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3章:
看著葛川離去的身影,鄴元楷一笑,“都是葛家人,這葛川顯得還挺另類,全無其他葛姓人行事霸道狠辣。”
“也許吧。”
御宸聳聳肩,不置可否。
見補(bǔ)錄函頁尾,寫有浩劍廣場一地,不禁向鄴元楷問道,“對了,你知道這是哪嗎?”
鄴元楷搖搖頭,“這個還真不知,咱往前走走,找個武院老生問問吧,還得快點(diǎn)找,你看這日期,好像就是今日?!?p> “還真是,入院儀式倒好理解,可這靈根測試,是何物?”
“額,連我這刀修都知一二,說是劍院有塊奇石,覆手其上能斷劍氣純正,也謂靈根。”
“這倒稀奇。”
御宸說著,鄴元楷一拍額頭,“我去,光惦記你了,忘了今天刀院也有入院儀式,我先走了,你趕緊找人問問這浩劍廣場在哪吧?!?p> 鄴元楷性子直,話音才落,不等御宸接茬,已然不見了蹤影。
不過也無所謂,御宸摸了摸鼻頭,自顧左右看著,想找看能否有個地域標(biāo)識,指引他到浩劍廣場時,就見遠(yuǎn)處,婀娜身姿款款而來。
“月輕安?”
御宸佇足靜候,今天的月輕安不太一樣,藍(lán)袍裹身,秀發(fā)高盤,再以鏤空紫金冠束之,領(lǐng)上,足銅劍徽佩正,腰間,平霜劍懸,劍首還特意掛了玉環(huán)劍穗,顯得儀式感十足。
“入院儀式在即,還需靈根測驗(yàn),左使特令我來接你。”
“這么說,我還挺有面的?!?p> “少在那自得,快跟我走。”
月輕安說罷,一揮袖袍,扭頭而去。
御宸跟在后面,一路無事,不自覺問道,“你這袍子……?!?p> 月輕安腳步不慢,似早知御宸會有此一問,迅速回道,“踏足劍道者,或作俗世散修,或入武院深造,或進(jìn)門派圖霸,亦或者附于劍門正道,而劍門者,定衣式有七,以七色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區(qū)分,普通者為紫衣,其上為執(zhí)事,執(zhí)事除品性外,年齡以及劍道之境,各有要求?!?p> 說到這,御宸思量間,便明白了,“如你二十年紀(jì),能為大劍師境,品性不壞下,便可得藍(lán)衣執(zhí)事,再之上,便如葛川,葛擎之流,需得踏入劍魂境,是為青衣執(zhí)事?”
“不錯,這之間年齡以二十間隔,也就是說,葛川,葛擎非在四十歲以下踏入劍魂境,也不可得那青衣執(zhí)事?!?p> “原來如此?!?p> 御宸頷首,目光所及,就現(xiàn)前方劍光浩蕩,凝聚不散,晴朗下竟與日光爭輝!
“那是……!”
無比熟悉的劍意,讓御宸心頭一震!
而步至于此,就見月輕安臉現(xiàn)狂熱,“劍神傳承,無極劍陣,當(dāng)然,光羽大才,已去劍陣攻勢,只為劍道后進(jìn)之輩參悟所設(shè),當(dāng)年落羽峰主,才參透此陣二三,便一舉踏破劍宗境枷鎖,極劍成尊,得號無極劍尊!”
“嗯?!?p> “你好像一點(diǎn)也不艷羨?”
“為何艷羨?”
“呵,憑一邪物,何以自傲!”
“罷了,還是參加入院儀式要緊?!?p> 御宸擺了擺手,一如既往懶逞口舌之利,細(xì)細(xì)觀望一番前世所留無極劍陣,心下緬懷之后,倒也很快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繼續(xù)向前。
等真正步入浩劍廣場,御宸才覺這廣場之大,只見十二根參天石柱鏤雕仗劍人形,圍狩四周,劍光可爭日輝的龐大無極劍陣,陷落其中,竟只占廣場十之一二地方!
