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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星空真美

第十八章 驚馬

今夜星空真美 今日宙 3452 2019-08-27 15:36:59

  打聽到了柳探花的消息,見到了柳探花的真人,幫好朋友顧深重新振興顧氏書齋,還治好了朱雀星尊這只貪吃的鳥兒,溫情心滿意足,告別了顧深,便和溫宜柏一同騎馬回家了。

  溫情早在現(xiàn)代就學(xué)過馬術(shù),雖然穿越到古代,馬術(shù)沒有擅長騎馬的武場教官出色,但操著韁繩控制馬兒慢悠悠地往回走,對她來說很輕松。

  溫情神態(tài)放松,面上還帶著淡淡的喜悅,但同行的溫宜松卻好像變了個人,一股莫名其妙的低氣壓坐鎮(zhèn)在他頭頂上,面容鐵青,眉目皺成一只老南瓜。離得近了,溫情還聽得見他牙齒互相摩擦,傳來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溫情不知道為什么弟弟忽然心情變差,只覺得可能他和柳探花、顧深和不來吧,她也沒有主動去問,反倒是溫宜松的馬兒主動碰了碰溫情馬兒的頭。

  “長姐,回去以后,記得和芝芝悄悄地囑咐一句,凡是姓柳的來訪,統(tǒng)統(tǒng)不要見?!?p>  溫情眨了眨眼:“這是為何?你和柳眉然不對付?”

  “何止不對付,姓柳的就是我仇人。居然敢肖想我溫家之女,還偷偷藏了小像,簡直放浪形骸,衣冠禽獸!”

  溫宜松一想到從姓柳的袖子里滑出的溫芝芝的畫像,整個人都不好了,姓柳的言語上冒犯長姐就算了,居然私藏三妹的畫像,差點以為芝芝和他什么時候私相授受,私定終身。

  還好他冷靜,立刻反應(yīng)過來,芝芝每天都和宜松一起玩耍,怎么可能見到外男?柳眉然以為芝芝是什么,偷窺了她容顏,還畫了她的畫像,以為溫家的姑娘都是和他平日里在姬院交好的美姬一樣嗎?

  柳探花,柳探花,區(qū)區(qū)探花算的了什么,他必要考上狀元,成為柳探花的上官,給這柳探花知道,想當(dāng)溫家女婿,可不簡單!

  于是,原定明年參加科舉的溫宜松,被柳眉然的態(tài)度刺激了之后,決定今年秋天就參加科舉,立誓拿下狀元。溫宜松面孔俊美白皙,此時卻好像要氣到爆炸一樣,兩頰紅得嚇人,眼睛瞪著馬頭,恨不得馬頭就是該死的柳眉然,他的眼光是鋒利的寶劍,被他眼光一掃,柳眉然就多出兩個洞。

  溫情現(xiàn)在才知道柳眉然居然收藏了芝芝的畫像,畢竟溫芝芝是未嫁女兒,也不愛拋頭露面,若這畫像流傳出去,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畫像后來怎么樣了?”溫情問道。

  “自然被我毀了。尸骨無存。”溫宜松咬著牙說道。

  他看了一眼在陽光中專注騎馬的長姐,第一次發(fā)現(xiàn)長姐不知什么時候起,美得如此驚心動魄,宛如一尊精致玉人,點上了顏色更奪目逼人,比溫芝芝那一種素雅之美更張揚耀眼,還好長姐并“不愛化妝”(溫情:姐姐這是裸妝!比化妝更費神的裸妝?。?,稍微遮掩了幾分明艷。

  溫宜松想象了一下,若是長姐出門,該有多少不知廉恥的男人會偷窺她的容貌。

  這簡直,簡直是糟糕透頂!

  “護(hù)姐狂魔”的溫宜松覺得危機(jī)感大增。

  再一想到,今日長姐和顧深談笑自若,如花般嬌艷的少女和面容俊美的少年走在一起,簡直如同一對璧人,看他們眼神中的“情意”綿綿,話里話外的熟稔不是作假的。

  顧深的少年文魁之名,就連他也甘拜下風(fēng)。

  可顧家家世良好,顧相一力之下帶動風(fēng)鳴朝商業(yè)繁榮鼎盛,如果說誰能配得上長姐的話,恐怕只有顧深了。

  顧家雖然窮了點,但只要自家給顧家的嫁妝豐厚,顧家只能仰仗溫家鼻息而活。

  這樣說來,倒是一件好姻緣。

  溫宜松猶豫了一下,說道:“長姐,你和顧公子的事…”

  “嗯?我和顧深怎么了?”

