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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帝夫之女相權謀

第五十章 殊途同歸局中迷

腹黑帝夫之女相權謀 帝蘇白 4554 2019-09-17 15:32:48

  篁居,下午。

  吃完飯活動了兩下走向院子對面的石子小路,順著小路往前來到了一處搭建的秋千,秋千繩上爬滿著藤蔓,綠茵茵倒是十分的養(yǎng)眼,頭頂搭建了一個遮陰遮雨的造型,形狀倒是和亭子的造型相似,不同的是用的稻谷,上面也被藤蔓覆蓋著,還長著一些花草,似乎是刻意如此。

  腳下的碎石填充在石板與石板之間,面前可見是竹林,身后種著向日葵和各種樹木花草,空氣里偶爾會傳來沙沙的聲音,寧靜溫暖的日光舒適的讓人不禁產生了倦意。

  坐在其中一個秋千上,抓著繩子,手中那日留下的傷在梵夜后來的擦藥之后似乎已經不疼了,漸漸都在愈合了,只是關于那晚的事情,梵夜也沒有給她一個結果,只是說調查的人至今沒有回來。

  只是...他真的不清楚這件事嗎?

  畢竟這可是在他的地界之上,梵夜本身不同于普通人這點她很早便有所察覺,在她以往對他的認知里,感覺他對很多事情看的都很清楚,只是不愿意參與其中。

  現在他說派去調查的人還沒有回來,倒是讓她覺得有些意外的同時,又有一些理所應當如此的感覺。

  如果一個人不需要調查就獲得了平常人不知道的消息,那么只能說這個人已經不是普通人了,他直接就是神話人物了,要是這樣才要命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遇到玄演那天,也遇到了刑部尚書朝陽,沒有記錯的話,朝陽這人其實是會武功的。

  玄演那里...可以確定是發(fā)現了自己的存在,那么朝陽會不會后來也發(fā)現了自己,而那黑暗中的人其實就是他呢?

  可轉念一想,慕蘿又覺得不太可能,她與朝陽也算無冤無仇,如果僅憑她在房頂就要殺了自己,亦或者綁架自己,倒不像是他本身的行事風格了。

  更何況她的認知里,朝陽是丞相之后,本身也是書香門第和守禮的人,不像是會殺人不眨眼大的那種人。

  但如果真的是他,那么做到底又是為什么呢?

  一番胡亂推測搞的慕蘿頭有一些痛,不管對方是誰,終究是能夠查找出來的,她還是等梵夜的消息吧,他的地盤找人應該也很容易。

  抬手拍了拍額頭,忽的身旁一陣涼意,一股清冽淡淡墨竹香氣出現在了空氣里,她鼻子嗅了嗅,側眸看向身旁,就看到梵夜抱著劍和拿著那枚變了樣的玉佩坐在她旁邊,眼神里透著可憐。

  嗯?

  他不是去找梵夜了嗎?怎么現在露出這種神情?

  還有...她的玉佩怎么回事?

  沒記錯的話,給的時候是黑色,不是澄凈的赤紅吧,這小子不會是去和梵夜做了什么該死的交易吧。

  想歸想,慕蘿在他的注視下伸手去拿過劍,拇指用力推開了劍柄,露出了劍刃,和之前倒是一模一樣,沒有什么變化,但看的感覺還是不同,這可能就是廢鐵的魅力吧。

  看完后將它合上,慕蘿這才看向容暮時道,“打聽清楚了?”

  見慕蘿視若無睹他的變化,容暮時心底涌上了委屈,虧他還為了猶豫難過,她卻只關心劍和玉佩,想到這里他心底更加幽怨了,注視著她抱怨道,“你都不關心我?”

  “額...”被他這么一說,原本想故作不知的慕蘿神情一頓,眼神游離的到處亂看,但因為對方一直盯著她,她最終還是看向了他,無奈的敷衍道,“那...你...吃飯了嗎?廚房好像還有?!?p>  容暮時毫不留情的拆穿,“你在敷衍我嗎?”

  慕蘿嘴角一抽,心底卻在暗暗吐槽,有飯給你吃就不錯了,以你對我做過的事情,我就是把你餓死也不為過,現在還想讓我來安慰你。

  心底雖然百般吐槽,為了不破壞計劃,慕蘿面上笑著附和道,“好吧,算我敷衍了,難道你因為這種小事和我吵架?”

  容暮時垂眸呢喃,“我不想吵架?!?p>  看著他這個委屈垂頭盯著地面的樣子,像極了她在欺負小孩子似的,這讓慕蘿心底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一陣沉默的凝視之后,終是沒有忍住,她開口安慰道,“是我的錯,我不該沒來接你,只是忘了,你就不要和我計較了?!?p>  原本以為現在小孩子脾性且失憶的容暮時應該十分難哄才是,沒想到在她說完后對方便有了反應,他轉眸睜大那雙漆黑璀璨的眼眸,氤氳的水痕在眼眶里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從他俊美深邃的臉龐滑落。

  瞅到這一幕,慕蘿微微怔住,腦海里冒出了幾行字。

  他該不會因為自己而要哭吧。

  為什么呢?