“御宸!”
剛覺石柱鏤雕仗劍人形熟悉,御宸還來不及細(xì)細(xì)探究,就聽廣場上首,威喝聲傳來。
御宸抬頭,赫然就見綠袍者,羽峰左使,御劍而立,其左右下位,除葛川,葛擎之外,還有四位青衣佩劍執(zhí)事,一齊分立兩旁。
“該你了。”
羽峰左使,順著御宸的目光,尋到御宸,右手一揮,就現(xiàn)一抹光暈迅立御宸眼前。
待適應(yīng)那光暈之后,御宸才現(xiàn),內(nèi)里一顆巴掌大小的石頭,晶瑩剔透,光暈便散發(fā)于其。
“這就是鄴元楷所說的靈石嗎?”
御宸疑惑間,羽峰左使劍氣凝實(shí),竟強(qiáng)勢控制他手,覆于光暈之上!
奇恥大辱!
御宸心下生恨,但面對劍宗境強(qiáng)者,他實(shí)無力反抗。
忽然,就見光暈陡強(qiáng),一息之后,突現(xiàn)三色光柱!
“嘶……!”
三色光柱雖隨即散去,但浩劍廣場上,眾劍院學(xué)子看得真切,盡透涼氣。
“青紅褐光芒之強(qiáng),竟是三極靈根,而且木生火,火生土,相生循環(huán),將來必更使戰(zhàn)勇!”
“不錯,怪不得皇帝陛下突封其為四鎮(zhèn)王之一,鎮(zhèn)北王,看來也不全似外界所謂,借封鎮(zhèn)北王,實(shí)送性命于鎮(zhèn)北將軍府葛家賠罪的陰謀論調(diào)。”
浩劍廣場上,喧囂愈甚,上首,羽峰左使眉頭一凝,劍氣四溢間,包括御宸在內(nèi),一眾學(xué)子如墜冰窟,再無一人敢言。
似真似幻,恍然間,御宸好像看見羽峰左使在笑,但旋即,恢復(fù)知覺后,他再看時,又見其臉色如常,威嚴(yán)義正。
“下一位,月輕安。”
御宸破天荒的心覺不安,就見羽峰左使一揮手,竟是再控劍氣,差下一人測試靈根的同時,霸道將他推入眾學(xué)子隊(duì)列中,一番劍威下,臉上傲色若隱若現(xiàn)。
“該死,破我劍心!”
御宸怒視,只覺心境遭損,一抹陰暗,無形中,冥冥中卻又如實(shí)質(zhì)般,橫亙心頭,前世劍神之傲,終在這一世武道境界之差上,一感挫??!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待御宸從亂心中清醒,偌大的浩劍廣場上,除自己之外,只剩月輕安一人。
“你心境有異,是因?yàn)橛鸱遄笫股檬沟膭ν幔俊?p> 良久,還是月輕安率先說道。
御宸搖頭,不語,緩步走到那些參天石柱前,一一輕撫,一一凝視。
月輕安說,“石柱浮雕,乃千年前劍道之巔,亦是人族之護(hù),光羽劍神的生平事跡?!?p> “我知道……,我知道?!?p> 一根石柱前,御宸輕道,“你看,這是魔族入侵,而這個舉旗的魔兵,看似無奇,你可知為何鏤雕上,光羽對視其眼?因?yàn)?,這個舉旗的魔族小兵,在幾百年后,一躍而成魔族至尊,魔神,號傲無!”
“不錯,后來就是和這傲無魔神一戰(zhàn),光羽劍神終力竭,與其同歸于盡?!?p> “同歸于盡?不……,不是的,是瑤……!”
御宸怒視月輕安,話到嘴邊,最后還是沒能說出口,而這一切,就算說出來,誰又信他一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