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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隆,你去哪里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黎叔看見進(jìn)入大廳的塔隆焦急地問道,隨后便看見了……他身后那個人:“……穆羅路茲.F.阿特瑪洛克,你把塔隆帶哪里去了?!?p> 穆羅路茲故作傷心地說:“真過分啊,黎,我只不過帶他出去玩玩而已。”
“玩玩?和你玩?那恐怕玩著玩著人就沒了?!崩枋鍖τ谒麤]有表現(xiàn)出任何好感,似乎很早就認(rèn)識他了:“塔隆,到底怎么回事?城堡里都來客人了,你作為新生血族理應(yīng)要和貴族打個招呼才是?!?p> 塔隆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但是黎叔,我們這次出去遇到了怪事?!?p> “是啊,很奇怪呢~我懷疑是當(dāng)?shù)刂魅斯芾聿弧?p> “穆羅路茲你閉嘴,塔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塔隆在腦中的記憶庫搜索著當(dāng)時的信息,盡可能的用語音將事情大致還原:“我們出去時遭遇了一小隊人類傭兵的襲擊,我們也沒想到在這地下世界會有人類。”
黎叔皺著眉說:“伊比利亞的地下居然會有人類,這太不切實際了,不可能是用正常方式下來,那么難道是魔法?然后呢?”
“我覺得他們擁有人類士兵的精良裝備和武器,同時也受過嚴(yán)格訓(xùn)練,攻擊頻率和步伐聲統(tǒng)一還會使用特殊的交流語?!彼⑹稚夏弥臉屝滴淦骱蛡虮w扔到了大廳的地面上。
黎叔拿起槍械上下打量著:“突擊步槍……那么那些尸體呢?”
“我們沒搜索到任何東西,標(biāo)志、隊服、編號,恐怕是獨立制作的裝備?!彼∮檬殖读顺赌蔷呤w身上穿著的衣服。
穆羅路茲把那人的尸體拉起脫掉頭盔,在軍用頭盔下的是已經(jīng)緊閉雙眼的人類頭顱:“他們?nèi)侨祟悾雌饋硎请`屬同一個組織,名字似乎叫什么[財團(tuán)],誰知道人類又想搞什么名堂?!?p> “[財團(tuán)]啊,是人類組織的另一種變稱嗎,還是那些魔法師抱團(tuán)形成的其中一個[暮色會所]?”
黎叔蹲下身子、俯身下來用手觸碰著尸體的頭頂。塔隆疑惑地看向穆羅路茲,而對方則只是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嗡!黎叔不帶猶豫地將手撤開,從剛剛手觸碰過的地方燃起了一團(tuán)火焰,火勢逐漸擴大連同衣物在內(nèi)燒至全身,但這些火焰并沒有燒到除這具身體以外的地方。
“火焰的魔法陷阱么?!蹦铝_路茲用腳踢開尸體將它翻了個面,果然就連背上都燃起了火焰。
“嗯,就連同伙尸體都不帶有任何同情,這幫人真是夠喪心病狂到底的。剛剛我正準(zhǔn)備潛入他的大腦,這些火焰便如毒蛇般鉆出大腦直直朝我的手咬來,看來早就被種到大腦中了?!?p> 已經(jīng)說的足夠明顯了,這些人對于那個神秘的財團(tuán)來說只不過是可以用完就丟的工具,他們本人應(yīng)該也毫不知情這件事,不然也不會用槍殺自裁的方法。
塔隆蹲坐在那具熊熊燃燒的尸體旁,接下來他做了一個讓另外兩人根本沒想到的舉動。塔隆選擇握住那具還在被火燃燒著的尸體的手,疼痛與灼燒感從他的手上傳來,黎叔意識到他在干什么后,立刻開塔隆和那句尸體之間牽連到的手:
“塔隆你這是在做什么!”