  僅僅因為自己沒去接他嗎?

  在她愣神的空隙,容暮時重新揚起了一個干凈的笑,淚珠在眼眶里打轉,他低沉天真的答道,“好,原諒你?!?p>  說完慕蘿覺得腦海里只剩下了三個字:罪惡感。

  這種感覺出現的一瞬很快便被慕蘿壓了下去,她自己很清楚,即便現在有這樣的感覺,她也不會終止自己的計劃。

  這是一個輪回,人終究是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沒有誰在傷害別人后能夠真正功成身退。

  而在她理智從容的目光注視中,容暮時將那枚她之前給他的玉佩遞到了她的手上,低沉的聲音從他的喉間響起,將梵夜的話給她敘述了一遍,“國師說,你要一直帶著它,最好隨身佩戴,好好收藏?!?p>  慕蘿一手拿著劍,一手握著玉佩,兩只手里傳來了一熱一涼的感覺,感覺像是鴛鴦泉似的,一冷一熱的。

  她追問道,“他有說什么這個玉佩和劍之間有什么特別的來歷嗎?”

  容暮時搖了搖頭,將梵夜的話轉述,“他說資料過多,我也記不住,你要是想的話可以自己去書閣查資料?!?p>  額?自己找?

  她就是不怎么想去翻那些書籍,用不同的文字記載著,翻譯起來腦殼疼。

  倒是這把劍和這個玉佩好像是有一些意思,感覺互相之間是在克制對方,這個想法剛出,她的腦海里也出現了四個字,是她認為最符合的狀態(tài):相愛相殺。

  慕蘿接著繼續(xù)問,“那他有沒有說關于劍的?不會也是...”

  如果也是的話,這也忒敷衍了吧。

  不像是梵夜以為有問必答的風格,他是和容暮時有仇還是梵夜也變了?

  要是真變了,應該就是懶病沒跑了。

  容暮時這倒是反駁了她,直接回答了她,“這倒是有說,他說劍是陰陽劍,還沒有開封,殺人開封后,劍白天呈現為黑色,夜晚則是透明?!?p>  慕蘿一噎,這劍倒也是有幾分意思,妖里妖氣的,自帶技能。

  很快慕蘿想起自己根本就不會武功,這把劍恐怕一輩子都開不到封了,這樣一想她把目光轉向了玉佩,“這玉佩怎么變色了?”

  顏色倒是鮮艷,莫名的有些滲人啊。

  這次容暮時沒有立馬回答她,倒是有些吞吞吐吐了起來,只不過慕蘿以為他是怕她責怪他才會如此,所以并未將他的反應放在心上,只是笑著安撫了安撫他。

  “放心,我又不會怪你,你倒是說說唄?!蹦教}一臉和善的舉著玉佩,側眸看著他道。

  見慕蘿打量著自己,容暮時袖中的手握了握拳,在對方移開視線看向玉佩時他開口,“國師說這樣可以凈化玉佩,讓持有者不會受傷。”

  慕蘿半信半疑的呢喃,“是嗎?我怎么覺得你說的有些滲人呢?不會是哪個墳堆里挖出來的吧?!?p>  說起這個她便想起了之前在山中腰通往神廟的路上所遇到的事情,讓她至今都覺得不寒而栗,尤其是當時她所見的那個人的真人現在還坐在他旁邊,真是讓人覺得世界的奇妙。

  而這時,這條路的另一頭,有一個人大步朝著他們走來,在斑駁光影的映照下,他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慕蘿下意識打招呼,“你來了啊。”

  顧湛蕭點了點頭,目光落到了容暮時身上,“原來他也在。”

  慕蘿應答,“剛好無事,一起耍耍,你急沖沖走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顧湛蕭倒也沒有隱瞞,“嗯,是有一些,不妨你猜一猜是關于誰的?!?p>  慕蘿把劍抵在地上,下顎放在上面,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激情,淡淡的配合道,“是關于徐澤的消息吧?!?p>  顧湛蕭開朗的笑著夸贊道,“聰明?!?p>  而在顧湛蕭夸完后慕蘿抬眸與他對視了幾秒,隨即她側臉看向坐在旁邊秋千的容暮時,自然隨意的問道,“記得如何寫字嗎?”