  看著她一臉茫然的神情,溫宜松覺得長姐還瞞著自己,內(nèi)心苦澀,顧深,顧深,名字都叫得這么順口。

  溫宜松故作輕松道:“我知長姐對顧公子的情意,顧公子玉樹臨風(fēng),文采斐然。倘若他日顧府向父親母親提親,我定會幫長姐美言幾句,也好作成人之美?!?p>  溫情哭笑不得,自己和顧深只是單純的朋友關(guān)系,我?guī)退蚶砗脮S,解決顧家危機(jī),便是他欠了我溫情一個人情,來日定要報答。

  她伸出手點了點溫宜松的額頭:“小孩子別想那么多,我和顧深,根本什么都沒有,不要瞎操心,管好自己讀書就夠了,知道沒?”

  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女子戳男子的額頭還是挺別扭的,溫宜松的臉本就因為溫芝芝的事情氣得紅撲撲,現(xiàn)在更紅了,卻是因為害羞。長姐對他可從沒做出這么親密的動作過,還不是把他當(dāng)小孩子。

  -

  雖然長姐這么說,溫宜松卻覺得不以為然,當(dāng)下的女子都故作矜持,既然長姐不要他多管閑事,那他也當(dāng)做沒看見好了。

  “小孩子”溫宜松想要掙扎著躲開溫情有愛的戳戳,但他忘記自己還坐在馬上。他扭來扭去,鬧得馬兒很有意見,也忍不住扭頭甩尾,想要把溫宜松這個搞事精甩下來。

  溫宜松平日只好讀書,不愛習(xí)武騎馬,御馬之術(shù)就和溫情差不多,在馬溫順的時候,指揮馬小跑幾步還可以,但要平復(fù)一匹心態(tài)有些爆炸的馬,可沒有那么大本事。

  府里教授御馬之術(shù)的教官曾經(jīng)傳授過這種危機(jī)時刻該如何自救,如果遇到馬不聽你使喚的時候,只需緊握韁繩,上半身趴在馬身上,一下下輕撫馬鬢毛,馬兒通人性,再加上相府的馬兒都是清一色的年輕母馬,溫順聽話的就像小狗。

  等到順好毛了,馬兒自然就安靜下來了。如果馬兒還是暴躁不聽使喚,沒有熟通馬性的下人的情況下,下下策只能跳馬了。

  雖然趴下來這個動作一點也不文雅,不過小命要緊,就在溫宜松趴下身來,想撫摸鬢毛的時候,可巧不巧一只大馬蜂撞在馬屁股上,一時激動,竟蟄了它一下。

  這下還得了?本來乖順的馬再也受不了了,見身上礙事的物事怎么也甩不下來,嘶鳴一聲,咬住自己的韁繩,馬蹄噠噠,宛如一陣輕風(fēng),向山上飛快地奔去。

  溫情也急了,顧不得自己的馬術(shù)平平,也輕吒一聲,揚起馬鞭甩在馬屁股上,向前追趕。

  這是她第一次在沒有老師的陪伴下,駕馭著馬兒跑的這么快。

  炎炎夏日,即使在寒山上也沒有清涼的風(fēng),但溫情卻覺得,大風(fēng)吹的她整個臉都要木了。

  為求行動方便,她的頭上只還插著一枚紅玉冷梅發(fā)簪,用來固定發(fā)髻,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盤好的逐月髻也漸漸松了下來。