塔隆呆呆的盯著自己手上正在灼燒的火焰,那些火焰將手表面的表皮燒掉后立刻消失,新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幾乎和原本的皮膚沒什么區(qū)別。這都是在他的能源體制以及血流的恢復(fù)能力所賜。
“——好疼。”塔隆喃喃地說:
“他們被人利用,遭受的痛苦,也像這么疼吧?!?p> “對不起……”
黎叔把他扶起教育著塔?。骸斑@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你沒有錯,況且他們也得到了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只是早來晚來的問題?!?p> “黎叔,來這里的并不只有他們一隊人,恐怕和他們穿著同樣服裝的人已經(jīng)潛入進(jìn)入了這座城市。”塔隆轉(zhuǎn)頭看向還在熊熊燃燒著火光的尸體:“如果我猜的沒錯,應(yīng)該還是[財團(tuán)]雇傭的傭兵,不知有多少人還得死在這地下世界中。”
“我們遲早會揪出他們的真面目,”黎叔將手靠近外耳眶,眼睛看向后方的墻壁自言自語地說:“格莉,事情安排的怎么樣了?……好,馬上帶他過來。”
穆羅路茲不知從哪弄到了梳子和鏡子,仿佛從剛剛開始他就沒再參與進(jìn)其中的話題,優(yōu)雅地梳著他的發(fā)型:
“你們傷感夠了沒?黎,我記得今天還有客人要來吧?!?p> 黎叔將手放下:“是啊,從法國北部趕來的一位貴族先生,似乎說有什么急事要講,但我還是讓他先在這里住下了,有話慢慢說。”
“人家都說有事要講了,講完慢慢說唄?!蹦铝_路茲還在擺弄著他的頭發(fā),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正在眾人談話時,從后面兩面墻壁中間的走廊里傳來了一男一女的聲音,腳步很急促:
“前面就是了,您別這么急?!?p> “這件事情很可能關(guān)乎西歐大陸,我怎么能不急,除了在你們這里講我還能去哪說?”
塔隆聽到那個女聲就是格莉的聲音,而那個男聲,好像自己也在哪里聽過。
男人的身影從走廊中出現(xiàn),當(dāng)看到他的臉,塔隆算是明白自己是在哪里見過他了,這人就是自己和格莉分開后去酒館的路上前撞到的那個男人。這個被黑色高帽遮住眼睛的男人留有稀有的紅色長發(fā),他背著一個背包,身上也只是很普通的襯衣搭配。
男人下臺階時差點摔下去,黎叔立刻上前攙扶住了那個男人。他意識到自己失禮時將高帽舉放在胸前,向在場的人鞠了一躬,塔隆才看清男人有著淡白色的眼睛:“非常抱歉,失禮了,我實在太匆忙了。”
“沒事,”黎叔回禮道:“現(xiàn)在人都來齊了,請問您要說的要緊事是什么呢?”
男人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將目光定格在了一個地方。他顫抖地將手指向地面,在那擺放著的是另一具剛剛塔隆帶回來的傭兵尸體:“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他幾乎快要尖叫出來:“噢,我的天,法國北部都亂成一鍋粥了,都是被這垃圾害的!”
“垃圾?”
男人咳嗽幾聲清清嗓子,努力保持鎮(zhèn)定:“我先再次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歐埃巴.K.尼根弗曼,隸屬法國北部領(lǐng)主公爵手下的一個小男爵,這幾樣?xùn)|西你們一定要看一下。”
他從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中排出了幾張照片,照片上都是死者的尸體,大概有十多個:“這些全是血族的尸體,對,不是普通人的,這些全是血族先遣隊的尸體?!?p> 黎叔仔細(xì)看著那些照片,從中找出了疑點:“身上都是彈孔,他們?nèi)且驑寕劳?,但是普通的槍不可能對吸血鬼產(chǎn)生效果,又是什么人能夠殺死這么多血族?”
“[端著步槍的士兵,財團(tuán)……]?!?p> “什么?”