  被突然詢問的容暮時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應該是會吧。”

  他能夠看懂書籍,腦海里也有筆畫,應該是會寫的吧。

  慕蘿笑著說道,“那幫我一個幫唄?!?p>  她的語氣清淺的直接散落在了空氣里,似乎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也給了對方拒絕后不會產生心理負擔的余地。

  顧湛蕭看了一眼不怎么靠譜的容暮時,熱情洋溢在他精致可愛的臉上,開朗的語氣透著揶揄道,“不是吧,慕小蘿,你是不是忘了現在可到處是在找他的人,拋卻這條,他現在這幅樣子能夠做的事情應該就是最基本的吧?!?p>  慕蘿擺了擺手,一副讓你完全放心的架勢,笑著道,“我相信他能夠做的。”

  旁邊的顧湛蕭為了印證慕蘿的話,也堅定的點頭道,“我可以的?!?p>  看著這配合極好的兩人,顧湛蕭明亮的眼眸里落入了一抹深思,隨即揚起了一抹不明的笑意,對目前兩人的舉止沒有在發(fā)表什么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

  他的沉默也在慕蘿的意料之中,在容暮時垂眸盯著她手上玉佩的時候,她抬起眸看向顧湛蕭,兩人眼神交匯,各自仿佛都讀懂了其中的含義。

  在最高頂層書閣里的梵夜將他們剛才互動的一幕盡數納入了眼底,不等他有什么其他的反應,胸口一陣翻滾的悶痛讓他身軀微晃,一下子碰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順著桌面流到了地上。

  喉間涌上一股腥甜,梵夜單手撐在桌面,一只手輕摁住了胸口,漆黑的眼眸里漸漸染上了灰色與紫色,屋子里響起了喘息聲,沒過幾秒,桌面滴落下了一滴接著一滴的鮮血。

  抬離捂住胸口的手,輕咳聲漸漸響起,梵夜抬起手捂住了唇,血跡順著他修長的手指縫滲出,從手背滑落沾濕在了衣袖上,原本漆黑的眼眸在痛苦之中漸漸變成紫灰色,撐著桌面的手因為疼痛微微用力,指尖滲出了血跡。

  一股透明的力道有些失控的縈繞在他的身體周圍,清俊如畫的臉龐慢慢多了幾分妖冶,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滑落,沙啞隱忍的聲音里裹挾著嘲諷,輕聲在屋子緩緩響起,“這便是懲罰嗎?”

  接著他目光堅定隱忍的輕笑起來,慵懶妖孽的臉上透著前所未有的認真,梵夜側眸看向了遠方秋千上的慕蘿,紫灰的眼眸里漸漸浮現出了溫柔,他沙啞繾綣的呢喃,“現在還不行?!?p>  說完他輕蹙了一下眉,似乎疼痛再次襲來,只是不同的是他緩緩直起了身,維持著一個正常人的姿態(tài),時不時傳來輕咳,看著桌上的血跡,他沉默了起來。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他這才轉過視線看向了窗外的其他地方,很快腳步聲的主人便出現在了屋子里,一位身穿婢女服侍的女子在屋子的正中央跪了下來,她似乎嗅到了屋子里的不同尋常,抬眸看向站在窗口的人時,目光卻看到了桌上的血跡。

  女子眼底平靜,欲言又止,“主上,你...”

  梵夜倒是沒有什么其他反應,語氣平淡的開口,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調查如何了?”

  女子清冷的眼眸里雖有擔憂,但她也清楚不可逾越四個字的意思,所以在梵夜問話后,她恭敬的抬起手,將近日調查的結果呈上,“如主上所料,夫人在那晚遇見了七里國暗衛(wèi)首領玄演和南麓刑部尚書朝陽,最近七里國內發(fā)生了一件事......”

  時間就在她的稟報中流逝,她也盡量簡短把重要內容全部說了出來,當說到襲擊慕蘿的人時,她停頓了下來,之后恭敬的開口道,“主上你之前說的沒錯,是他突然襲了夫人,但奇怪的是他最近好像生病了?!?p>  后面人的疑惑不解同樣也被梵夜聽在了耳中,他紫灰的眼眸浮現出了一抹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平靜的對著后面的人道,“你先下去吧?!?p>  他這話落下卻未讓后面的人離去,后面的女子有些遲疑,又有一些猶豫的盯著他道,“主上,屬下無禮,有一惑不明。”

  梵夜沙啞的聲音里透著一絲疲倦,“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可惜...這個答案我無法告訴你?!?p>  女子小心追問,語氣清冷淡然,“那夫人...你會放棄她嗎?”

  對于她的舉動,梵夜臉上也沒露出什么厭惡,仿佛早已習慣了似的。

  梵夜目光落在了遠處的人身上,紫灰的眼眸微瞇,流露出了一抹強勢和占有,輕笑沉靜的開口,“魂為我修,入我心門,如何棄得?!?p>  他從不會虧待自己,那么只能虧待她了,希望她不會很自己。

  或許糾纏久了,便會在無聲之中變成最后一次機會了。

  情字難解,生必入骨。

  聞言,女子清冷冷艷的臉上微微怔然,隨即露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溫柔和惆悵,她抬手行了一禮后,便站起身,轉身離開。

  在她離開后不久,一陣帶著香氣的暖風吹過,原本呆在窗邊的梵夜不知何時也悄然離開,屋子一下子重新陷入了寧靜,仿佛從未有人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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