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看見父親了是嗎?他在哪里?”
“父親他…他去廂房了,是我們住的那里…”馬軍面露驚訝,用手指著那間廂房。
更加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父親進(jìn)去后大罵了起來,而且馬軍隱隱覺得這房間里不僅進(jìn)去的是他們的父親,甚至有可能是自己…
敬乾也覺得這越來越不對勁,立馬拉著馬軍跑到廂房窗根下…
“父親,馬二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你別打他了?!狈课輧?nèi)傳來馬軍哀求的聲音。
“不打死你個畜生,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
被打的蜷縮在角落的敬乾硬是沒有做聲。
“大哥,這不是去年嗎?你可還記得我們混去茶樓偷了人家一大盆蕨菜?”敬乾很是肯定地說道。
“對啊!那家老板是怎么知道是我們偷的啊?我至今都不明白,這怎么傳到父親耳朵里,我們聽聽!”。
…
“死不知悔改,叫你們別太張揚(yáng),敗壞祖上盛名。我雖不能身體力行,但始終莫敢忘記家訓(xùn),你倒好,馬家族德被你給丟盡了!”
屋外的敬乾現(xiàn)如今聽到這番話竟然老臉一紅,一旁的馬軍很是稀奇,也很少見到這小子能有這么一面,原來是佯裝糊涂啊。忽然,見父親摔下棍子奪門而走,兄弟三人趕緊追上去,卻見父親去了茅房拿了籮筐…
“哥,你可還知道,父親當(dāng)時這一氣而走,整個晝夜都沒回家,等第三天回來后一言不發(fā)就回了里屋?”
“記起來了,那次父親教訓(xùn)你后,和今天這情形一模一樣,但也不知父親去了哪里,我們跟上去看看,也許能找到那天我們被人告發(fā)的事!”
“走!帶上冬青,別留他一個人在家里,這里事情我們還不清楚是好是壞!”
敬乾心思始終如此縝密,這次修習(xí)兵書后見識和對于微小事物的觀察更是精湛有序。這也使得馬軍心中恐慌,也不知日后是否能夠攜手。
只見父親籮筐走出茶馬鎮(zhèn)來到鳳山,一個不留神,連人帶筐從山崖子上摔了個跟頭…雖然父親平時并不怎么像個慈父,但是父子情深,十指連心,這樣的一個跟頭也能叫他們心中一驚,卻也不敢靠近他,生怕看到那張兇悍的臉。
馬軍此刻心生疑慮,“敬乾,你說父親為什么來到這里,會不會因?yàn)槟惚淮虻纳?,所以心有憐惜,給我們找吃的來的?”
“別多想了,你忘了當(dāng)時他回來的時候連籮筐都沒帶著嗎?回家后不聞不問就回里屋去了!”
“也是啊,那你說這是干嘛來了?”
“鬼知道呢,反正,既然來了我們跟上去看看!”
鳳山周圍皆是紅色土壤,每當(dāng)清晨,便有云霧繚繞山峰,世人都說鳳山曾落過一只鳳凰,便佑一方百姓于安定,也有人說此山中那石門洞口雖然雜草叢生,只能經(jīng)一人而下,而往里就越來越寬敞,洞中壁畫都是一些失了人性的牲口仿著人在耕作勞力,越往下就越是呼吸困難,因此只聽過先輩的傳聞,謊言稱這洞中有兇獸出沒,所以,這鳳山至今以來都未曾有人敢在天黑前逗留…
“冬青,山里有虎,你就別上去了,這里空敞,時間還早,你就留在這里,我們上去,千萬不要走動!”馬軍叮囑著冬青,說來冬青也是個聽話的孩子,但是現(xiàn)在只剩下兄弟三人都夠互相有個照應(yīng)了,山上不知還有什么變數(shù),年紀(jì)幼小的冬青不能不把他留在安全的地方。
越是往上走,越是呼吸急促,遙望父親已經(jīng)獨(dú)自走向烽火臺附近了,兄弟二人抹了頭上汗滴,加急步伐追了上去。正如人所言,這鳳山靠烽火臺下面確實(shí)雜草叢生,這快寒冬了,唯獨(dú)這里卻常青的草,撥開雜草,見一狹小至一人能夠進(jìn)入的石洞,兄弟倆便跟著進(jìn)去,果見壁上畫作詭異,有大鼠肩扛鋤頭勞作,有獅子搖動磨盤,更詭異的是畫作中似是有一位長者只露出胡須,手拄拐杖,其他都被類似布料還是什么的蓋住了整個頭…
越往下走越是清涼寬敞,但漸漸黑暗,只能順著壁道摸著相互的肩膀往下滑動,靜地只有呼吸和腳步滑動的聲音,敬乾心中莫名有些恐懼,讓他最明白的是,到底是何人的造化,這一切的安排,甚至今天來這洞中都不會是這個神秘的力量的推動吧,父親為什么來這里?…呼吸變得越來越難受,洞內(nèi)空蕩到掉下一塊石子都能發(fā)出回音…
突然有什么東西好像擋住了,“敬乾,這里好像有東西!”
“別動,別去觸碰!”
“那我們繞開一些走!”
“不行!我來!”
敬乾說著將衣角一塊布撕下來裹在手中,慢慢向前面的遮擋物體摸去,似是濕漉漉的,聞一聞后竟是有血腥的味道,慌張叫馬軍:“哥,抓住我,別離開,這似乎是具尸體!看見前面有透光嗎?應(yīng)該不是很遠(yuǎn)了,我們把這尸體拖過去。”
馬軍點(diǎn)頭應(yīng)道,但是拖著具尸體這要是在空曠透亮的外面也并不難,但這里就有些難施展開了,馬軍似乎有點(diǎn)不情愿,但既已經(jīng)到此地步,狠了心就看看這究竟。
洞底逐漸透亮,呼吸卻暢快了很多,但二人體力全然耗盡,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已經(jīng)沒了知覺。歇息了一會兒后,敬乾很是好奇眼前的尸體,上前撥開蓋臉的布,這面孔竟是再熟悉不過的,喉中哽咽,雙手摸著自己雙眼,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已經(jīng)累到蹲不起來的馬軍看到敬乾這幅模樣,趕緊
撲上前去看尸體,這一看,整個人便腦中一片空白,凝噎在心中一種酸痛…是他們的父親!二人抱著尸體痛哭響徹整個洞內(nèi)…待到逐漸清醒過來后,敬乾忽然像是記起來了,當(dāng)時父親好端端的回家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父親遺體拖至前方通明處,也順便了解下下面到底是何等事物!”,剛把尸體上身抬起,一件東西從尸體掉落,敬乾馬上撿起來,是一塊羊皮包著一縷頭發(fā),羊皮似有字跡,像是已經(jīng)過了很久。
“敬乾,你識字廣,打開來看看到底寫了什么!”
敬乾一手將那縷頭發(fā)交到馬軍手里,一手合著嘴巴撐開羊皮,轉(zhuǎn)過身將羊皮放到光亮的地方,眉頭緊鎖,像是看到了一段從未有過的事跡…
“敬乾,上面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