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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星空真美

第二三七章 安娜塔西雅

今夜星空真美 今日宙 3803 2020-12-21 22:26:52

  聽見夏甜的驚叫聲,窗臺上的漂亮少女笑了一下,徑直從窗臺上一躍而下,無數(shù)懸浮著的星塵顆粒巧妙地托著她沾著烏黑血漬的蕾絲鞋尖,似乎只要沾到一點(diǎn)地上的灰塵,就是對少女的褻瀆。

  她浮在一片明亮的光霧之中,像是圣潔的天使高高在上,可渾身臟污,繁復(fù)華麗的白紗裙如灰白色的蛛網(wǎng)纏在一根冰冷生銹的鐵釘上,就連最卑賤的女奴都比她來得干凈整潔。

  她眨了眨眼睛,輕輕向前移了一小步,下一刻居然直接移到了夏甜的身前,兩人鼻尖對鼻尖,不過三公分的短短距離。夏甜張了張嘴,可憐巴巴地看向顧深,大聲地尖叫了起來。顧深瞳孔一縮,猛地把夏甜拉至身后,他力氣太大了,夏甜直接被他甩在了地上,用力地咳嗽起來。

  黎川隨手撈了一只邊桌上的銅制擺件,就往少女身上猛砸過去,擺件直接穿過了少女的身體,仿佛她的身體只是一道虛影。她嘻嘻一笑,消失在了原地,眾人環(huán)顧四周,再也不見這道鬼影的蹤跡。

  游鱗臉色蒼白,絞著手指閉眼說道:“好強(qiáng)的怨靈,只有無數(shù)的鮮血和無窮的怨氣才能澆灌出這么邪惡的花。如果不把她封印住,它會把我們所有人的生機(jī)吸走,變成她的養(yǎng)分??上疑窳ΡM失…如果我還有神力的話,定能封印住她!”

  夏甜瞪大眼睛,抱頭嚎道:“等等,你是說,我們會死?”

  尤金問道:“除了封印外,還有沒有別的方法?比如用我的龍火把她直接燒個精光?!?p>  游鱗露出一絲勉強(qiáng)的笑容:“龍火再厲害,也是凡間之火,傷不了陰邪之物,或許用我的神魂為祭,也許還有一絲希望…”

  眾人一副聽得愣愣的樣子,只有溫情聽出了游鱗話中的含義,神魂為祭,不就是讓游鱗自爆嗎?

  她趕緊牽住游鱗的手,防止她做出什么傻事,搖頭說道:“不必如此。”

  此時的情景和在開陽星君(楊巧)的世界中多么相似,她記得沒錯的話,他們幾個穿越過來的人體質(zhì)特殊,叫綠菲的女鬼光是吸了一口顧深的靈魂,就要死要活的。

  也許可以用她自己做餌,引鬼魂上鉤。

  溫情給星聊群中的大家發(fā)了自己的想法,豈料第一個就遭到了黎川的反對。

  【開什么玩笑,讓自己的女人去做誘餌?我還是不是男人了?要做誘餌也是我去!】

  黎川發(fā)完話之后,以拳擊掌,凝神屏氣,輕叱一聲,如龍吟鳳啼,扎穩(wěn)了馬步,一拳擊在地板上。眾人看來,只是輕輕一拳,沒多久,城堡竟然輕輕地震動了起來,四處灰塵飛揚(yáng),燈火明滅閃爍。

  而這僅是第一拳而已。

  沒有人知道黎川的虎勢境界到底有多強(qiáng),就連黎川自己也沒試過,他只知道,自己不管遇上多厲害的強(qiáng)敵都死不了。

  他膽子越來越大,使出十成力量擊出十拳后,整個城堡的地基已經(jīng)幾乎整個塌陷在了地平線下五寸,原先精致輝煌的擺設(shè)統(tǒng)統(tǒng)被掃落在地,粉身碎骨,墻上的油畫被震動得掉在地上,東倒西歪。眾人就在一片塵土中擠成一團(tuán),靠在夏甜拿出的一把防彈傘上竊竊私語。

  溫情扶額:“下次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再行動啊,真是可惡的大男子主義?!?p>  尤金感慨道:“果然黎川和我對戰(zhàn)的時候,沒有用足全力!”

  游鱗暗嘆:“奇哉怪也,這份力量怎么竟有一絲熟悉感?難道黎川也是神祇化身?”

