟了清白,那又有哪家會娶她呢?”
趙婆子抬起臉,眼角瞇起的褶子蘊含著精光。
......
“你怎么還在這兒?”
出府逛了一小圈,言歡的倦意也涌了上來,現(xiàn)下只想在了軟榻上躺著,好好地睡上一覺。
“那叫溫凌天的,才見了你一眼,便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方才,在三房那兒聽墻角,甚至知曉你三嬸想要用下三爛的手段促成一段你和他的佳緣。”
李煦薄唇削語的時候,臉頰冷得比墨還幽深,放在桌面的修指甚至緊緊握成了一個拳頭。
“那也要看她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我正愁沒機會對三房下手?!?p> 三房這些蛇蝎心腸的人,言歡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前世要不是其背信棄義,將父親出賣,言府又怎么會血流成河。
雖然宋宣是背后的劊子手,但三房也是名副其實的幫兇......兩者都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還有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府里?!?p> 李煦咽了咽口水,似是有些緊張,腚部往后無意一挪,險些摔到地面。
“難不成,你還要在我房間里住下?”
言歡眸光微微深了深了,粉嫩的雙頰多了幾分警惕之意。
“當然.......不過,我睡在地上,不會對你作出逾矩的行為?!?p> 李煦站起身子,節(jié)骨分明的手指往上一抬,便作出一副要發(fā)誓的模樣......可其劍眉里揉著的欣喜似是都抑制不住地想要往上挑。
“不行,我不同意,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怎么辦?”
言歡一臉的堅決,眸里滿是抗拒,甚至對李煦作出往外走的姿勢。
“那我娶你啊.....怕什么.......”
李煦拍著胸膛保證,俊朗的臉上滿是真摯。
“可我不愿意嫁給你?!?p> 言歡紅唇一掀,清晰有力的字眼便一個接著一個地往外蹦,宛若一個又一個的小錐子,敲痛了李煦求愛的心。
“沒關系,我可以等你?!?p> 盡管這個結局,李煦有所預料,可真聽到心上人當面拒絕的話語,心還是忍不住地泛疼。
“但,你的安全,我也要保證......所以,住你這兒沒商量?!?p> 李煦話一說完,身子便耍賴地一轉,手指熟門熟路地向前把柜子打開,將被褥拿出,并且彎下身來平整地讓其鋪在地面兒上,心尖殺不過籠著的惆悵思緒似也被一點一點地整理。
“那我不睡這兒了?!?p> 言歡見招拆招裝作要往外走的樣子,因為她知道對這死皮賴臉的人有了第一次縱容,便會有下一次的得寸進尺。
“反正你去哪兒,我去哪兒......要是大半夜的,你趕不回府,我便找人把消息捅到侯夫人那兒去?!?p> 李煦起身,雙臂一開,也故作一副無所謂勢在必得的姿態(tài)——
對于歡兒,要是臉皮不練得一天比一天厚,恐怕娶其回家的日子便是天方夜譚般遙遙無期。
“哼......”
言歡被氣得不大口往外呼出一口濁氣,先前的倦意也隨之完全消退,雙手大力地將門一開,腳步便又重新往外走去。
“小姐,等等我.......”
怎么每回遇上睿王,小姐的情緒起伏都如此大......
.......
“怎么母親到現(xiàn)在都沒有來見我們?”
“天兒,不得胡說?!?p> 面對溫凌天的抱怨,溫子然壓沉聲音,含著火兒地警告著,
“府里耳線眾多,莫非你是想丟了性命。”
莫非是天哥兒偷讀了自個兒與錦娘(言三夫人)的來信,知曉了身世,非要嚷嚷著來京城投靠言府.....如若自己不答應,其便破罐子破摔,見人就說道自個兒的身世,一來讓溫氏家族在城里被蒙羞,二來讓生母在城里也活不安生.......
因而迫于無奈,他不答應這小子的“胡作非為?!?p> “她和大哥在候府過著好日子,卻留下咱們在小城清苦度日.....這本就不公平.......
都是打一個娘生出來的,為什么大哥現(xiàn)下成了將軍,而自己身上卻只有窮酸味?!?p> 一說到這兒,溫凌天的心里便越來越不平衡,特別是看著偏院里的房間都布置得如此典雅貴氣......他便越發(fā)堅定要把命和母親栓在言府里......
反正那個偏遠的小城,無論如何,自己是不會再回去了。
溫子然見著兒子眸里被嫉恨所釀成的紅絲,心里便愈發(fā)后悔與無奈——
如果當初理智一些,得知錦娘相嫁他人便徹底斷了來往,那么.......
.......
“他倆怎么來了?”
言武聲線冷冽,眸光暗沉,手臂向上一揚,便輕輕鎖住言三夫人的喉頸,
“我不知道......他們和守門的人說是我的親戚,所以.......”
言三夫人喉間的氣息雖然還能基本流通,但她的身子卻顫抖的厲害——
武哥兒自死人堆里摸爬滾打出來,行事作風便比以往更加狠辣老烈,如果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擋了她的路,或許也會被其一刀鏟開。
“你知道隱秘一旦揭開,迎接咱倆的后果是什么嗎?”
言武微微松開言三夫人的脖頸,黑眸卻比先前更加幽深,其映出的寒冽似乎能凍至人的骨子里,
“將他們毒死?!?p> “啊......”
言三夫人瞳孔瞬間放大,詫異之余,雙眸更是綴滿了淚花,
“他們一個是你的父親,一個是你的弟弟,怎么能......”
“我的父親是言三爺,且只有一個妹妹......對了,現(xiàn)在還多了個弟弟寶哥兒?!?p> 言武故意將杏蓮的兒子和自己扯上關系,他要讓言三夫人清楚地意識到——
如果失去了自己的幫助,那么她在府里的地位將會連妾室都不如。
“一個姨娘生的孩子算你哪門子弟弟?!?p> 言三夫人嘴角一咧,柳眉便冷擰了幾分,雙頰里布滿了嫌惡。
“這溫氏父子連言都不算,那和我又有什么半點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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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怨的孤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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