  她單人一騎,面冷如冰,紅衣如火,烏發(fā)搖墜,像是懸崖上熱烈開放的一株野梅,又似是逃亡天涯的絕色新娘。無論誰看見,都只覺得內(nèi)心一顫,只想尋她而去。

  這幅畫美則美矣,只有溫情才知道現(xiàn)在自己多痛苦。頭發(fā)亂七八糟地飄來飄去,遮的她看不清眼前的路。屁股上的尾骨不知道有沒有磕壞,一顛一顛的,腰部以下幾乎沒了感覺。大腿兩側(cè)已經(jīng)被磨破了皮,她都感覺不到自己是否流血了。馬鞭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右手的虎口被韁繩磨得鈍痛,就像有一把小刀在一點點剜她的肉。

  溫府的馬兒一直被養(yǎng)在馬廄里,根本沒機(jī)會像今天這樣跑的肆意痛快。于是馬也跑瘋了,一邊跑一邊歡快地嘶鳴。

  現(xiàn)在溫情已經(jīng)沒辦法確定自己能找得回溫宜松,她開始懊惱自己的魯莽行為,甚至開始懊惱為什么今天來拜訪顧深。

  在她現(xiàn)代人的記憶里,如果人從馬身上摔下來,落個手腳折斷都是輕微的,還有很多人最后半身不遂,終身殘疾的。在古代,這可真是要了命。

  真是越想越可怕,萬一溫宜松也摔成殘疾怎么辦?自己等于是毀了未來的狀元,溫家的命根子??!

  現(xiàn)在她慶幸,朱雀星尊還裹在神奇的氣團(tuán)里,怎么顛都顛不到它。

  跑了不知道多久,她似乎出現(xiàn)了幻覺,竟看見前方有一片煌煌閃爍的金色。她感覺再也支撐不住了,要摔下馬的時候,溫情只祈求,千萬別摔倒她的臉。

  這時發(fā)生了轉(zhuǎn)折,一個黑衣少年從天而降,坐在了溫情的馬上,一手抱住溫情,一手牽過韁繩,竟在馬向前奔跑的同時,控住了這匹駿馬。

  “吁!”那少年喝道,駿馬乖乖的從快跑換成慢跑。

  “黎川?”溫情跑馬跑到脫力,只能軟綿綿地靠在少年的懷里,腦子卻還是清醒的。

  當(dāng)然是他,溫情死都忘不了他,更忘不了他的聲音。

  -

  黎川的聲音很特別,總是喜歡綿綿地帶著拖音,懶洋洋的腔調(diào),音色很像她喜歡的薩克斯風(fēng),低沉綿長,是獨屬于黑夜中的孤獨者的天籟之音。

  如果黎川不是紈绔,這么好的聲音,可以做深夜電臺主播,肯定秒殺一片聲控。

  不過黎川是紈绔,還是個只知道以貌取人的混蛋。

  “黎少,黎總為你安排了一次相親,相親的對象是溫氏總裁,她二十二歲,靠一個人就撐起了整個即將倒閉的溫氏集團(tuán),還收購了七家瀕臨破產(chǎn)的公司,其中四家公司在她的管理下,蒸蒸日上,市值不斷翻倍?!闭f話的是黎川父親的男助理。

  “哦?有照片嗎?”黎川抱著個穿的極少的媚若無骨的女孩兒,把頭埋到她的發(fā)絲里,懶洋洋地說。

  照片上是她,一絲不茍的成功女企業(yè)家的照片。

  白領(lǐng)西裝,不茍言笑,雙手環(huán)抱胸前。和她現(xiàn)在的樣子比,胖了一點。

  “不會吧,這么土?!迸耗眠^了照片,鄙夷地笑道。

  “我看看?!奔?xì)長的手指拿過她的照片。

  “我艸,這也太丑了吧,拿開拿開,搞的我胃都難受了,看看她的腰圍,那是女人的腰嗎?母豬的腰!哎,我們盼盼的腰才是女人的腰呢,來給少爺我親一個?!?p>  那張輕飄飄的照片,就這么被扔進(jìn)了垃圾桶。

  溫情當(dāng)時剛和合作伙伴談完生意,剛好撞見名流圈里著名的黎家大少爺,她的準(zhǔn)相親對象對她挑三揀四的這一幕。

  她推了推黑框眼鏡,趁他們不注意撿起照片,看見照片上還燙了兩個煙頭。

  那兩個黑洞就像燙在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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