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偷溜
珠珠雖然聽得云里霧里的,但剛才白非墨按她手腕那兩下,珠珠其實心里已經(jīng)有點眉目了,“不論七哥要做什么,珠珠一定是要跟七哥一起去的?!?p> 白非墨捏捏珠珠的臉頰,“放心,怎么會忘了你呢……”她接著說道,“你去幫我把燕子叫過來,注意悄悄的,別讓燕將軍看見了。”
珠珠點頭出去,不一會燕胤承就上車了。
“哎呀,天下爹都一個樣,訓(xùn)兒子跟訓(xùn)孫子似的,罵了我一個狗血淋頭?!?p> “燕子,我對不起你。”白非墨癟癟嘴角。
“嗐,沒事。罵一罵又不會少塊皮?!毖嘭烦凶盥牪涣塑浽?,每次白非墨露出愧疚的表情他都會受不了。
“馬的事備好了嗎?”
“今晚的馬是帶來的馬中最好的三匹馬。從明天起,每過一個地方,每到一個站點,我們都要換一批千里馬——放心,我已經(jīng)修書給下一個站點了,明天我們到的時候就有馬給我們換了?!?p> “很好?!卑追悄芍钥洫劦?,“你來部署一切,總是最穩(wěn)妥的?!?p> 燕胤承不好意思地笑。
“你身上帶了地圖嗎?”雖然是問句,但是白非墨卻篤定他有似的,直接伸手要。
燕胤承從身上掏出一張地圖給她,指著上面的路線說,“我都標(biāo)好了,咱們從這里出發(fā)就好……”
“很好?!卑追悄c點頭,表示自己看的很清楚。她把地圖塞進自己胸口里。
“接下來怎么辦?”燕胤承說道,“你計劃訂好了沒有?!?p> “接下來……”白非墨看著燕胤承,“你將會派上很大的用場。”
“是么?”燕胤承躍躍欲試,“是比帶路還要重要的事情嗎?比保護世子都重要?”
白非墨點點頭,“當(dāng)然。事關(guān)成功與否,最重要了?!?p> “什么?”
“善后呀。”白非墨一本正經(jīng),“如果一想到將來無法交代,那么此次出逃就不那么刺激,不那么好玩了?!?p> 燕胤承覺得有道理,“怎么善?”
“你就實話實說——包括我怎么落馬,我們怎么框燕將軍,怎么出逃……”
“?。俊毖嘭烦胁惶?,“為什么啊?”
“這樣你就能少打幾棍了。”白非墨好心提醒道,“聽我的,準(zhǔn)沒錯?!?p> “等等,等會兒?”燕胤承忽然意識到什么,“為什么是我來善后……”
話還沒說完,白非墨使一個眼色。珠珠眼疾手快一個手刀斬到燕胤承肩頸上。燕胤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白非墨扶著把他放到了榻上。
“最近我受了驚,燕將軍不會過來打擾我休息。這樣等他發(fā)現(xiàn)我不見的時候,至少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卑追悄靡獾匦?,“那時候我們已經(jīng)遠走高飛,想追都追不上咯!”
“我都懂?!敝橹辄c點頭,“可是七哥,為什么不帶燕子一起去???”
“這家伙去礙手礙腳的。況且……”白非墨看向暈倒著的燕胤承,眼神逐漸變得“慈祥”,“上次他為了去見小辣椒放了我鴿子,害我白白翹課一節(jié),這筆賬等到現(xiàn)在才算已經(jīng)是小爺我格外開恩了!”
“是哦?!焙鋈幌肫饋淼闹橹榱ⅠR說道,“我也被鴿好幾回了,每次都是他?!敝橹猷阶?,“干脆別叫燕子了。叫鴿子罷?!?p> “哼哼,讓他也嘗嘗被咕的滋味!”
后來被打的燕胤承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能像他這樣——一定要交一個可以被鴿的朋友。
而且他還明白了另一個道理,一定不要鴿女生,否則你不知道她們會把你的姓改成什么。
事情是在第二天就暴露的。燕胤承醒過來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捆在了榻上,用的還是他自己的腰帶捆的手。嘴巴里還塞著珠珠的小手帕。
他像條蟲一樣挪到馬車門口,把自己像水一樣潑了出去,掉在了馬車下,可憐的馬車夫居然還在睡覺。
見忽然有東西下來,馬車夫驚訝一聲??戳艘幌滤囊埃瑳]什么異常,正要閉眼繼續(xù)瞇一會兒,忽然感覺腳下有東西蹭著他的腿。
根據(jù)多年長途跋涉的經(jīng)驗,車夫想也不想就知道是不長眼睛的蛇,憑著直覺把蛇頭踩在腳底,彎腰就要去拉蛇身,右手小刀已經(jīng)亮出,隨時可以挖蛇膽了。
他彎腰摸手,摸到一塊軟軟的東西。眼睛睜開一看,居然是條小手帕。正疑惑著呢,低頭一看,燕胤承的眼睛睨著眼睛看著他,“老哥你穩(wěn)一點嘛……你那刀在我眼前晃了有一刻鐘了……”
“哎呦,小燕將軍對不住?!避嚪蚝笾笥X地把腳挪開,假裝沒看見燕胤承臉上的腳印,“您這是……”
車夫看了看馬車,確定昨晚燕胤承進去了現(xiàn)在才出來,然后腰帶綁著手腳,一身松松垮垮,臉上還有紅痕。一瞬間腦子里閃過了無數(shù)想法,扶著燕胤承站起來,意味深長道,“昨晚世子對您……”
“噓,別說?!毖嘭烦袚u搖頭,“先給我松綁……”
車夫正要動手。
燕胤承又搖搖頭,“算了算了,直接去找我爹,我估計這樣會比較有說服力。”
“你昨晚看見什么了?”
“小燕將軍進了馬車……”
燕胤承無語,沒想到這馬車夫睡得這么死,半夜人丟了都不知道。
“今天這事,您得給我作證啊?!毖嘭烦信?,“我是說我這身……”
車夫一臉疑惑,“怎么了這是?小燕將軍要告狀?”
“我受了委屈,肯定得告狀……”燕胤承一蹦一跳往他爹的帳篷走,回頭看車夫,“走啊,你得跟我一起去,做個見證……”
車夫不情不愿地跟著走。一路走一路想,“世子向來頑劣,什么東西沒玩過?小燕將軍就是心機,明明知道世子的為人,半夜居然還進馬車,況且昨晚看你進去可是一臉開心,這說明你是心甘情愿的,怎么這會兒反而不認(rèn)賬了,要告狀了?”
走到門口,看見燕將軍臉色陰沉,燕胤承一臉慶幸地站在一旁說著什么,到最后只聽一句,“都是世子逼我做的……”
車夫覺得此事并不能單單只怪世子一人,小燕將軍也有錯。若燕將軍內(nèi)心責(zé)怪世子,卻迫于王府威嚴(yán)而忍氣吞聲,只怕將來白燕兩家生了嫌隙。若是說出實話,小燕將軍與世子是你情我愿的,燕將軍就是生氣也不能全怪世子一人。
因此在燕將軍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沒問話的時候,就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地,“我作證,小燕將軍是心甘情愿的……”
燕胤承驚得掉了下巴。
明昭喜
非常抱歉來晚了。以后日更早上八點,因為阿喜真的起不來。