  維托的手緊緊抓著一只桌角,搖晃著腦袋:“我有點(diǎn)暈,天主怎么來了!”

  他忽覺腹痛難忍,忍不住低頭張嘴,也不管周圍是個什么環(huán)境,大吐特吐一番,吐完了才倍覺清爽。夏甜瞟了一眼,差點(diǎn)沒跟著嘔出來,這這這,維托老頭怎么吐了一堆堆的雪白的蛆蟲出來?他非但吐得惡心,還吐在了一幅油畫上,把好好的油畫全毀了。夏甜還記得,這幅油畫畫的是一片金黃的麥田,遠(yuǎn)處是一個看不見表情的戴著草帽的少女。

  空氣里隱隱伏著莫名的壓力和敵意,似是大雨將臨,眾人嚴(yán)陣以待。

  夏甜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怎么回事?空氣突然冷了下來,好像一下子從初夏到了寒冬。

  一只蒼白的手悄然從那幅油畫底下鉆了出來,它以手指為腳,輕盈地越過春和的鞋子,春和疑惑地回頭望了一眼,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穿過夏甜依靠著的墻角的陰影,就在它即將碰到維托袍角的時候,顧深手上的某種東西也發(fā)動了,竟然是一副…咳咳咳手銬?

  在夏甜古怪的眼神中,閃著銀亮色寒光的手銬“咔噠”一聲合上鎖扣,顧深猛地提起手銬,硬生生從維托吐過的油畫中拖拽出了一個人影,她眨巴著一只眼睛,被顧深吊在半空中,無辜又可憐的模樣,只有被顧深拽著的那只手是有實(shí)質(zhì)的,其余只是一片半透明的虛影,不就是之前那只戲弄人的鬼?

  “很有意思的東西,這是鎖嗎?”她好奇地伸長了脖子,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全身的肢體似乎能隨意拉長縮短,像是橡皮糖一樣。

  她吐了吐舌頭,笑瞇瞇地說道:“雖然很好玩的樣子,不過就憑這個,可沒有那么容易困住我噢!”

  顧深冷靜地說道:“這是禁止所有力量通過的【無效手銬】,只要是屬于【力】的能量不能通過手銬,一使用,就會反噬其主。即使你是鬼魂,也不例外。你是第一個試用這副手銬的人,等會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使用感受?!?p>  夏甜對溫情擠擠眼睛,低聲問道:“顧深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這些東西他都是怎么弄出來的呀?”

  溫情攤了攤手,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上個世界里,他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實(shí)驗(yàn)室研究方界里帶出來的東西。他曾經(jīng)和我說過,如果讓他再穿越回原來的世界,他腦子里的東西足夠讓整個世界都?xì)缥灏俅?。我看,不管是科技的還是修真的知識,他已經(jīng)了如指掌了,所以才能拿出這么多不可思議的發(fā)明。”

  夏甜倒抽了一口涼氣,星星眼看著顧深,沒想到那個文弱的物理學(xué)家,現(xiàn)在居然變得這么強(qiáng)?如果顧深和黎川打起架來的話,不知道誰會贏呢?

  女鬼嘻嘻笑了起來:“既然你說得這么厲害,那我不試一試不是太可惜了嗎?”

  她閉上眼睛,全心全意吟誦著什么,衣裙無風(fēng)飄揚(yáng),似乎有什么強(qiáng)大的風(fēng)暴正在她單薄的身上醞釀著。

  游鱗忍不住叫道:“快阻止她,她在召喚什么東西!”

  尤金用劍在空中劈斬出一個火焰的五芒星,向鬼魂逼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味。

  女鬼恰在此時吟誦完畢,睜眼看見龍火,不閃也不避,咧嘴笑道:“想憑這種程度的龍火消滅我?你是在小看我嗎?”

  她伸出那只自由的手,直接穿過五芒星中間的窟窿,手臂不斷拉長,一直到尤金的脖頸前,接下來只要五根手指輕輕一握,尤金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

  尤金全身上下都在冒著冷汗,但他不能退縮,他的身后還有游鱗,他不能把自己的厄運(yùn)和不幸再帶給她。

  然而,火焰和劍術(shù)不能傷她分毫,他還能做什么?!