“這些我們唯一找到的一個瀕臨死亡的幸存者,”歐埃巴重重地嘆著氣,這讓他的外貌看上去要老了十幾歲:“但是最終那個人還是沒能脫離死亡,我們那沒有人會讀取記憶,超過一定時間大腦也會死亡,線索全斷了?!?p> 穆羅路茲拿著打理用具走了過來:“讓我猜想一下,你懷疑我們遭遇的這些人就是你口中的兇手是嗎?但是你還是沒說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失禮了,我忘記了說明情況。事情是這樣的,幾天前在巴黎南部發(fā)生了幾場殺人案件,我們血族內(nèi)部懷疑應(yīng)該是吸血鬼導(dǎo)致,可能是某個地區(qū)出現(xiàn)叛逃者了,于是我們派遣了先遣隊過去,以免和人類發(fā)生矛盾?!?p> 男人的左手攥緊,他接下來的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但是幾天后我們就得到消息,說吸血鬼已經(jīng)被強制消滅了,暫且不論這會不會對人類那邊產(chǎn)生不利的影響,我們目前思考的是為什么我們之前派出去的先遣隊還沒回來。于是我們又派出去了一只小隊?!?p> “結(jié)果就找到了這些被槍殺掉的尸體對吧?!蹦铝_路茲優(yōu)雅地梳著自己的發(fā)型:“[財團(tuán)]和尸體,我猜你們之后一定和一個小分隊交鋒了,不然也不會記住他們的樣子?!?p> “正是如此,我們第二次出去搜尋后準(zhǔn)備返回,正巧遭遇了其中一支分隊,他們?nèi)怯?xùn)練有素的士兵,相信和他們交過手的你們應(yīng)該明白這點?!?p> 塔隆拿起其中一張照片端倪著:“這么說來那些人應(yīng)該也都是傭兵,[財團(tuán)]讓他們擺脫了傭兵的身份,給了他們穩(wěn)定基本的工資作為公司的一員?!?p> “是的……更重要的是我們現(xiàn)在對[財團(tuán)]一無所知,聽聞你們剛剛也說了這些傭兵來到這里的消息,怕是不止這一小隊,還有更多?!睔W埃巴扶了下眼睛:“我提議在平民的安全不受危害的情況下,一個人去一個地區(qū),遭遇了分隊就立刻匯報,現(xiàn)在情況緊急我們應(yīng)該立刻動身?!?p> 黎叔并不同意這件事:“不,我們并不應(yīng)該這么快出動,人手不足是一方面、我們不知道對方的人數(shù)、也不知道情報是否真的可靠。”
“為什么!這些侵略者已經(jīng)進(jìn)入吸血鬼的世界了,甚至還在使用我們并不知道的魔法,我們應(yīng)該主動出手把他們趕回去才是!”
黎叔轉(zhuǎn)身背對著他,將手背過去,回頭瞪了他一眼:“我并不認(rèn)為這些人類能在吸血鬼的地下世界中大殺特殺,他們也沒有這種能力。會魔法的人類畢竟只是一小部分,但是每個血族都會使用魔法,這些人民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先生,你那套貴族理念我勸你還是收起來比較好?!?p>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區(qū)區(qū)一個管事的人居然敢對貴族這么說話!”
“……哼?!?p> 黎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穆羅路茲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便將那些化妝工具收了起來,此時此刻他本就輕浮的聲音更帶有嘲諷力:“黎之前就說過了,最好別把你那套貴族理論帶到這里來,在場的人————可不全都是貴族嗎?”
歐埃巴吃驚地看著他:“這古堡中的人…全是貴族?”
“答對了,而且啊……”穆羅路茲故意將臉貼上去露出壞笑:“為什么你會這么急著找我們呢?你究竟是想幫我們,還是想借我們的手處理掉你們的敵人?”
“…………”
“啊哈哈,我也就是提個猜測而已,好了,塔隆君我們走,格莉也一塊跟過來吧,帶塔隆去黎那里,今天我看到他的戰(zhàn)斗了,打的實在不怎么樣,也就反應(yīng)速度靈敏點,黎這次肯定要給他一段特訓(xùn)嘍~”
格莉跟了過去拉住塔隆的手,她憂心地看著歐埃巴:“塔隆,要是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p> 塔隆自然明白格莉是什么意思,他輕輕地走過去看著歐埃巴,此時對方的臉色實在糟到不行,疲倦、困惑、還有難過,,這些表現(xiàn)在臉上感情塔隆都能感受到,有可能這也是狼人的本領(lǐng)之一?
他的舉動引來了對方的注意:“啊,我記得你是那個時候在街上的…沒想到你也在這里,抱歉,讓你看笑話了?!?p> “歐埃巴先生,如果你在這里有什么難處可以和我們說,雖然我不知道該怎么想辦法解決,但是,聆聽你說話我還是可以做到的?!?p> 歐埃巴顫抖地回答道:“你愿意…相信我?”
“至少為了自己的人民和領(lǐng)主,不惜去請求別人的人應(yīng)該不是壞人?!彼⌒χ鴮λf。
歐埃巴對眼睛有些濕潤,他將比臉上架著的眼鏡框拿掉,揉揉發(fā)癢的眼睛表達(dá)著自己的感謝:
“謝謝、謝謝……至少、還有人愿意聽我講話,我會去努力的,至少說什么我也不能讓這里……變得和我的城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