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眼前一亮,懇切地說道:“反正我們幾個外地過來的,沒有事干,明天就幫爺爺照顧楊巧好了。早上再幫他去學(xué)校請個假,您看怎么樣?”
楊爺爺搓了搓手:“這...這怎么好意思?”
他來來回回看了幾人一眼:“你們身上這個衣裳是不是要換下來?有帶換洗的衣服嗎?不嫌棄的話,我把老伴和阿巧的衣服拿來給你們穿吧?!?p> 夏甜迎了上去,笑得甜甜的:“是啊,楊爺爺收留我們在這里住,我們幫爺爺分擔(dān)一點才不辛苦呢~”
楊爺爺是個樸實的人,嘴拙舌笨,實在說不過這兩個女孩子,干脆去灶頭上煮面了。
雖然是簡簡單單清湯寡水的陽春面,清澈的面湯上只放了點蔥花,但幾人還是吃的狼吞虎咽的。
楊爺爺在一邊搖著蒲扇,一邊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夏甜笑著說:“爺爺,等會我來洗碗吧,你去看楊巧去。”
老人走開以后,幾人才喘了口氣。
“這個面太難吃了,真心疼我們的男主楊巧。”夏甜放下筷子,嘆聲道。
溫情接過話,無情地說道:“不是難吃,是你上一世在宮里吃了太多珍饈美味了,一下子吃到這么平凡的食物,自然有點不適應(yīng)?!?p> 說完,她埋了頭又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碎碎念:“快點吃完就不難吃了!what the f**k?怎么楊爺爺給了我這么多面啊,越吃越多了!”
黎川探過頭,瞅了一眼,搶過碗去:“你別吃了,給我吃吧!”
溫情咬牙切齒道:“你想吃搶別人的去,別搶我的!把碗還給我!”
兩人為了一碗面爭吵著,夏甜噗嗤一聲地笑了起來:“是啊,黎川,你可以吃我和顧深的,我們都吃不完。”
她捅了一下正在神游天外的顧深,嘻嘻笑道。
誰料顧深還是沒有反應(yīng),只皺著眉頭,看著廚房灶臺下面漸漸熄滅的火苗,輕聲地說:“這個世界的鬼魂,應(yīng)當(dāng)也有克制之法。我想設(shè)計一個實驗測試一下?!?p> 溫情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她早就對他一副神神叨叨的科學(xué)家態(tài)度習(xí)慣了:“好吧,今天早點睡吧,明天我們還要探索下這個世界,順便想想買房的事。”
夏甜瞠目結(jié)舌地叫道:”買房?“
黎川太過驚訝以至于被面條嗆住了拼命咳嗽。
溫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是啊,你們不會覺得我們會一直住這里吧?!?p> 她推開廚房那被油煙浸得油潤漆黑的窗戶,手托著腮,沉迷地看著河對岸那處富麗堂皇的排屋和河上飄來飄去的幽靈,綻開一個笑容。月光照在她的身上,為她勾勒起一個溫柔的銀色輪廓。
黎川捧著面碗,愣愣地看著溫情,心道:溫情怎么在發(fā)光?糟糕了,我的腦子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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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四人就被院子里的雞吵醒了。
楊家雖然不大,前門靠街,后門靠河,靠河的那一邊還用木板圍了一個小院子,又搭了雞舍什么的,偶爾還能靠雞蛋賣點零花錢。
現(xiàn)在,楊家的頂梁柱就只有楊爺爺了,他已經(jīng)七十幾歲的高齡,現(xiàn)在還在田里勤勤懇懇地種地謀生。楊巧的爸爸媽媽前幾年帶著楊巧在外地挖煤,不幸煤礦塌了,只有在家里呆著的楊巧帶了巨額保險金和補償款活著回到了家里。
他們吃了早飯后,去楊巧的房間里探望了一下他。他正躺在木板床上,雙頰通紅,說著胡話。仔細看他的五官,帶了幾分孩子的精致可愛,又有幾分少年人的青澀,難怪會在后來靠顏值活了。
楊爺爺上前給他的額頭上換了冰冷的巾子,說道:”昨天就讓醫(yī)生過來瞧過了,說就是普通的發(fā)燒,今天燒就能退了,但我瞧著,怎么比昨天更嚴重了呢?“
溫情仔細地看了看,露出一個笑來:”沒事的爺爺,今天真的能好的?!?p> 楊爺爺這才放下心:”那就拜托你們照顧阿巧了,我先去地里忙一會,再賣點菜,中午回來燒飯?!?p> 楊爺爺走了以后,溫情他們迅速做出了安排:她和顧深輪流照顧楊巧,由黎川和夏甜出去摸摸地形,去學(xué)校里幫楊巧請個假,再去看看能不能賣一點夏甜龍穴里的東西。
夏甜的龍穴,現(xiàn)在真的變成了龍的寶庫,里面堆滿了金銀首飾,堆成小山的金條和銀條,甚至讓溫情十分不解的是,她專門劃了個區(qū)域放阿嘗做的美食。
對此,夏甜聳了聳肩膀:“我怎么知道我們接下來會穿越去什么地方嘛!萬一去荒島呢?”
胡說,都是為了滿足你的口腹之欲。溫情心中默念道。
“你們出去后,最好能帶一臺手提電腦回來,如果這個世界里有手機了,也帶4臺回來。至于衣服什么的,看著買就行。等我們搬了家,再買不遲?!睖厍樘氐貒诟赖溃绱素敶髿獯肿屢恢庇X得自己是個窮人的夏甜渾渾噩噩地出了門。
是啊,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早就不是窮人了,她可是坐擁金山的女人!夏甜摸了摸自己掛在脖子上的玉佩,兩眼發(fā)亮。
太陽漸漸升上中天,顧深推開楊巧房間的窗戶,瞇眼看去,昨天還看得十分清楚的鬼影們今天有些模糊了,就像有人拿了毛玻璃鏡片把他們遮住一樣,鬼哭狼嚎基本都聽不見了,只有一些輕微的呻吟,叫人聽了十分難受。
顧深摸了摸下巴:“所以鬼遇到太陽,能力就會變?nèi)酢D怯惺裁茨芪麄冞^來呢?”
溫情正在用冷水不斷擦拭楊巧的臉和手臂,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作用,他不說胡話了,睡得沉沉的,兩個臉頰還是有些紅潤。
她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老式時鐘,快到中午了,該吃藥了。
溫情小心地把藥水倒在塑料杯里,抱起楊巧的頭,將藥一點點地喂進他的嘴里。
“需要我?guī)兔幔俊笨此怪粤?,顧深走了過來問道。
“不用?!?p> “你照顧病人的手法挺專業(yè)的?!鳖櫳钣^察了一會說道。
“做的多了而已?!蔽雇晁帲瑴厍樗α怂τ沂直?。
床上的男孩抬了抬眼皮,見到一個五官明艷的少女穿著奶奶的衣裳正大力揮舞著手臂。
“咦,奶奶回來了嗎?怎么變得這么年輕了?”他喃喃自語地說道,在藥的作用下又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