  就在這時,尤金的眼角忽然看見了被眾人遺忘在一角的某幅油畫,靈機(jī)一動,彈指操縱火焰五芒星向油畫飛去,粘滿了蠕蟲嘔吐物的油畫上立刻燒出一個漆黑的五芒星鏤空花紋,與此同時,鬼魂慘叫了出來,她的手臂上出現(xiàn)了和油畫相同的五芒星圖案。

  溫情反應(yīng)過來,立刻跑過去搶那幅油畫:“這幅油畫是她的本體!只要消滅了這幅油畫,我們就有救了!”

  她剛撿起油畫,想要扔給黎川,一副足足有兩米高的盔甲忽然從天而降,踏破了古堡的屋頂,直接落到溫情邊上。這副盔甲邪異得很,透過面具看盔甲里面根本一絲人影,盔甲卻像活人一樣運(yùn)動自如。只見他大力推了一把溫情,奪走油畫,抽出石劍,就和憤怒的黎川對打了起來。

  溫情倒在地上,差點(diǎn)要飚粗口了,她的肋骨好像被那人弄斷了一樣,戳著胸口痛得要命,忍不住嘔出一口血,才好受了些。

  黎川看見溫情吐血,更是憤怒,拳頭招招致命,竟舞出了一個小型的風(fēng)暴來,卻怎么也打不散盔甲。

  一樓的鐵處女也趁眾人不備之時,飛到二樓,念叨著“舌頭”“舌頭”不明所以的詞,鐵柜子一開一合,貓那么大的老鼠飛撲到眾人的腳下,造成不小的騷動。

  盔甲人終于承受不住黎川強(qiáng)悍的攻擊了,畢竟那可是能擊潰城堡的巨力,他不得不松開油畫,一手握劍,一手持盾,才能勉強(qiáng)撐住。他發(fā)出一聲怒吼,沖向黎川。

  “永別了,我的愛人。”眾人的耳邊,似乎突然想起了一個少年的低語聲。

  油畫就在這時,落入了顧深的手中。

  眾人眼里,他只是閉了閉眼睛,沒有人知道,他用了玄視的力量,已在二十多年前的世界游走了一個來回。

  他再睜眼的時候,那雙冷漠到不近人情的眼睛里閃過幾絲無奈和憐意,輕聲對女鬼說道:“不要再玩了,安娜。”

  還在看好戲的女鬼忽然像靜止了一樣,半透明的身影不斷抖動著:“你…你叫我什么?”

  “安娜,或者說,安娜塔西雅·羅伊斯。”

  顧深一邊說,一邊解開手銬:“我很抱歉用這種手段對你,對不起?!?p>  安娜塔雅婭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顧深,她臉上僅存的藍(lán)眼睛竟流出了一顆一顆的星塵顆粒,飄散在空中,又聚攏回她的身邊。

  夏甜扶起溫情,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鬼哭的模樣,她身邊那些像鉆石一樣一閃一閃的顆粒就是她的眼淚呀。那么多的星塵,約莫有幾千萬顆吧,她到底哭了多久呢?

  “沒有人叫過我這個名字,這些年來,你是第一個。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都要迷失在怨恨中了。”安娜塔西雅說道,她身上氣質(zhì)忽然變得憂郁沉靜了起來,就像眾人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樣,方才的瘋狂和尖叫仿佛都是幻影而已。

  “收手吧,我的朋友們?!彼龁⒋胶魡镜?。

  老鼠們一個個地鉆回鐵處女的柜子里,莎莎從鐵柜子里鉆出來,她穿著黑白的的女仆裝,褐色的頭發(fā)扎成兩股馬尾,低著頭站在安娜塔西雅的身后。

  盔甲人沉默了一會,把寶劍收回到鞘中,就地坐下,他坐下的時候,整個地面似乎抖了三抖。

  安娜站在一片廢墟中間,如真正的名門淑女,挺胸抬頭,望著顧深:“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誰的?”

  顧深搖搖頭:“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我先向大家說一個故事吧?!?p>  -

  整座紅莓莊園是伊文家族送給安娜塔西雅和約翰的新婚禮物。

  安娜塔西雅·羅伊斯嫁給約翰·羅伊斯的當(dāng)天清晨,日光明媚,小教堂里,結(jié)婚進(jìn)行曲響過第四遍,籠子里的白鴿正為騰飛躍躍欲試。神父正要宣布兩人結(jié)為夫婦的時候,教皇的軍隊出現(xiàn)了。

  “約翰·羅伊斯,你違反了斯蒂姆國第六項密令,即與他國秘密通商,販賣軍火,教皇賜我圣權(quán),命我將你就地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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